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肚子怨言只能憋回去,無處發洩的她,只好轉了個身將被子高高拉過,蓋到頭頂。
“別悶著了。”
他笑著將被子拉下,看著她哀怨的眼神和紅潤的唇瓣,嘴唇微動,嚥了下口水。
但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他還是怕慕枕月生氣的。
“等我回來。”
“你又要去收集魂魄碎片?”
“嗯。”
無錯書吧“別太急了,你的身體受不了的,萬一被夜昭控制......”
“師尊別擔心,我自有分寸。”
聽著她的關心,他心中一癢,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她不耐煩的推開他的臉,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也要做到如此地步嗎。
“師尊要習慣。”
“哎,也罷。”
容楚輕笑一聲,起身換衣。
她忙避嫌的移開眼,然後從架子上拿走自已的衣服,走到屏風後去換。
等她剛走出來,就看見容楚坐在床上,手上把玩著昨日拷她的鎖鏈。
“師尊,過來。”
她有些不太情願的走過去,任他將她攬在懷中,給她再次戴上他精心打造的鐐銬。
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耳邊。
明明可以傳音於她,可他偏愛貼著她的耳朵講話。
“我對夜鳶說這鎖鏈可以鎖住你的修為,你莫要在他們面前露餡了。還有這個,留給你。
要是有人惹你不爽,你打就是了。打完之後用這個清除他的記憶,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容楚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戴上一個鈴鐺鐲子。
聽他所述,是個可以清除別人記憶的法器。
“我竟不知你還有這種東西。”
“師尊本就不瞭解我。”
一語雙關?
但慕枕月不想去搞懂。
“該起了。”
“好的師尊。”
過了會,一個魔族的侍女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君上,水來了。”
“進來。”
得到容楚的回應,一名侍女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先是為慕枕月擦拭臉龐,然後再自行洗漱。
那魔族侍女就靜靜的在一旁等候。
“師尊,她叫襄竹,以後就負責照顧你。我白日裡忙,不能再像往日一樣為你上妝了,等我回來。”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容楚離開後,襄竹抬起頭,看見慕枕月脖子上大大小小的吻痕。
她察覺到襄竹的目光後,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然後坐在鏡前。
襄竹很是上道的走了過來,拿起梳子為她梳髮。
“襄竹?”
“奴在。”
她乖順的回應。
慕枕月透過鏡中看著身後的襄竹。
她年紀應該不小了,但周身魔氣很淡。
看樣子,是個被惡念汙染的不算深的魔族人。
“你是容楚的人,還是夜鳶的人?”
為她綰髮的手一直很穩,不急不慢的回答,“魔界的人,都是君上的人。”
慕枕月本來也沒指望她能回答什麼。
她問的這麼直白,也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是個會說話的。”
“但奴不一樣,奴是您的人。”
襄竹已經為她綰好頭髮,她微微俯下身子,透過鏡子與慕枕月對視。
“這頭髮綰的,您可還滿意。”
“嗯,手挺巧的。可你為什麼是我的人?”
“因為君上說奴是您的人,所以奴是您的人。”
襄竹從匣子中取東西為慕枕月上妝,很是認真。
“哦?那我要是和他打起來了,你幫誰?”
“幫您,一犬不事二主。做奴的主人,是君上不要的,他讓奴侍奉您,那奴就是您的了。
而且,您或許忘了。您打入魔界那日,隨手救下了一個被欺負的小女孩。您還給了那個小女孩一樣護身的法器。
或許您只是一時興起,將一樣用處不大的東西丟給了一隻狗。但奴願意做您的狗。
奴問您為什麼救奴。您說奴看起來尚存有善,您幫善不幫惡,所以奴始終記在心裡。
您看奴,是否還存有您說的善。奴知道魔界的人為什麼會那麼瘋狂,但奴沒有被絕對的惡念控制。
您看看奴,可還對奴滿意?”
襄竹的話說的很好聽。
慕枕月之前也確實有救過這麼一個女孩。
但她救的人太多了,根本記不清那個女孩長什麼樣。
至於忠誠二字。
太多人向她獻忠誠了,她早已習慣。
因而襄竹的話在她心裡激不起太大波瀾。
“說的不如行動來的實際。”
慕枕月還在想該怎麼考驗襄竹的忠誠時,只見她拿出了一個吊墜。
“奴就知道,您不會輕易信奴,所以奴準備了這個。”
“這是什麼?”
她接過吊墜,上面掛著個黑紅色的小石塊般的東西。
“奴的魔心,只要您念著奴的名字,像這樣用力捏一下。”
襄竹念著自已的名字,伸手捏了一下那塊魔心,她立馬疼的捂住心口,額上冒出細細的冷汗。
“奴就會很痛苦。”
慕枕月看著她的模樣,神色複雜。
“這個你收回去。”
“這是奴的忠誠,您被綁來魔界,肯定很不安,所以奴想用奴的忠誠來安慰您。
您不要怕,奴已經在想辦法摸清魔界的守衛了。奴一定想辦法送您出去。”
她是有意留在魔界的。
如果襄竹說的是真的,她要是真的想把她救出去怎麼辦。
這樣只會壞事。
但她當然是不會將他們的計劃和襄竹全盤托出的。
“請您收下吧,別不要它。雖然奴很弱小,但奴會盡全力幫您的。”
她跪在地上,用手包著慕枕月的手握住那顆魔心。
“好,我收下了。”
她剛要塞入袖子裡,就看見襄竹的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神情。
她頓了一下,將那掛著她魔心的吊墜掛在了脖子上。
襄竹這才流露出滿意的表情。
襄竹的目光盯著她的魔心看了很久,然後輕輕撫上。
“您覺得,把它藏在您衣服裡面怎麼樣?”
慕枕月點點頭,將它塞入衣服裡。
襄竹小聲嘀咕了一句,“奴的心臟和您的心臟離得更近了呢。”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慕枕月聽見了。
這容楚到底哪找的侍女,太怪了。
襄竹的模樣很英氣,眼尾上揚,長得極具攻擊性。
美的雌雄莫辨。
再加上她此刻臉上浮現的紅暈,總給慕枕月一種很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