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俊美的青年轉過身,笑意溫和:“宣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宣遙冷下臉:“你怎麼會在這裡?”
宴律輕笑:“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作為原原的男朋友,來幫她收拾行李搬家應該很正常吧?”
宣遙的目光移到寢室,這才發現宣原的床前站著一個女生,正在彎腰收拾被褥。
“原原?”
宣原聽到動靜,回頭看她,眼神卻很陌生,只是掃了一眼,就回過頭繼續收自已的東西了。
宣遙下意識蹙起眉,上前一步看著她:“原原,你不認識我了?”
“我沒有不認識你。”宣原頭也不抬地回她,“只是不熟而已,沒必要多親熱吧。”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被宴律蠱惑了。”
宣原抬頭,臉上掛著好笑的意味:“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我是什麼樣的我自已難道不清楚,還需要你一個外人來告訴我嗎?我和宴律哥哥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需要蠱惑?”
“你明明親口告訴你不喜歡他。”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騙你?”宣原盯著她的眼睛,不無諷刺,“宣遙,別太把自已當回事,我只是耍著你玩罷了,不然你真的以為,我堂堂宣氏千金喜歡和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一起玩?”
宣遙抿唇,臉色微微發白。
宴律見狀,笑著走過來解圍:“原原,你說得太過分了。”
宣原嬌嬌地哼了一聲,起身埋進他懷裡,不滿地小聲嘟囔:“誰叫你總是喜歡看她,偏偏她還看不清自已身份,一直對你那麼壞,我才不喜歡她!”
宴律無奈地撫了撫她臉頰,歉意地對宣遙道:“不好意思,原原大小姐脾氣,從小就被慣壞了,你別和她計較。”
宣遙不語,靜靜看著他倆親熱,只覺刺眼得很。
她深吸口氣,不再說話,快速把自已的東西收拾好,裝進揹包裡,離開宿舍。
“宣小姐。”
宴律在身後叫住她,“我很欣賞你的實力,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願意主動為我所用,宴氏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宣遙面色不善地回頭看他,鳳眸冰冷銳利,殺氣攝人。
片刻後,指尖微動,一縷微弱的白光一閃而逝。
她感受著之間蓬勃的生命力,冷冷勾唇:“一個小小宴氏,也敢在我面前擺譜,再敢惹我,我直接掀了你們宴氏總部大樓!”
語罷轉身利落離去。
宴律冷冷盯著她背影,陰沉的眸底暗潮湧動。
宣原不滿:“什麼嘛,居然敢這麼對你說話,宴律哥哥,這個女人太囂張了。”
宴律冷笑:“無妨,她馬上就會為自已狂妄付出代價的。”
......
宣遙揹著書包慢吞吞走出校門。
已經是晚上六點,學生都走光了,夕陽餘暉灑落在一中大門前的雄鷹鵰塑上,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輝。
宣遙點開手機正準備打車。
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微冷的男聲響起:“還愣著幹什麼,上車。”
宣遙驚訝地抬頭,看見青年一身黑西服酷酷地站在她面前,髮尾在陽光下閃著冷綠的光芒。
“蔣青!?”她睜大眼,“你怎麼在這裡?”
蔣青側開一步,示意她看路邊的車,“先生已經等你半天了。”
一輛深灰低調的邁巴赫緩緩上前停在她跟前,車身線條流暢。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冷白俊美側臉,黑髮略長,柔軟地搭在眉眼上,顯出幾分單純無害,纖長濃密的鴉睫微垂,眸底猶如死潭一般孤寂,是獨屬於談墨白的那一份陰鬱安靜。
宣遙只怔了一瞬便立刻回神,有些驚喜地上前:“小白!”
談墨白開啟車門,宣遙抱著書包坐進去,雙眼亮晶晶的:“你怎麼會來接我?”
蔣青剛好坐進副駕駛,正在系安全帶,聞言道:“先生特意推了飯局過來的。”
“啊......”宣遙不好意思,“那多麻煩你啊,我自已打車也可以,不用特意來的。”
談墨白眸光淺淡地從蔣青身上一掠而過,平靜開口:“別聽他胡說,剛好順路,公司和學校回家是一條路。”
好順路啊。
特意繞了十五公里過來的順路。
蔣青剛剛被談墨白那一眼看得後背微僵,也沒敢把話說出口。
談墨白遞過來一個透明包裝的小蛋糕,“路上看到順手就買了,餓了就墊墊。”
宣遙眨巴眨巴眼,猶豫著接過來,有些不知所措:“謝、謝謝”
她習慣了照顧別人,卻很少接受別人如此無微不至地照顧,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善意。
談墨白“嗯”了一聲,彷彿是知道她不好意思,不再看她,低頭在筆記本上處理檔案。
宣遙摸了摸有點發熱的耳尖,也點開手機,用自帶的備忘錄寫報告。
蔣青的房間在樓下,和他們一起吃完飯就乾脆地走人,絲毫不打算當電燈泡。
宣遙坐在客廳沙發上,談墨白則在對面辦公,兩人相對而坐,誰也不說話。
宣遙單方面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但時間還早,她也不可能現在就回房睡覺。
摸索半天,她把電視開啟,調低音量,看起動畫片來。
時鐘滴滴答答走著,宣遙沉浸在粉色小豬的世界裡,往沙發一邊靠去。
——然後靠在了一個溫熱堅硬的胸膛裡。
她愣了下,隨即觸電般蹦起來,瞪大眼盯著不知何時挪到自已身邊來的男人。
“你......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坐過來的!?
這句顯得自已不太聰明的話被她及時嚥了回去。
談墨白微微抬眸,神色是一如既往地不生波瀾:“怎麼了。”
客廳開著暖光,他穿著舒適的休閒家居服,或許是周圍擺設太溫馨,或許是他此刻心情不錯,那張臉上的陰冷沉鬱消失大半,被襯出一抹溫潤如玉的柔和氣質。
宣遙接觸到他月色一般明澈柔軟的目光,下意識後退一步,捂住自已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紅著耳尖神志不清地搖搖頭:“不、沒什麼.....”
她已經不敢再坐下了,生怕再和談墨白髮生什麼肢體接觸。
但就當她想開口說要去休息之前,談墨白望著她低聲開口:“還有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