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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掌門華梨

宋思齊沉默,似乎真的在思考。

“這瘟疫的病症似乎和我看過的一本醫書上的症狀有些相似。解決完這件事,我便去查那晚盜走夜明珠的人……至於公子——”

周佰想了想道:“屆時找個靠譜的門派,公子去了務必勤學精煉啊,我的性命就在你身上了啊。”

周佰說完,將茶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道:“公子好好歇息,這幾日想必也累了。不要聽南覓胡說,不要跟他亂走,他會醫術你不會,凡事會疏於防範。”

周佰內心早把宋思齊到禁區和南覓的慫恿連一起了。

這南覓也真是,自已是大夫別人又不是。

周佰已經把路記住了,這次一個人騎馬便到了禁區。

齊明也已經到了,按通常情況來講,其實齊明這會是不在的。

但是昨晚見了周佰,見她大晚上當日趕來,便覺得她不會浪費時間。於是今日就早早候著。

周佰下馬,兩人問了好。

周佰在外穿好一層衣服,把口鼻包好。

帶了幾個維持秩序的人便進去了。

天明的狀態下,比天黑的時候更要差上許多。

齊明這邊負責看管這些人不到處亂走,而瘟疫也久存不息,黎冰那邊負責排查郡中是否還有人染病,若是發現有染病的症狀會連同其家人一齊帶走,最後統一送到齊明這邊看管。

日剛升,照出的卻不是一片平和希望,而是一片死亡與腐朽籠罩的陰影。

病民橫七豎八有氣無力躺在街道上,汙糟骯髒,身上發出因為腐爛而難聞的味道,絕望的呻吟彷彿對生命的最後的輓歌。

周佰皺眉,時時停下來觀察一些細節。

身後跟著的防止病民暴亂計程車兵感覺前面的大人身上凝重的感覺越來越重。

周佰一句話也不說,自已也覺得凝重起來。

她似乎有些低估了這場瘟疫……

路上有幾個病民想要拉著她求救,被跟在周佰身後的人拉開。

周佰又見到了昨晚那個人。

那個拉她裙襬的女人。

女人也認出了她,眼睛中閃過一絲神采。

囁嚅著嘴角。

周佰在她面前蹲下:“你要說什麼。”

女人眼中露出一抹感激。

她眼神看向旁邊昏睡的女子:“她是我徒弟。我可以死,你能不能救救她……我也老了,沒幾天能活……”

周佰仔細打量這對師徒,徒弟皺著眉在凌亂的頭髮中能勉強看出是個清秀的女子。

女子已經神志不清,看著似乎十分難受的樣子。

周佰猶豫幾秒,伸出纏著布條的手,在那個女子滿懷期待的目光中,搭在了女子的手上。

周佰冷冽的目光在周圍人的身上梭巡。

很像……精麻?

這是一種記載於岑寂那幾屋子中的醫書中的一個病例。

在昨晚之前,周佰心中本有三個懷疑名目。

如今看這症狀更像精麻?

周佰若有所思的收回手。

那中年女人道:“我是三山派掌門——”

周佰微怔,眼中的驚訝自然逃不過那自稱中年女人的眼睛。

“救我徒弟……我們不會虧待你……”

三山派的掌門,名叫華梨。

“華掌門?”

周佰疑問的看著怎麼看都不可能在這裡遇到的人。

三山派是 六派之一,周佰自已身為六大派之一的雪月派,自然也知道一些門派的資訊。

三山派在麟國,如果她是花梨倒也不是不可能。

華梨點點頭。

虛弱道:“我帶我的徒兒岳雲珊……本欲找李天罡鑄劍——”

李天罡,是聞名的工匠,其鍛造武器的技藝當今武林無人能比,而李氏一向是以鑄器聞名的。

這一代的李氏,鑄器師便是李天罡,此人行蹤難覓,竟然是在麟國麼?

周佰點點頭:“我知道了。”

周佰起身,心中自有思量。

又走了一小段,周佰時時停下來觀察病民的情況。

忽的,一個男子抱著孩子就要朝著周佰撲過來。

周佰機敏的側開幾步,那個抱著孩子的男子便抱著孩子,連著孩子一起倒在原本週佰所在的地方。

周佰身後跟著保衛的人皆是面色大變。

各個反應過來後立即把那父子兩人圍住了。

周佰在外圍冷臉看著。

那對父子的情況比起其他連站立都費力的人不同,他們看起來要更精神一些。

那男子懷裡的女孩年紀其實不小。

大概六七歲的樣子,這對父子的衣裳比起其他人還算整潔。

懷裡的孩子臉龐也還算乾淨。

只是面色看不上去不大好。她是一個女孩,眼睛溼漉漉的,儘管身體已經不算小孩,還是被男子抱在懷裡。

見自已爹爹被一堆人圍住,那雙似乎本就哭過的大眼睛看著周圍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雙嚴肅的眼睛的人,眼中露出驚恐,幾經猶豫,她卻盛著淚水,強硬的從男子雙臂中掙扎,然後張開雙手,做出一副保護的姿態。

那男子更是嗚咽的厲害。

周佰上前一步,圍著的人識趣退開一個口子。

那小女孩並不傻,見這架勢,就知道領頭的人就是周佰 。

周佰只露出的一雙漂亮的眸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情緒,最終恢復淡然。

“求求你——大人,不要傷害我爹爹。”小女孩說完這句話,眼裡盛滿的淚水刷的滑下臉龐。

那男子從後面緊緊把小女孩再次抱進懷中。

一張普通秀氣的臉上寫滿了無助和可憐,淚痕肆虐。

“大人、大人、我家囡囡沒有得病——她、她只是發燒啊大人,大人您明察啊!”男子哭喊道。

“她不是瘟疫啊大人!”

小女孩有些害怕的眨了眨眼睛,也用還瘦小的雙手回抱著跪在地上抱著他的男子。

她倔強的看向周佰:“不要,傷害爹爹。我會聽話的。”

男子聞言更是悲泣,他忽然放開女孩,跪著用膝蓋在地上移動,妄圖跪到周佰腳邊。

士兵立即上前一腳。

男子便被踹翻在地,小女孩哭道:“爹爹!”

立即上前抱住男子。

男子不死心仍然看著周佰。

“大人,大人,妻主早已死於瘟疫,這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大人,大人,我女兒她真的只是普通的病,不是瘟疫啊!大人求求你放我女兒出去吧!我可以立馬替她去死啊!大人,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