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舞陽跟溫婤許久不見,有很多話要說,晚上齊舞陽就留下陪著溫婤,讓竹生回去跟寧王說了一聲。
溫婤自然是高興的,看著活生生的齊舞陽,她比誰都高興。
上一世,這個時候舞陽的身體已經有些不好了,本來好好養著也是能養回來的,偏那時南平王妃處處盯著她,總是尋她的錯處,她又有孕在身,舞陽也沒告訴她她身體不太好,就這麼撐著替她四處周旋。
她現在想起來仍恨自己,若不是她那時滿腦子只想著跟陸臨淵處好關係,想要讓南平王妃對她滿意,何至於忽略了舞陽,最後……那麼早就病逝了。
眼前的齊舞陽面色紅潤,眸光清亮,而且她的手暖暖的,一看就很健康。
重活一回,不再嫁給陸臨淵是她的執念,除此之外,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齊舞陽能健康長壽。
齊舞陽豈能沒發現溫婤總是不時抬頭看她,那眼神欣喜愉悅又帶著幾分滿足,她自然能想通這裡頭的關竅,上一世齊舞陽的死對溫婤而言是個很大的傷痛,所以這一世她能好好活著,她自然是開心的。
“和寧其實很好,別人都說和寧荒僻偏遠,可我卻覺得那裡有一望無際的草原,能縱馬追風,人不用活在規矩框子裡頭,反而輕鬆自在。”
“你不想回來?”
“說實話不太想。”溫婤側頭看著齊舞陽,“只要想想回來就要面對定邊侯府一群人,還要應付南平王妃,我就覺得心累。”
齊舞陽蹙眉,“南平王妃找你了?”
溫婤點頭,“我還沒進城,就先收到了南平王妃的信。”
齊舞陽面色微沉,“南平王妃找你做什麼?”
她做了寧王妃之後,南平王妃跟她之間幾乎沒有往來,當初陸臨淵跟溫婤解除婚約,就算是溫婤自己有此意,但是南平王妃對溫婤的嫌棄也是實實在在的,現在又找她做什麼?
“大概是因為陸臨淵至今不肯娶妻。”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找你又有什麼用?”齊舞陽怒道。
“可能她以為陸臨淵不娶妻,跟當初與我解除婚約有些關係,想要從我這裡打聽什麼。你不要生氣,這點小事我知道如何處理。”
“反正咱們現在不怕她,你的丈夫是唐徽言,那可是鎮守一方的悍將,皇上看重的人才,她不敢輕易動你。”
看著齊舞陽滿面的嘲諷,溫婤又好笑又覺得心頭暖暖的,舞陽肯定還在惱當初南平王妃看不上她的事情。
“我知道,我不怕,再說你現在是寧王妃,便是有你在,她也不敢輕易為難我。”溫婤樂道。
齊舞陽心虛啊,她這寧王妃不過是個假的,不過南平王妃也不知她是合約王妃,一天不卸任,她就得忌憚一天。
“你去南平王妃見她,還是她過來?”
“我現在有孕在身不好出門,自然是南平王妃過來。”溫婤輕聲道,“我長途跋涉回京,定邊侯府都沒回,若是就這麼去了南平王府,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提起這個,齊舞陽看著溫婤,“我還說有事情忘了,定邊侯府那邊如何同意你搬出來?”
“是唐徽言寫信回來,至於信中說了什麼我不知,不過事情辦成就好。”溫婤輕聲說道。
齊舞陽點頭,“定邊侯府是個什麼樣子,妹夫可比我們清楚多了,你孤身一人住進去,我也不會安心的。”
溫婤到底是唐家的媳婦,若是定邊侯府不撒手,她就是王妃,也不能仗勢欺人。
但是唐徽言不一樣,他做這件事情可比她們容易。
溫婤重生一次找的丈夫,可比陸臨淵可靠多了。
兩人說著悄悄話,溫婤就慢慢地睡著了,齊舞陽閉上眼睛,一時間卻沒有睡意。
腦子裡除了定邊侯府的事情,便是東宮的事情。
溫婤的意思,唐徽言他們想要離間太子妃跟朱良娣,讓二人之間的矛盾擴大,進而逐漸瓦解東宮。
策略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執行起來並不容易。
朱良娣若是真的能拋下所有將太子妃拉下水,若是因此導致太子名聲有暇,不要說太子,便是皇后都不會饒了她。
想要殺人不見血,朱良娣未必就能摘得一乾二淨。
若是這時候,有人給她借力就不一樣了,顯然唐徽言他們就是想要給她這個助力。
但是怎麼給,卻又得仔細思量,不能將寧王牽扯進去。
齊舞陽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醒來溫婤已經不見影子,她起身更衣出去,就見寒酥幾個正跟管樂她們熱熱鬧鬧湊在一起做事。
見她出來,寒酥立刻迎上來,“王妃,您起了?”
齊舞陽笑,“是啊,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唐少夫人呢?”
“少夫人去後院了,漱玉姐姐陪著。”寒酥說著扶著王妃進去坐下,就拿起梳子給她梳頭。
丹桂跟紫蘇端著水進來,給她絞了帕子洗臉淨手。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溫婤也回來了,瞧著齊舞陽就笑,“當了王妃就是不一樣了。”
齊舞陽也樂,“一大早去後院做什麼?”
“給你拿點東西,都是和寧的土儀。”
“早飯都不吃就要攆我走?”
溫婤瞪了齊舞陽一眼,管樂在一旁抿著唇笑,真好,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樣。
溫婤走到齊舞陽身邊,看著她道:“我上午要回定邊侯府一趟,總得過去給長輩請個安,下午南平王妃要過來,你大概也不太想見她。”
齊舞陽還真不願意與南平王妃有什麼關係,想起陸臨淵她就覺得這一家子沒個正常人。
吃了早飯後,齊舞陽就回了寧王府,不過她擔心溫婤回定邊侯府被那邊的人藉著長輩的名頭壓制她,就把羅嬤嬤留下,陪著她去了定邊侯府再見過南平王妃後回王府,算是給她壓壓場子。
溫婤沒有拒絕,齊舞陽高高興興走了。
她前腳剛進了王府,不曾想梁王妃找上門來。
這一位可是稀客,這還是齊舞陽嫁進來後,梁王妃第一次踩寧王府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