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璵滿懷怒氣,出了魔君殿,冷眼看著凌霜:“你做了什麼,老實交代。”
凌霜十分可憐地,退身躲在長榣的身後:“殿下,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子書璵看著她這樣,越來越生氣。正想出手教訓她,可是卻聽見身側傳來一聲慘叫。子書璵有些愣住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長榣。
長榣淡淡一笑,看著魔族的長老:“是我御下不嚴,居然讓手下的人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實在對不住魔君了。這次,還是妖感激魔界的出手相助。我已經派人打探過,傲戰的人已經撤了,北天族不好繼續打擾,今日就返回北天。至於征戰之事,等魔君恢復了,再行商議吧。”
子書璵呆住了,這真的是長榣嗎?她一點也不認識眼前的這個長榣。她不相信,長榣對凌霜的作為一點都不知道。那個死去的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女,若是沒有人授意,她怎麼敢去毒害魔族之主。
而他,就這樣將那個侍女處死了,包庇之心昭然若揭。難道,他也是存了那樣的心思的?還是他只是單純地就想護著那個凌霜。
長榣在魔君殿外,對著珸華道了謝,就準備帶著眾人離開了。珸華的話裡話外,也沒有要為難長榣等人的意思。魔族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等等!”子書璵揮劍擋在長榣面前,劍尖慢慢移向他身後的凌霜,怒目道:“其他人都可以走,只是她,必須要為她做的事付出代價。”
所有人都被子書璵說的話驚住了。魔族的人盯著凌霜,心想難道幕後主使是她,又一邊好奇,這個魂靈城的城主,為什麼願意站出來替珸華討公道,暗自猜測這人會不會是魔族未來的魔後。
北天族的人,看著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冷城主,替凌霜捏了一把汗。凌霜可是北天族的貴女,誰也不希望她出事。
凌鶴應該是最著急的人,聲音都有些顫抖地魂靈城的城主,可是也不能憑你的話,就來汙衊凌霜,她現在可是長榣殿下的夫人!”
子書璵聽了凌鶴的話,不屑地笑了笑:“本尊就是要留下她,你又想怎樣呢?”
凌鶴自知自已不是子書璵的對手,立馬向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長榣求助:“殿下......”
子書璵最不願的就是和長榣打交道,她只希望,長榣不要繼續維護凌霜。
長榣笑看著子書璵,用手將她的寒靈劍推開。子書璵沒有想要傷他,可是寒靈劍太過鋒利,還是在他的手心上,留下一道傷口。
“這應該只是北天族和魔族之間的事情,你要是想管,還是等你成為魔族的魔後再說吧。”長榣笑著說。
這一句話,就讓子書璵再沒有任何的理由舉起自已的劍。長榣是笑著的,可是為何,這樣的笑,卻比寒風更加刺骨。子書璵不是沒有想過,長榣和自已形同陌路的一天,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子書璵呆在原地,不再說話。長榣從她的身旁走過,得意地撇嘴一笑,這樣的所作所為,好像的確傷到了她。可是當長榣問自已的內心的時候,為什麼那裡一點都不快樂呢?
在場的,有一個人卻是十分高興的,那就是凌霜,她看到長榣臉上的笑,自已也跟著笑了。她越來越肯定,不用多久,長榣會真正的,身心都只屬於她一個人。
子書璵回頭看著北天族浩浩蕩蕩地離開,難過之餘,不禁有點擔憂,她隱約覺得這個凌霜會是比符樂更加可惡的人。這樣的人留在長榣的身邊,絕對不是好事。
“魔君?魔君!”
子書璵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魔君殿裡狙如的喊叫聲給嚇到了。她立刻來到珸華的面前,看見珸華整個人的膚色都變成了深紫色。
“怎會?”子書璵連忙伸手去查探珸華的狀況。內心十分疑惑,明明剛剛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了,為什麼還會這樣,子書璵劃破珸華的指尖,一滴異常粘稠,散發著腐朽的臭味的血,滴落下來。
狙如大驚失色,在他看見這滴血的時候,神色更加慌張了。子書璵立馬就看出他臉色的異樣,連忙問他:“你知道這是什麼?”
狙如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顫抖起來:“是血毒,一定是那個毒,引發了魔君身上的血毒!”
子書璵雖然不知道這血毒是什麼,但是看著狙如的表情和珸華的樣子,她知道這血毒必定是個極其厲害的毒。
“有解毒之法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子書璵問。
狙如絕望地說:“沒有.......沒有了......”
這句話好似晴天霹靂,讓子書璵整個人呆住了,她看著面無表情,渾身紫色的珸華,慌亂地說:“怎麼會?你不說是說引發,那之前一定有法子鎮住的啊?”
不得已,狙如才將魔族當年的秘辛告訴子書璵。
珸華不是先魔君的嫡長子,只是先魔君的一個侍妾所生,地位低下,原本是沒有可能登上魔君之位的。可是珸華天生聰穎,在修為上極具天賦,漸漸在先魔君的一眾孩兒中脫穎而出。天魔兩族開戰之前,他已經成為僅次於嫡長子珸珏的魔君之子。
可是天魔兩族開戰了,先魔君便常年不在魔宮,一切大小事宜,都交給魔後處理。這可讓魔後找到了絕佳的機會,一舉除掉珸華母子。
珸華雖然受先魔君的寵愛,但是由於他們母子的地位,在魔族之中,根本沒有力量可以與出身高貴的魔後相抗衡。魔後明目張膽地將他們母子抓起來,找到了令整個魔族聞之色變的劇毒——血毒。
可是她並不打算讓他們母子死的這麼幹脆,她告訴珸華母子,血毒只有一瓶,誰喝了,另一個人就可以活命。母愛是偉大的,珸華的母親沒等魔後說完,就將那瓶血毒一飲而盡。
頓時,她全身發紫,所有的血液突破肉體,粘稠地流淌在地上,整個殿內散發著一陣陣惡臭。珸華那時尚且年幼,看到母親這樣慘死,整個人都嚇懵了。
魔後瘋狂地笑著,幾乎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等她笑夠了,才露出兇狠的眼神,瞅著珸華:“賤骨頭,你母親都去了,你不跟著她?”
珸華這才知道,魔後根本沒有想放過他們母子中的任何一個。奈何當時修為被抑制,無力反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血毒在魔後的法術下,一點點地進入自已不聽使喚而張開的嘴裡。
珸華倒在地上,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可是久久等著,卻沒有像他的母親一般。這時他緩緩睜眼,只看見她母親殘存的一點修為,將自已那黏糊不堪的血,從珸華的一道傷口處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