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要愛的如此卑微!將一切掌握在自已手中的感覺不好嗎!”
他生氣的朝容楚怒吼,可容楚卻不為所動。
“當然好,我的心裡和你的想法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可是很遺憾,我愛她,甚過於愛自已。
所以,她的想法比我的想法,重要太多了。”
他的師尊,值得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
他又怎敢拿自已卑鄙的心思汙染清風霽月的神。
無錯書吧她將他撿回仙盟的這些年裡,一直教導他如何愛人,如何為世人著想。
他沒有學會這些,但他明白這是她最在意的。
他知道要按著她說的做。
在她一點點的教導下,他學會了愛她。
“她會死的!她會死的!”
夜昭看著他轉身離去,不顧封印帶給他的疼痛,雙手抓著鐵籠,朝他大喊。
“我知道,我會陪她一起。”
背過身的他,眼眶早已通紅。
與以往在慕枕月面前假裝流淚博取關心不同,這一次,他想忍住淚水卻根本做不到。
可惜,他的師尊永遠不明白,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心理折磨。
才終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無論是生是死,他都願意陪她一起。
當她說她不會死,只是會沉睡很久很久時。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開心。
只要日復一日的等待,她總有一天能重新回來。
他會等的。
因為她,是他存在的意義。
“怎麼發呆了?”
慕枕月纖細的手在他眼前晃著。
他抓過她的手,十指相扣,然後吻在她的手背上。
還沒等她將斥責或推拒的話說出口,他就先她一步開口。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快的話,不出一個月。”
“聽師尊這話,是希望徒兒快點解決掉夜鳶一黨?”
四目相對,兩人的心卻根本沒有想到一塊。
“早些解決不好嗎?而且我能感應到你已經找回許多夜昭的魂魄碎片了。
一個月,應該大差不差可以解決完了。慢些的話,頂多兩三月也夠了。”
“也是,也是......”
他苦笑著,垂眸掩飾眼中的淚光。
“你怎麼了?”
她終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卻被他突然吻住。
他按著她的頭,不斷加深這個吻。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時,才鬆開了她。
“剛剛,不是為了做給任何人看的。”
不是為了演戲,只是因為他想,所以就做了。
“嗯。”
她只淡淡的應著,給不了,也沒法給更多的回應。
不僅是因為他們是師徒,更因為她時日無多。
“師尊,我想要。”
他的手扯著她的衣帶,向她一點點靠近。
“忘記我們是師徒,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救人。襄竹,是她給我下的藥,其罪可誅。
但師尊應該還算喜歡她吧。師尊也不想看見她死這麼快吧?就當為了這個,成全一下徒兒卑劣的愛。”
容楚總是認為自已的愛是卑劣的。
哪怕他碰她一下,他都覺得是在玷汙。
可情至深處,他又如何控制自已不去觸碰她?
他忘了自已願意為了她放棄一切,甚至是自已自私的愛。
他願意陪她去做一切,甚至看著她死。
對於許多人而言,這份愛已經非常偉大無私,可他依舊覺得自已不配。
因為他覺得他所付出的是愛一個人應該做到的。
慕枕月的身體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
他連藉口都為她找好了。
何不糊塗這麼一次?
他們的身影漸漸倒下,床簾落下。
交纏的身影在燭火下起起伏伏。
溫熱的淚水突然打溼她的身體,她睜開被染上一絲情慾的眼睛,看著他受傷的神情。
“師尊,我是不是很卑鄙,是不是做的很過分?”
他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真的太愛你了。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面對有人示愛,她本該一如既往的維持她冷漠的態度。
可這一次,她竟鬼使神差的擦去了他的眼淚。
“沒有討厭你。”
“師尊說的,可是真的?”
“嗯,我不太會撒謊,你知道的。”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緊緊擁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已的身體裡,這樣便能和她永不分離了。
“謝謝師尊。”
為什麼他連喜歡一個人也要說對不起和謝謝?
她的眼中滿是疑惑。
明明他沒有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雖然他設計誘騙了她。
可到頭來,他都是得到了她的點頭同意。
這一刻,他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中只有自已。
真好。
好想一直這麼下去。
永遠不要說再見。
翌日清晨,他滿足的看著她從她的懷中醒來。
她稍微挪了下身子,他就緊張的將她抱回來。
她所喜悅之事,卻是造成他所有的不安、害怕與悲傷的源頭。
他現在能做到的,就是與她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她還在他身邊的樣子。
“抱太緊了。”
她輕輕拍著他的手,示意他放鬆些。
可他卻兀自搖著頭,“不要。”
見他不肯鬆開,她也只好任他抱著。
直到襄竹敲響了他們的房門,她才推開了他。
“記住昨夜說的。”
她提醒他不要忘了和紀子羽說假死之事。
“徒兒知道。”
待容楚離去,房間裡只剩慕枕月和襄竹。
“神尊大人,還是便宜了君上?”
“你雖喚他一聲君上,卻全然沒把他放眼裡。”
她輕笑一聲,戲謔的看著這個膽大的侍女。
也不知這侍女哪來的膽量。
“喚他一聲君上,因為他畢竟是魔君,而奴是魔界的人。但這不代表奴信奉他,奴只追隨奴認可的人。”
襄竹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慕枕月。
她正跪在她認可的人面前,抬頭看著她信奉的神。
“哦?所以,我當真只聽命於我?”
“是。只要是神尊大人的命令,奴一定全力去做。”
“這樣啊,那說說看吧。說說你是怎麼做到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從夜鳶那裡偷來我的宗門令牌,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宗門令牌是被誰拿走的?”
襄竹的目光一沉,隨即露出一抹笑容。
不愧是她認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