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還能聽到那抹沒有發出,而是消散在空氣中無奈的嘆息。
窗戶的縫隙吹來股冷風,吹得燭火搖曳不定,映照著兩人的身影在牆上晃盪。
“冷不冷,說話,你是啞巴嗎?”
“你再不說話我真要生氣了。”
聽池淵似乎在盯著地面發呆,沈玉樓蹙眉忍不住陡然拔高聲調。
“我生氣了就把你丟出去,讓你大晚上在外面挨餓受凍。”
池淵艱難地站直身子,抬頭看著沈玉樓,眼眶泛著微微的紅色,膚色蒼白,嘴唇還有些淡紫。
“冷。”
他哆嗦著嘴唇,聲音輕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
本來就心疼,看到池淵這個樣子,沈玉樓心頭一緊,佯裝的強勢瞬間瓦解。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喉嚨乾澀,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求求我,你求求我我就幫你蓋被子。”
沈玉樓鼻頭有些紅,尾音微微發顫,看著是還要爭得這點口頭的上風,傳入池淵的耳中,池淵卻聽出了撒嬌的感覺。
剛說完沈玉樓就後悔了,萬一池淵又不理他,不要被子選擇把自已冷死咋辦?
那他就把池淵的鎖鏈解開,把他丟到床上強行給他裹被子。
暗自打定主意。
沈玉樓將眼睛放到池淵的手腕上,胸前交疊的手剛要伸出去打斷池淵手腕上的鎖鏈。
池淵卻突然露出虛弱的笑容,眼裡帶著身不由已的悲悽與痛楚。
“教主,求您憐惜,給我一床棉被吧。”
手抖了抖,沈玉樓感覺自已的喉嚨被膠水黏了起來,心臟也蜷縮著痠疼痠疼的。
“你總是這樣。”
總是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我最心疼。
沈玉樓聲音帶著委屈,差點紅了眼睛。
這下是忍也忍不了了,裝也裝不下去了,端也端不住了
矯情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已在委屈個什麼勁
明明池淵也不想這樣的,都是自已親手造就的,自已有啥好委屈的?
可是就是委屈。
想不明白,沒時間開解,那就先委屈著吧。
控制住臉上的表情,用手背擦了擦臉,三下五除二地把池淵手腕上的鎖鏈砍開。
高大的身影直接往沈玉樓懷裡倒,只能伸出手摟著池淵的腰讓他靠在自已懷裡。
“誒誒誒…”
怎麼突然這麼重啊。
身上好像扛了塊很重很重的石頭,差點把沈玉樓給壓窒息了,只能帶著懷裡的池淵瘋狂往後退。
不對啊,之前扛池淵的時候也沒這麼重啊,難道他睡了一覺之後就變虛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沈美人疑惑不解,哼哧哼哧地往後退著。
最終兩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伸出兩隻手想把身上的人推開,用力推了兩下,沒反應,再推兩下,沒反應。
沈玉樓:......
剛剛池淵還掛在鎖鏈上的手摟著他的腰不斷縮緊。
故意的吧?是不是故意的?
他後知後覺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從哪裡開始不不太對勁的?嗯?
“你幹什麼?滾開,不許碰我!”
還沒有理清思路,但是沈玉樓已經隱隱約約知道自已被騙了,很快便怒從心頭起。
耳邊傳來男人沉重而猴急的喘息聲,鼻子瘋狂蹭著自已的脖頸。
嘴唇在不經意間摩擦過肩頸所有裸露的肌膚,輕微的觸碰卻好似帶著電流,讓他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沈玉樓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你這死騙子,給我滾開!”
“池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算計我!”
無錯書吧他還沒來得及呵斥多幾句,兩條腿就被池淵的手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