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佰聽著外面兩人討論一會,最終那女兒就以劉豫琅為擋箭牌進來了。
周佰聽在耳中,隱隱約約覺得那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一時間想不起。
鐵鎖嗒地一聲被開啟,隨即就是清晰的鐵鏈相碰聲。
門被開啟。
那女人的腳步聲在距離周佰床邊停下,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床,硬得要死,只用乾燥的枯草鋪著,可見劉豫琅果真恨極了她,雖然被迫不能立即殺了她,但也不願意給她準備個好點的地方。
女人把食盒放下,開啟,拿出一碗白粥,再轉頭,發現本來閉著眼睛的人已經睜開眼睛,悄無聲息地看著她,她頓時嚇了一跳,手裡的碗差點一顫之下抖掉。
“你醒了?怎麼不說一聲?”女人皺著眉道,語氣裡的不滿之意十分明顯。
周佰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卻不說話,看得那女人心裡發慌。
“原來是那晚給我指路的姐姐啊。我說怎麼那麼耳熟。”
“你還記得我?”
“嗯。也是你告訴劉豫琅的吧。”
女人皺眉看著她:“是,那又如何?”
周佰看了一眼那碗白粥,又收回視線看著牢房的頂部。
她十分平靜地開口:“劉豫琅讓你來殺我?”
“你那天晚上找到劉正君不清不楚,如今竟然敢當街搶殿下的婚?!”女人的口氣譴責,且說出搶婚二字時,自已都覺得不可思議外加覺得這人腦子壞掉了。
“所以殿下要你死也情有可原。哪個女人受得了自已男人被搶了?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她不怕洛涼發難她嗎?你也是真的沒腦子啊……”
周佰轉眸看向那女人,冰冷的眼神裡面似乎帶著憐憫的嘲弄。
“你……”
“劉豫琅沒一開始殺我,是因為洛涼在保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死了,洛涼的病誰來醫治?”
那女人微微一愣,冷聲道:“你少嚇唬我!還有南神醫呢!還能讓她死了不成?”
“也是。這也算是個好主意……洛涼又能康復,總之死不了,還削弱了她的實力……”
周佰話鋒一轉:“不過——”
“哼!將死之人哪來那麼多話!你還是乖乖受死吧!”女人猙獰著走近,她可不想再聽此人巧言令色!
周佰眉頭一皺,監獄中應該是有劉豫華的人的,只要她呼喊,就不可能讓此人得逞!
就當周佰開口之時,門外又急急傳來一陣腳步聲——
“誒,南公子,就在裡面,對對,太女殿下那邊也來人了——”
女人手一抖。
門已經嘩的一聲被疾疾而來的人推開。
周佰抬眸越過一旁的人看去,正是南覓。
應該就是劉豫華派這小子救了自已,不然當時她的情況危急,一般人還真不能把她從死門關里拉回裡。
周佰平靜地看著一臉焦急地南覓。
南覓收斂了焦急地神色,看向那個女人:“太女殿下派你來做什麼。”
隨即看向那碗粥,不悅地皺起眉。
正當女人故作鎮定剛要回答時,另一個不速之客急急闖了進來。
牢頭在後面追著跟進來喊道:“太女殿下到!”
外面一干人等俱是跪迎,女人也顫抖著跪下。
劉豫琅趕到牢房,看到周佰還沒喝下毒藥,鬆了一口氣,不顧形象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而周佰和南覓也感到奇怪,摸不著頭緒。
女人卻以為是自已現在還完不成任務,會被興師問罪,跪伏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豫琅率先開口,她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拿起你的東西滾出去。”
女人連聲諾諾,收拾東西俯身快步出去了。
王靜潮跟著進來,手上拿了一張椅子,在劉豫琅身邊放下。
劉豫琅坐下舒了口氣。
周佰的臉色還十分蒼白,簡直沒有血色,她自已也清楚自已十分虛弱,簡直連起身都覺得累。
周佰道:“各位一個兩個這麼著急地來到這陰暗之地是何用意?”
她說的雖然是各位,眼神卻十分意有所指地落在剛剛還在想要了她命的劉豫琅身上,她可不相信什麼劉豫琅忽然善心大發才親自來牢裡制止手下留她一命的,這還不如讓她相信豬會上樹,起碼這個的可能性還真實點。
“你倆先出去。靜潮,你守著,沒有我的命令,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進來。”
王靜潮領命。
南覓看著劉豫琅:“殿下,我受大殿下之託照顧雲姑娘,還望她不要出事連累到我才好。”
劉豫琅眼中閃過一絲惡毒,道:“殺她還需要我親自動手?”
南覓這才跟著王靜潮走了。
這下牢裡就只剩下了劉豫琅和周佰兩個人了。
劉豫琅顯然很嫌棄這個地方,不太想待在這裡,而周佰有傷不好隨便移動。
“怎麼樣?這幾日子啊牢房中不好受吧。”
“殿下說笑了,我都快死了,哪裡管什麼環境。”周佰毫無波瀾道。
心中卻實在捉摸不透為什麼劉豫琅親自跑來和自已一個搶了她男人的人談天。
“想出去嗎?”劉豫循循善誘。
“殿下不是剛才還派人來殺我,怎麼又要放我出去?”
劉豫琅神色一僵,看著周佰清麗的面龐,波瀾不驚的神色,加上母皇的施壓,讓她無比煩躁。
“我是本來要殺你。不過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周佰看著劉豫琅的臉,見她不似作偽,心中奇怪,卻不開口。
“你也知道,洛涼在保你,我動了你會一定程度地得罪她。再加上本殿下遇到一點困難,如果你能幫我解決,你的責任我可以不追究。”
“請講。”周佰來了興趣,到底外面發生了什麼會讓劉豫琅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劉豫琅皺眉道:“我國發生了一點小瘟疫,如果你能替我解決它,再把宋思齊給我送回來,我恕你無罪,放了你,怎麼樣?”
小瘟疫?周佰心道,若只是小瘟疫,又何須她出手?南賢不也可以解決?
更何況,交出宋思齊?那她這一箭不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