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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離別

一杯白酒入喉,火辣辣的灼燒感,嗆的餘堇不停的咳嗽。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喝酒。

這具年輕的身體,對於酒精的耐受度還是有一點低。

餘堇不管這些,拿來酒杯又給自已倒了一杯酒。

他今天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自已灌醉。

端起酒杯,與面前的餘堇父母的兩個杯子再次碰了一下。

一仰頭,再次喝下。

感受著身體裡的火熱。

一杯接著一杯,不停的喝著酒。

還是這具身體過於年輕了。

沒喝幾杯,餘堇就已經醉意上湧。

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迷迷糊糊再次醒來時。

頭疼欲裂。

睜開眼睛,就看見桌旁有一杯晾涼了的開水。

他正要伸手端起水杯喝一口的。

就聽見客廳裡面餘堇的父母在交談。

“你說這孩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喝酒了,而且還把自已給喝醉了。

才都沒有吃兩口。”

這關心的話語是個女聲。

“今天應該是他們期末考試,他可能沒有考好吧!”

餘堇的爸爸平淡的接著話。

“馬上就到七月十五了吧!”

“是啊,七月十五,鬼門開。”

“你說阿堇能行嗎?”

媽媽接著問道,不過語氣之中略微有一些擔憂。

“你希望他行嗎?”

餘母沉默了。

然後,餘堇就又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餘母過來看了他一眼。

眼裡滿是不捨。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餘父的眼裡也閃過了一絲不捨。

“我們已經陪了他一年了,生日也已經陪他過了。

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了。”

然後,餘父面露一絲欣慰的笑容。

“而且這小子,表現的很好,我很滿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

餘母不解。

“你以為這小子真的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看不見我們嗎?”

“你是說........”

餘母很驚訝。

“這小子,從我們剛回來時就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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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一直在跟我們演戲著呢?

而且,在沒有我們的這一年裡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沒有我們,他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餘母在意的點,卻不是這個。

“如果他早就開眼,那麼一週後,他豈不是........”

“對。”

餘父先是肯定。

然後又說道:“這對他也是好事,看清這個世界的真面目,自已掌握主動。

總比哪天莫名其妙的突然暴斃要強。

以後的日子,我們是沒有辦法,再陪在他的身邊保護他了。”

餘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餘父走到餘元跟前,將自已的一個手鍊放在餘元身旁的桌子上。

然後伸出手對著餘元說道:“走吧!我們該離開了。”

餘母又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餘堇。

將自已的手放在餘父的手心。

二人穿牆而去。

第二天,餘堇從餐桌上爬了起來。

看著桌子讓如昨天晚上一樣的擺盤。

還有自已手邊的那個手串。

餘堇輕手輕腳的將飯菜全部都收到了冰箱裡。

然後,回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換洗的衣物。

看了一眼父母的臥室。

他們一般在白天時,很少出來。

眼神裡也有一絲留戀。

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堅決。

他相信,這樣,對他,對父母都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輕輕的推開了家門,離開了。

房間是早就聯絡好的,距離學校不遠的一處老樓裡。

房間也不大,只有十幾平。

但是能夠擺的下一張床,一個書桌。

對餘堇來說也就足夠了。

最主要的是租金足夠便宜,

房主說,看在他還是個學生的份上,給他最大的優惠。

雖然父母的車禍,有不少的賠償金。

而且,父母的存款也有不少。

可是,以後畢竟要一個人生活了。

精打細算還是很有必要的。

餘堇來到出租屋,看了一眼大致的環境後。

看到這裡的東西大致都齊全,

床上被褥鋪蓋之類的都有。

餘堇又只是帶了幾件夏天的換洗衣物。

本來打算所有東西都去買了的。

可是頭痛的厲害,正好,這裡的東西都有。

餘堇便打算今天先將就一下,等睡醒了,或者明天再去買吧。

自已的頭一直隱隱作痛。

應該是宿醉的後遺症吧。

於是便一頭趴到床上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已經天色擦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東西。

肚子有些餓的受不了了。

餘元便出去,在租房附近對付著吃了兩口。

然後便又回到了租房。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

想一想自已明天還需要添置哪些東西。

然後就坐在床上發呆。

他在想著,餘堇的父母發現他不在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會有些著急。

但是,應該也不會太過度著急。

因為,為了這一天他早就做了很多鋪墊。

都是在放假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不見。

“或者是去打暑假工,或者是去找凌明他們玩。

餘堇相信,他們一定也已經習慣了。

只是這一次,他們分別的時間可能會更加長。”

可能是,白天睡的時間有點長的原因。

晚上,餘堇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沒有睡意。

一直到十二點多,才迷迷糊糊的有了點睡意。

這時候,隔壁的鄰居回來了,似乎是一對小夫妻。

沒多久,好不容易有些睡意的餘堇。

卻又聽到了隔壁,有一些不可言說的聲音傳來。

雖然餘堇感覺得到,他們也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已的聲音。

可是,大家應該都懂,這種廉租房的隔音效果,著實是有些一言難盡的。

又是在夜深人靜的深夜。

餘堇一個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

頓時就睡意全消。

被動的聽著他們折騰了半個多小時。

然後,他們是消停了。

可餘堇卻是倍感亢奮。

又是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久,才又有了一點睡意。

可是在睡了不知多久之後。

餘堇又醒了。

不,也不對。

也不能叫醒了。

只是大腦清醒了。但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支配。

而且,餘堇還有一種感覺。

似乎是有一隻大黑耗子,趴在自已的胸口,從自已的嘴裡往外吸氣。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頭腦似清醒,似混沌,但是身體卻全然不受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