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雲岫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南覓剛從監獄中為周佰療傷。
周佰被一支箭穿貫胸口,幸好劉豫清沒有有意要她的命,往心臟射。
可是這也差點讓雲岫死掉,那樣大的出血量,如果再晚一點,如果不是他,恐怕雲岫今天真要交代在這兒。
“雲岫可真是……比我想的還要不簡單啊。”劉豫華喃喃道。
“她竟然敢當街搶婚!還真是嫌自已命大……”南覓皺眉道。
南覓的訊息要晚一些,而劉豫華在收到周佰的那一封信後就有所猜測。
周佰在信中提到要劉豫華幫她一個忙,在金麟城門那放她出去同時把追兵截下。
這個計劃仍然是充滿意外變數,風險重重。劉豫華認為她未必能在一眾高手中救下宋思齊,哪想她成功了,只是最後這個充滿變數的計劃還是出了意外,沒人知道劉豫清早已在周佰逃脫後就算定她會再來。
劉豫華心中既佩服其孤注一擲的勇氣,又對於其的心智感到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些計劃敢於實施,還在於,自已和洛涼根本不敢讓她死了,就算她闖了再大的禍,她倆都不能不為她考慮。
真是果斷又……狡猾啊。
“南覓,還要麻煩你時時注意她的情況……雖然我和洛涼都不想她死了,可想她死的人還是有的。”劉豫華淡淡道。
南覓少見的對於周佰的事情沒有反駁而是點點頭。
他是後來才知道的周佰的行事,起初只是劉豫華讓他到獄中務必保住周佰性命,他疑惑於周佰怎麼會進了監獄認為是她晚上到宋思齊房中的事情敗露,內心還頗為不屑。
誰知道這女人做了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竟然直接在眾多人面前千里單騎光天化日之下搶人?
他聽到這個訊息時神情有些恍惚,一時間搞不懂這人是濫情多情專情還是又蠢又濫情?
她答應為劉豫華治療眼疾的條件是要週歲,而不顧安危搶婚卻是因為宋思齊?
卻也為她的舉動感到……複雜。
若有一天,若有一天,劉豫華是否也會如此對自已呢?
而在麟國逗留多日的他國人員也打算回國了。
除了昀國的洛桑以及江溯。
江溯自從知道那人是自已認識的雲岫之後,氣上加氣,這女的竟然對她耍陰招,害她受了如此大辱!
而最重要的是,她和洛桑一樣擔心,宋思齊被雲岫給擄走了!
這可算得上兩國聯姻,如果找不回宋思齊,洛桑和自已不知下場如何!
更何況,自已並非皇族,沒有餘地,洛桑就算再怎麼,虎毒不食子,總不至於慘過她!
兩個人各自在房間,皆是冷汗涔涔,巴不得立馬到牢裡嚴刑拷打問出宋思齊身在何處將功贖過,奈何人現在還在生死之間,兩個人雖然都巴不得她死,卻也不敢真讓她死了,她死了那宋思齊的下落就更不知道身在何處了,談什麼將功贖過?
而其他三國,算是見證了一場鬧劇。
他們都從劉豫琅府上搬出來到了留麟,打算即日儘早各回各家,如今劉豫琅府上愁雲慘淡,紅色佈置都沒拆下,卻一片死氣,誰也不願意待在那裡觸黴頭。
言亦辰和各國人告別後就回到了自已的房間,卻意料之外地看到了一個人。
言亦辰驚道:“封姑娘!您怎麼在這?”
那女子一身白衣勝雪站在他對面,白色帷帽白紗垂至肩膀處,隱約看到一張白皙出塵的面容。
言亦辰轉身關好門。
“你要走?”十分清靈的聲音。
“事情辦完了,言某也沒有留在麟國的必要。”
封傾笑起來,清靈的聲音又十分清揚,彷彿遇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言亦辰頓覺不妙:“封姑娘,出什麼意外了?”
“我與你算有些交情,所以來勸你,暫時不要走。”
“為何?”言亦辰不解。
“麟國染上瘟疫了。你們大禍臨頭咯。”封傾道。
“我為何——”
“大概底下的人看劉豫琅今日得意得很,又是生辰又是大婚,恐怕壓著不敢報上來,打算等到她完婚後報吧。來不及了。”
封傾手一翻,一個小瓶子出現在桌上。
“藥。以防你死了,我沒處要錢。這就算救你一命了,言大商人如此有錢,命自然也值錢。你記著。”
言亦辰不疑有他,收下藥道:“好,我記著。”
“你果然到了這裡,清風在找你。”言亦辰想起那位不苟言笑的朋友來。
“嘖。”封傾背起手,走了一步,似乎十分無奈以及惱火。
“說起他,這次都怪他。否則我早抓住他們了。”
“打傷洛涼的人也是你吧,封姑娘。”言亦辰無奈道。
“嗯。我那小師妹進了劉豫琅府上。她若露出什麼馬腳,洛涼受了那麼重的傷,她就不會有事。我下手有分寸。”
言亦辰心道這叫有吩咐?洛涼差點被你打死。
“可這也太重了,洛涼現在還躺在輪椅上。”言亦辰無奈道。
“不重一點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治了?這種程度,既然岑寂那老頭教過,應當沒問題。我不過給她上個保險。”封傾無意道。
“雲姑娘入獄了,封姑娘。”
“沒關係,她會出來的。”封傾意味深長道。
“只是洛涼擔保,恐怕也不能保她平安。這畢竟是在麟國。就算保了一時平安,恐怕洛涼好了之後……”言亦辰皺著眉不贊同。
他並不希望雲岫死了,那樣剛毅果決有氣魄的人,就這麼死了……還是很可惜的。
“她估計已經和劉豫華達成一致了。劉豫華雖說廢了一年,但獄裡還會有人。保她平安幾日不成問題。主要是……瘟疫來了。”
“封姑娘的意思是,只有雲姑娘才能解決?”
封傾點點頭,又放下一個小瓶子。
“交給紀凌。我現在煩他。還有,下次不要帶他來找我。”
說罷封傾嬌軀一躍,彷彿一陣清風。
“封姑娘去哪?”言亦辰趕忙跑到窗邊,已經沒人影。
“找人。”一道從不太清晰的聲音伴著清風。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
言亦辰無奈轉身。
面前是個一身黑衣勁裝身裁修長有力的男子,面上戴了個黑色面具。
言亦辰嘆了一口氣。
紀凌看了桌上的瓶子,凌厲的眼神看向言亦辰:“她呢?”
言亦辰道:“問了,她沒說。說是去找人,不知道找誰。”
“桌上的藥是她給你留的。”
紀凌收好藥,一個躍身也從窗外躍去。
擦過言亦辰的身邊,留下一句冷得沒有溫度的話。
“多謝。”
言亦辰無奈搖搖頭。這兩人真是,不知道何日方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