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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黎臺閣詩會(二)

“承宇兄,你終於來了,這裡。”賀期朝一個年長些的男子大喊。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那男子身量較高,寬肩瘦腰,著青衣短靴,腰間佩著一枚流光美玉,行走時舉止飄逸,等眾人目光落到男子臉龐處都暗暗驚豔,好一張天公佳作的臉。

“好俊俏的長相啊,當數東都一等一的樣貌。”金鈴鑰年紀小,心裡想的藏不住,金書淮為自家小妹的快言快語感到尷尬,擺出一副大哥模樣,虎著臉讓金鈴鑰閉嘴,金鈴鑰倒是滿不在乎,朝金書淮做了個鬼臉。

等那男子走近,王芷不露聲色地閃過一絲情緒,竟是昨日春杏樓裡的醉鬼。

鄭歸鴻一眼就看到人群裡的王芷,他沒忘記昨日春杏樓裡自己醉意朦朧時對上的一雙眼波如煙帶水的眸子,昨日那女子在自己朋友的笑聲中匆忙離去,只留下一縷裙襬,今日這女子居然就出現在自己眼前,真是緣分吶。

“賀期小弟,我家中有事耽擱了,還望見諒。”鄭歸鴻誠懇地道歉,賀期一口一個沒關係,然後向眾人介紹鄭歸鴻。

“這是我西嶺書院的大師兄鄭歸鴻,我入門時師兄已名聲在外,今日請師兄幫忙,定能助我們登頂。”

賀期說完,金書淮欣喜地說:“你就是十五歲以一首《笑白頭》引得東都士子爭相傳唱的鄭歸鴻?在下金書淮,見過歸鴻兄。”

鄭歸鴻比眾人都大了不少,卻沒有自恃尊老,和氣地說:“正是在下,承宇是我的字,喚我一聲承宇兄便好。”

“你是城南鄭家人?”周巧安心思靈泛,立馬想起了城南鄭家。

賀期打斷了大家的互相寒暄,催促著大家登樓,金鈴鑰迫不及待地拉著周巧安和王芷登樓,周巧安的問題就這樣被遺漏了。

王芷在心裡咀嚼城南鄭家、鄭歸鴻、西嶺書院,王芷想起自己的外祖父正是西嶺書院的創辦人,後來交由舅舅管理,記得某年過年去外祖父家拜年禮,聽起大人們提起過什麼天才什麼白頭詩,現在想來,說的便是賀期的師兄鄭歸鴻了。

王芷心裡疑惑雜多,鄭歸鴻是城南鄭家的鄭歸鴻嗎,看樣貌是比較成熟,年紀可能對得上,若是鄭家人,為何家中有女眷去世,這人昨日敢喝得酩酊大醉,今日又來參加詩會湊這個熱鬧,還是說鄭家死的那位姑娘只是鄭家微不足道的人物?

王芷想起這一連串的問題,也沒個頭緒,太陽穴隱隱作痛,一步臺階沒踩穩尖叫了一聲往後倒。還好被身後的金書淮穩穩拖住。

“芷兒姐姐,你沒事吧?”金鈴鑰焦急地問,走在前頭的周巧安也圍了過來。

“沒事,沒事,多虧了金公子幫忙,感謝金公子。”王芷說道。

金書淮想起剛才盈盈細腰,臉上又爬滿了紅暈,只覺得右手滾燙,重複了幾遍“手快罷了。”

這只是一樁小事,很快就被忘卻,大家進了黎臺閣一樓,樓內雕欄畫柱,處處巧思,已經沒有幾個人在一樓了,一樓的詩文題目並不難。

鄭歸鴻突然停下,詢問眾人:“諸位是否信得過我,想不想賭一把?”

“承宇兄是何意?”賀期問。

“黎臺閣詩會其實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千金直達六層,只要破解第七層詩會的詩題,錢財全部返還。”鄭歸鴻說道,聲淡如菊。

“承宇兄的意思是我們直接交錢上六層?”金書淮問。

鄭歸鴻點點頭,目光卻在徵詢眾人的意見。

賀期最是激動,第一個答應,金鈴鑰本就想早點登樓,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承宇哥,我們6人就是6千金,大家出門身上都沒帶那麼多銀兩。”周巧安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王芷心裡讚歎這個鄭歸鴻怎麼這麼有人格魅力,這才多久,金書淮一口一個承宇兄喊著就算了,連周巧安也親切的喊著承宇哥。

“把你們身上能象徵你們身份的物件拿給我,先抵在這,詩會結束再還給你們,怎麼樣?”鄭歸鴻說罷,取下了自己腰間的白玉。

賀期第一個響應,“我壓一塊我們賀家歷代長子才有的豹頭玉玦,此玦可抵兩千金,就當我和巧安姐姐的吧。”

周巧安揉了揉賀期的頭,還真是姐姐的架勢,王芷才想起這周家和賀家不是姻親嘛,賀期本就是周巧安的表弟。

金書淮從懷裡掏出一枚半掌大小的金印,上面用小篆刻著一個“金”字。

“哥,你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這可是……”金鈴鑰的話被金書淮打斷。

“小妹,無事,我信得過承宇兄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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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淮的認可,既然你們二人為兄妹,這枚金印可以為你們二人共同的抵押之物。”鄭歸鴻收下金印,把目光轉向了我。

周巧安、金鈴鑰都是女子,尚未把自己的貼身飾物抵押,王芷現在有種騎驢難下的感覺,難不成真的要在眾人面前將自己脖頸上的玉佩取下來嗎?

金書淮可能看出了我的為難,自告奮勇說:“王姑娘,古天冬身上肯定有錢,我上樓一趟,找他借用再下來給你墊上。”

“再過一個時辰,詩會就結束了,來得及嗎?”周巧安擔心地問,畢竟是她約的王芷,可不能最後鬧了個笑話,白來一場。

“上樓下樓時間太長了,這樣,你們幾個走直道一同上六樓先,我與這位王姑娘一層一層樓以詩文扣門,書淮你上去之後拿了錢再下來尋我們,我們在樓中間碰面。”

這裡面鄭歸鴻年紀最大,自然拿出一副大哥做派,大家都認為這是最好的法子,他的才華是公認的,由他領著王芷是效率最高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