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租的房子?”
白天買完車後,陳平帶著父母去商場挑了幾身衣服,吃完晚飯,就帶著兩人回家了。
門開後,陳國富看見裡面的裝修後,目瞪口呆的問道。
“額……是。”
陳平眼中閃過一絲尷尬,應了一聲。
“我要買房,我要住二百平的房子!”
陳國富坐在沙發上開始仰天長嘯。
陳平閃過滿頭黑線,“買買買!都買都買!你和我媽回去就挑,挑好了就直接跟我說就行,我直接把錢給你匯過去。”
“那就這麼說定了!”
陳國富獲得肯定的答覆後,笑的連臉上的皺紋都多上了兩條。
“就知道管兒子要東西。”
林萍欣翻了個白眼,上來就是邦邦兩拳。
“不過,兒子啊,這麼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住?你精神病啊?”
陳平家裡的家庭氛圍一向是偏輕鬆的,所以平日裡說話聊天也都比較隨意,怎麼舒服怎麼來。
還沒等陳平說話,林萍欣就好像偵探一般掃視了一圈整個房間,神秘兮兮的走到陳平的身邊,“平平啊,跟媽說實話,是不是吃上軟飯了?”
陳平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說,自已老媽就已經開始分析上了。
“電視櫃上擺著兩個‘H’家的包,這一看就不可能是你的。”
“我剛才又看了一眼鞋櫃,裡面有幾雙鞋碼不大的運動鞋,一看你就穿不進去,包括這整體的風格更加的偏女性化,這粉色的小毯子總不會是你買的吧。”
“……”
OK了,直接給陳平腦瓜子聽大三圈,就這麼個屋子,原來平時還有這麼多細節自已沒有注意呢?
“沒有,老媽,這個房子的房東是女的,我直接來住的,傢俱用的也是之前的而已,又沒換。”
陳平話剛說完,就再一次被自已老媽拒絕。
“不可能,就這個屋子的裝修,沒一樣是便宜玩意,就擺在那的一個垃圾桶都是‘H’家的,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往外租房子?”
說完後,林萍欣輕笑一聲,“談戀愛不好意思說,就不說唄,反正我兒子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媳婦的。”
這是媽媽的盲目自信嗎?
其實也不是。
在家長的眼裡,無論是兒子,還是閨女,在爸爸媽媽的眼裡永遠都是那個最優秀的小孩子。
但是......
這是真的嗎?
第七個任務《橘子蛋糕》。
難度:六顆星。
獎勵金額:六千萬。
簡介:
橘子蛋糕究竟是什麼?是遊戲?是手機?是手辦?是球鞋?是漫畫書?
其實它什麼都不是,它只不過是所有你喜歡,但是你父母不喜歡的東西而已。
墜樓的人永遠都是少數,而所有人墜下的其實是自已心裡那個稚嫩卻真實的自已。
有的人才三十歲,但靈魂卻早已枯萎。
事件講解:
上了一天的班,我好累啊,我從公司出來,直奔最近的那家蛋糕店。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家蛋糕店,因為只有這家蛋糕店會賣我最喜歡的橘子蛋糕。
我每天都在忙於生計,為了車貸,為了房貸,但沒關係,我還有唯一一件可以讓我開心的事情。
我拿著我新買的橘子蛋糕回到了家中,坐在沙發上,將橘子蛋糕一點一點的拆開,有一股橘子的清香,我很喜歡。
我的母親從廚房走了出來,她很憤怒。
“為什麼又吃橘子蛋糕?你就不能不吃橘子蛋糕了嗎?” 母親怒斥道,她的聲音被臥室裡練毛筆字的父親聽到了,他立刻走了出來,跟著母親一起罵我。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蛋糕,你是小孩子嗎?”
“你媽晚上剛燒了好吃的排骨,你就在吃飯前吃蛋糕,你對得起你媽媽的努力嗎?” 我迷茫的看著面前憤怒的兩人,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我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吃呢?
而且一塊橘子蛋糕誒,這才多大點東西,根本不耽誤我吃飯啊。
但他們總覺得耽誤,哪怕我今晚比平時的飯量更大,多吃了半碗飯,在他們的眼裡,如果我沒有吃那塊令人蛀牙的橘子蛋糕,我還可以再多吃一點。
他曾經問過父母,為什麼他們反對自已吃橘子蛋糕。
他們振振有詞的說道,“因為橘子蛋糕有糖分,吃多了會導致你蛀牙。”
第二天我就去了牙科診所,我的牙還不錯,沒什麼毛病。
回來後,我將診治單遞給他們看,告訴他們我並沒有蛀牙。
可是,他們卻更生氣了。
他們說我現在還年輕,我還什麼都不懂,等我到了他們這個年紀自然就懂了。
但是他們和我本就不是一代人啊,上一代的人為什麼有資格評價另一代的人呢?
每一代人都應該是千差萬別的啊……
但他們和我說,是他們生我養我到這麼大的。
哦,那好吧。
自從那天以後,只要我一吃橘子蛋糕,父母總會閒上一嘴,“多大的人了,還在那吃橘子蛋糕。”
父母的反對聲,從一開始的小聲嘀咕,到後面的大吵大鬧,再到掀桌子,把我新買的橘子蛋糕丟到窗外。
我看著他們的行為,卻又不知道怎麼反抗……
他們真的是因為橘子蛋糕會導致蛀牙嗎?
母親總是喜歡熬夜追劇,父親更是一個老煙鬼,這些……
對身體有什麼好處呢?
他們真的好奇怪。
今天又是一樣,我忙碌了一天,在單位裡被公司領導臭罵,又被炒了魷魚,我拖著自已的軀殼回到家中。
沒辦法,一過三十歲,技術員工被大廠裁員,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
我的中年危機……
來了。
我能做什麼呢? 我趕忙來到廚房,開啟冰箱,尋找著橘子蛋糕,但是原本放在那裡的橘子蛋糕卻不翼而飛。
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的。
“你的蛋糕我已經扔了,成熟點,這個社會里誰沒有點壓力呢?別這麼脆弱。”
我的腦海裡像放映室在放著一部只屬於我的電影。
那些本該忍住的委屈,那些本該由成熟的人理應去承受的壓力從片頭,來到了片尾。
它漫長。
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