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副區長被市紀委雙規了。一時間區裡對黃副區長被雙規的緣由議論紛紛,一些人把議論的矛頭指向了商業局。李亞新到區裡開會時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也有人悄悄地問李亞新到底咋回事你知道嗎?對此李亞新一概是搖搖頭給予否定回答。
向姍姍並沒有如李亞新預料的那樣給他打來電話,她正忙著與自已的丈夫離婚。
向姍姍的丈夫提出離婚可以但向姍姍必須淨身出戶的苛刻要求,向姍姍看著丈夫那張卑劣猥瑣的嘴臉說了一句話:和你這種人離婚肯定是我向姍姍這一生中最正確的抉擇。
向姍姍辦完了離婚手續,當她走出婚姻辦事大廳時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主管商業局的副區長劉慶雲給李亞新打來電話,他先問了些有關生產經營方面的工作,接著就把話題轉到黃副區長被雙規的問題上,李亞新心裡很清楚,這才是劉副區長的真實意圖。
劉慶雲問李亞新是否知道黃副區長被雙規的緣由,李亞新說自已並不知道。
放下電話的李亞新感到一陣緊張,莫非劉慶雲知道了?按理說從市紀委那裡是不會透露出訊息的,如果劉慶雲真的知道此事那一定是從向姍姍或者葉小穎那兒走漏的資訊。
李亞新撥通了向姍姍的手機,他問向姍姍沒跟別人說過有關黃副區長的事吧?
向姍姍有點兒不高興地說,李局,我是那種人嗎?
李亞新又追問道,那葉小穎不會說出去吧。
向姍姍堅定地說道,不可能的事,葉小穎絕不可能說出去,我敢保證。
李亞新說,沒別的事兒,我就是問問,還是那句話,管住自已的嘴。
向姍姍說,放心吧局長大人,這點兒事我再不清楚就得了。
接著,向姍姍又問李亞新晚上有時間嗎?
李亞新問有事嗎?
向姍姍說道,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嗎?
李亞新說實在對不起,今晚我還真有事,改日行嗎?
向姍姍笑著說,行呀,答應就不許變卦了。
其實李亞新晚上並沒有什麼應酬,八項禁令公佈以來李亞新一直注意自已的一言一行並嚴格按照規定要求下屬認真執行。在局務會議上,李亞新要求局領導班子從自身做起嚴於律已,管住自已的手和嘴還有“下面”。
下班前韓嵐打來電話告訴李亞新說她父母叫他們全家今晚到老兩口家去。
李亞新問有什麼事嗎?
韓嵐顯然不高興了,她生氣地反問道,怎麼,沒事就不能去嗎。
李亞新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想著問清啥事的話也好給老兩口帶點兒東西去嗎?
一句話哄得韓嵐樂了起來,她對李亞新說,我買了點兒水果就行了,你就別操心了。下班後我去接婉兒,你就直接過去吧。
李亞新對岳父母很有好感,他感到老兩口很隨和也很通情達理,從不當面指責李亞新,即便李亞新和韓嵐發生爭執或口角他們也會首先批評自已的女兒 ,對於這一點李亞新很感動。
李亞新開車回家拿了兩瓶五糧液放進車裡,他知道岳父愛喝兩口,特別是李亞新一去老頭兒就更愛跟女婿多喝幾口了。為這事兒韓嵐沒少跟李亞新爭吵,她告誡李亞新你少跟我爸喝酒,你不知道他血脂血糖都高嗎。
此刻的向姍姍正拖著兩個大皮箱走向自已的車子,她簡單收拾好自已的東西頭也不回走出那個令她早已厭惡的房子,那裡留給她的只有屈辱和眼淚。
向姍姍在離市中心較遠的一箇中檔小區裡租了一個兩居室房子,因為還沒來得及打掃,所以向姍姍只能暫時找了家賓館住下。
向珊珊想打電話給李亞新,可她清楚男人最討厭的和最喜歡的是什麼。男人需要自已的私密空間,如同女人需要自已的私密空間一樣。在男人不喜歡的時間和地點聯絡他無疑是自找沒趣,向姍姍這樣冰雪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幹傻到家的女人才會幹的蠢事。
看見女婿到來老兩口高興地拉著李亞新上下打量著,岳母說,亞新呀,我怎麼瞅你又瘦了呢?
不待李亞新回答,岳父對老伴說道,哪兒瘦了?我看怎麼有點兒發福了呢。
岳母不高興地說,你啥眼神兒呀,明明瘦了你怎麼還能看出發福了呢?
李亞新趕忙說道,爸媽,你們還好吧?
岳母高興地說,好好,就是你爸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晃悠,讓他出去轉轉吧,他說沒地兒去。
岳父對李亞新說道,你媽成天讓我出去轉悠,我還真出去轉了圈,這可好,公園裡廣場上全是穿得大紅大綠的老頭老太太在那兒跳什麼廣場舞,真要了命了。
岳母拉著李亞新說,亞新,你看看這老頭子,廣場舞怎麼啦?人家還跳到國外去了呢。
岳父反唇相譏道,你可別瞎扯了,還跳到國外去?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呢!
眼瞅老兩口又要爭吵起來,李亞新趕緊把岳父拉到一旁拎起手中的五糧液說,爸,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岳父一把搶過李亞新手中的五糧液笑著說,好啊,還是亞新懂我,知道我惦記什麼。
李亞新攙扶著岳母和岳父一起走進客廳。
門鈴響了,李亞新欲去開門,岳父一把拉著他說,坐你的,讓你媽去。
無錯書吧岳母笑著說,我去,我去。
門開了,是韓嵐和小婉。婉兒甜甜地喊著姥姥好。老太太一把攬過外孫女親了一口上下左右看著說道,哎呦,小婉兒呀,你可把你姥姥想壞了。
婉兒跑到老頭身邊撫摸著他的頭俏皮地說,姥爺呀,你想不想我啊。老頭笑著說,不想。婉兒生氣地說,姥姥,你看我姥爺呀。老太太說,你甭管他那個老傢伙。
開飯前,李亞新的岳父詳細問了些女婿工作上的事情後對他說,聽說你們區裡那個黃副區長被雙規了,那個人吶,瞅著就不是什麼地道人,早晚要出事。
韓嵐一旁說道,得了吧爸,你有先知先覺呀。
李亞新的岳父說道,人吶,心裡的事兒你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多多少少要反映到臉上來。那個黃副區長我見過幾面,沒什麼好印象,天庭低陷印堂發暗,倒黴是早早晚晚的事兒。
李亞新岳母一旁說道,亞新,你別聽你爸瞎說,老了老了還變得迷信起來了。
李亞新岳父說,你懂什麼,這叫面相學,從某種角度講也算是科學。你看看亞新的面相,天庭飽滿印堂發光,這就是福相,知道嗎。
婉兒笑著說,姥爺這話我愛聽。
韓嵐從廚房端著菜走過來對女兒說道,你可算了吧,小破孩兒懂什麼。
婉兒拉著李亞新岳父的胳膊撒著嬌道:姥爺,你看我媽。眾人都樂了。
就在李亞新一家團聚時,向姍姍正躺在賓館客房的床上看著電視。她強壓住給李亞新打電話的慾望,默默地盯著電視玩弄著手機。她感到百無聊賴無所事事,便在地毯上做起了瑜伽。
向姍姍把自已的雙腳自然分開與肩同寬,雙臂放在身後拉直與地平行,十指緊扣。她慢慢地向前彎腰,胸部慢慢地靠近雙腿,雙手從正後方舉向正上方……。
向姍姍從五年前就開始練習瑜伽了,正是由於她的堅持鍛鍊才使得她保持了優美的身段和曲線。
吃過晚飯後,韓嵐招呼婉兒收拾東西回家。李亞新岳母說就讓婉兒留在這兒待一晚吧。
韓嵐答應著對女兒說道,別光顧著玩兒,一定先把作業寫完。
說完,韓嵐和李亞新辭別老兩口各自開著車回到家中。難得女兒不在家裡,韓嵐自然要和李亞新好好親熱一下了。
此時的向姍姍在賓館客房的浴室裡,她把水流調到最大,讓熱水盡情地澆灑在自已的身上。她低頭看著自已那滑膩似酥細潤如脂的肌膚和優美的身段,為自已感到驕傲的同時又感到了難以抑制的委屈。美麗的青春年華都給了那個混蛋,而換來的只有孑然一身形影單吊。不行,我要爭取到我的幸福我的感情我的真愛!向姍姍想著仰起頭任憑水流沖洗著不斷湧出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