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沒有理會,直接開啟她的房門,朝裡走去。
“容楚,我說話你聽不見嗎,放我下來。”
她微微皺眉,臉上染著一絲慍怒,卻依舊是極好看的。
慕枕月掙扎無用,被他直接放在床上。
她一手抵著他的胸膛,阻止他不斷的靠近。
“酒好喝嗎?”
“關你何事。”
她的身體往後仰著,卻被他一手扶著後背,迫使她向他貼近。
“為何不關我事,我是你徒弟。”
無錯書吧“你還知道你是我徒弟。”
她這話像是提醒他不要逾矩。
可人啊,都是貪心的,更何況容楚是魔族。
一旦掌握到了一點主動權,他就會想要得到更多。
容楚輕笑,伸手撫平她皺著的眉心。
“你看,你明明都知道。”
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卻還妄圖假裝無事發生。
休想。
“容楚。”
他將她抱在懷裡,頭擱在她的肩上。
因為慕枕月不會對他動手 所以他的行為越發肆無忌憚。
“師尊多久沒叫過我阿楚了,怎麼總是叫我全名。明明以前叫我全名的時候,都是我犯了錯。”
她用手推著他,可不用法力,男女力氣的差距終是太大。
緊要關頭,她又不能對他動手。
萬一傷了他,致使計劃出了問題就不好了。
“你現在就在犯錯。”
她的訓斥,卻聽得容楚心情大好。
他低低的笑著,用腦袋不停的蹭她的脖頸。
“徒兒犯什麼錯了?以下犯上?欺師?還是……”
還是難掩心底的慾望,對養大他的師尊欲行不軌?
“你明白,就不要再繼續了。”
推不動他,她只能放棄。
可她的不反抗,讓他很是開心。
當然,她反抗的時候,更令他興奮。
“這酒味不好聞,讓徒兒再抱抱你,讓我的氣味蓋掉你身上的酒味,好不好?”
“我就喝了幾口,哪來的酒味。”
本來還有點醉意,現在被容楚搞的一下就清醒了。
“我對氣味比較敏感。”
慕枕月深吸一口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了,忍忍算了。
這種感覺,說不上是排斥。
因為她早就習慣了他的觸碰。
她只是怕自已的猜想是真的,不願越過師徒的界限。
“抱夠了就回去休息,不是要把我綁去魔界嗎?”
“好~但我有事要問師尊。”
“何事?”
“今日因果之地裡看到的景象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那裡,你會祭陣而死?”
他果然還是問了。
也罷,反正也是她想要他看的。
只是他的關注點好像和她想要他看的不太一樣。
“應該可以說是前世。原本我會因阻止夜昭祭陣而死,後來是掌門師兄用自已的神位以及修為做代價,換來我的重生。”
容楚一愣,紀子羽竟能做到這種程度。
紀子羽越坦蕩,倒是越顯得他的愛拿不出手。
好討厭這種感覺。
他也想為她做些什麼,可她只要他乖乖聽話。
但乖乖聽話,她永遠不知道他的心意。
他在她面前就沒有任何機會。
他可以站在她身後,默默守著她。
可他更想要能夠站在她身邊的位置。
那個位置,有一個紀子羽,為何不能再多加一個他?
紀子羽只是戰友,只是師兄,對吧?
他不安的蹭著她,心裡在意極了,卻什麼都不敢說出來。
“你怎麼了?”
慕枕月突然從他身上感到很濃的不安,終是不忍心,用手摸上了他的頭。
容楚身子一頓,眉眼彎彎一笑。
這是師尊主動摸他的,所以即使她心裡都有了猜測,卻還是會對他做出這些舉動。
那他是不是真的有機會?
“師尊這一次會死嗎?”
他還是害怕,他不想她死。
如果她死了,這個世界於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若她去了黃泉,他就和她一起去。
是生是死,向光而生亦或者黃泉末路,他都要和她一起。
休想留他一個人。
“只要計劃成功,就不算死。”
“不算死,是何意?”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絕不能背叛我,背叛仙盟。”
她目光堅定,一遍遍確認他的真心。
“我以心魔起誓,且向天道立誓,如若背叛我師尊,就讓我修為盡毀,被反噬而死,神魂俱散,永不入輪迴。”
慕枕月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不給自已留餘地。
他從她的身上離開,坐直身子,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已的心口。
“我對師尊,向來都是認真的,我的忠誠,只給你一人。我給了你了,你就不要丟掉了,我也會傷心的。”
心臟在那一瞬間好像有些慌亂,她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死死按住。
“好不好,師尊。”
“好。”
她垂眸低聲應答,不敢看他。
下一刻,她聽到他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他安心了,可她好像有點亂了。
是師徒,是師徒,他們不該這樣。
她在心裡這般說著,可一對上他溼漉漉的眼眸,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師尊,現在可以和我說那件事了嗎?”
“我的上一個徒弟,那個和夜昭同名同姓的孩子,你應該知道了。”
“嗯。”
他點著頭,臉上略微露出不悅的神情。
“他被初代魔君控制,殺了我六師兄,然後被我大師姐誅殺。後來,我便和掌門師兄去了真之境,找到了可以徹底殺死他的辦法。”
他緊張的握著她的手,靜靜的聽著。
“我是始神的善魂所化,他是始神的惡魂。惡與善相對,只有善能淨化惡。用我的靈魂作為淨化法陣的支撐,可以徹底殺死他。
之後我的魂魄會變成無數個碎片,散到六界的各個角落,以自身的魂魄之力以及我的千年修為,去淨化這個被魔族汙染的世界。
如此一來,初代魔君,方能真正死亡。”
“那你呢!”
握著她的手一緊,還沒聽她把話說完,他的眼眶就紅了。
“不算死,頂多就沉睡。因為我的本體不會消散,可能等個千年萬年,魂魄就會慢慢自動歸位。”
“這和死,有什麼區別?”
他的聲音顫抖著,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些後悔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