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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是上來就搶婚啊

周佰本應該死了,按理來說。

現在還沒聽到她死了的訊息,但估計也快了。

她現在也挺想死的,因為太冷了。

雖然晗景這個地方比起昀國的國都要好得多,但是她現在在冷風陣陣的屋頂,而且穿得單薄。

她為什麼不進屋這個也簡單,因為她腳踩的屋子是別人家的。

周佰掀開一片青瓦。

從上往下,能大致看清楚房間一片喜氣,張燈結綵,紅燭高燒。

床上坐了一個人,大紅喜服,紅色蓋頭,即便有些視野限制看得不清楚,還是能看出此人身形完美。

隨著周佰掀了瓦,一小股風吹進去,那人打了個哆嗦。

周佰挑眉,把瓦又蓋上一半。

確實冷。中午聽這裡的人都在說下雪就在這兩天了,竟然也還提了幾句七殿下估計也回國了吧。

隨著院門開啟,周佰小心把自已隱匿於屋頂的另一側。

開門聲。

伴隨著有些醉意的調戲聲。

“小公子,早告訴你別不識好歹,還不是得姐姐來疼你……”

江渡被綁著,紅蓋頭下,他的嘴被一塊紅布塞住,臉頰兩邊暈起不正常的薄薄的粉。

他現在後悔,很後悔,還不如不跑出來,為什麼當初不直接給姐姐寫信?他寧可直接死去。

他竟然想不到,這人如此卑鄙,不但給他下藥了,還是兩種!

他現在不但內力盡失,而且……而且……他能清楚感受到體內的燥熱難當和某個不可名狀之物的堅硬。

他氣憤,羞憤,如果不是被綁,甚至還塞了一塊布,他寧可咬舌自盡也絕不成為他人胯下玩物,清白盡毀。

即便國都的人口口相傳他江渡向來不恪守男德,行事無忌舞刀弄槍,但不代表他視清白為無物!

江渡感受到那個卑劣的女人的雙手頗為淫蕩地摸上了他的胸膛,耳邊是女人下流無恥的調戲聲,他全身一抖,無限屈辱憤恨不甘交織洶湧在心間,他心疼得幾乎快要吐血。

“嘩啦--”

彷彿是門被獵獵寒風吹開,一股風呼嘯著席捲進來,屋裡曖昧的紅燭明明滅滅搖曳著,紅菱亂舞。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以及刺骨的風讓字安存和江渡都抖了一下。

江渡心中揚起一絲希望,他感覺面前的女人忽然停住了動作,凜冽的風驅散了一些他體內的燥熱。

他期待著,也害怕著,期待掀起他蓋頭的人是他孃的部下,害怕掀起蓋頭的仍然是白天那個調戲他,給他下了藥綁來且汙言穢語侮辱他的女人。

江渡的心砰砰地跳著,期冀與絕望同時盤踞著他幾乎供血不足的心臟。

“窸窣--”

江渡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他覺得自已的聽覺格外敏感,因為他眼中只有一片將他淹沒於絕望的血紅色。

他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他幾乎陷入絕望——那個女人已經在他面前脫衣服了,雖然她不在講話,但是哪個救他的人會在他面前脫衣服?

他的心沉入谷底,一片絕望的血紅拖他入深淵,他感受他的心冰冷如入冰淵,但他的身體卻火熱得令人吃驚。

“真冷。今夜果真會下雪。”

江渡聽到這樣一句話。

他忽地又忐忑起來,心臟被抓緊,這個聲音不帶一絲情慾,清得彷彿雪照月夜。

她不是那個搶他回來的女人。

江渡那一絲磨滅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

他想我向來不信什麼神明,如果這次得救他定然回去拜拜不再出口不遜,他前面已經痛罵過神明觀音佛祖,可在這一刻他才知道人只有在最無助的時候才會求助神明。

江渡感受到他的紅色蓋頭的下段被抓住,他看見一小截清秀白淨的食指,從蓋頭的一端伸進來捏住一角。

“好像大昀的男子的蓋頭只能妻主掀……”

江渡聽到這樣一句話。同時他也感覺到了那個女子的停頓。

要不是他嘴被封了他估計已經迫不及待說:快帶小爺走,都這種情況了我還能怎麼辦?

江渡已經急不可耐,他不想在這鬼地方再待哪怕一分鐘。

快點啊,帶小爺走!

他心裡吶喊著,他敢肯定哪天他真結婚了恐怕都不會這樣心急他的良人來掀他的蓋頭。

江渡只覺得眼前的紅色一閃而過,屋內的紅燭搖曳,紅菱飄舞,他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眼前的女子長得很是好看,白皙修長的食指上挑著紅色金邊的蓋頭,漂亮的水眸帶著些玩味的笑意,微微勾著桃色的唇,屋內搖曳的燈光的淡淡陰影在她白皙如玉的臉上跳動,身上隨意地披著和他同款的紅色喜服,隱約可見喜服外袍下是她本來黑色的衣服。

江渡見大開的門外已然開始飛雪,屋內紅燭明滅,風舞紅菱,一切都成了美好的點綴。

他似乎聽到了心跳聲。

他的心跳聲。

周佰看著眼前的人,墨色的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狹長的眼泛著水光迷迷離離的,墨髮金冠豎起紅玉作墜,當真好看,也怪不得這人被硬搶了來。

周佰把他嘴裡的紅布拿掉,仔細瞧著他的呆呆的表情,忽覺他面色暈紅,顏色朦朧迷離,一絲不好浮上心頭。

看著好像被下了某種不可名狀的藥。

“嚇傻了?”

周佰拿出小刀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我沒有--”

江渡這才反應過來,一出口確是嘶啞且帶有絲絲情慾的聲音。

他又緊緊閉上嘴,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抓緊床沿。

周佰蹲下,因為地上的字安存正亂七八糟地躺著,身上只有紅色的喜服裡衣 看著格外喜慶,彷彿大婚時的吉祥物,一大坨的。

但是字安存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不好,先是被點了穴,又被剝了衣服,門戶大開,風呼啦呼啦地吹,她本身武功不行,抵抗力不咋滴,和冰涼涼的木製地板接觸,凍得她想哭。

周佰解了她的啞穴,同時一把雪亮的小刀冷冰冰地貼上她的脖子,她嚇得臉色發青,打了個寒顫。

“解藥,他的。”

“我、我、我沒有——”

“沒有的話,你小命也會沒有哦。”

字安存簡直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