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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雲迷霧罩影重重

張平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白臨風握著秋雁的手,秋雁滿身是血躺在蘇己懷裡,沈耀宗被拷在椅子腿上,不停的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張平驚呼一聲:“小雁兒?!”搶過來檢視秋雁的傷勢,卻發現秋雁氣息全無,芳魂已逝。

“怎麼回事?”張平想不到片刻功夫,局面就變成了這樣。

蘇己面色灰敗,露出了少有的疲態,啞聲說道沈耀宗這邊突然抽搐起來,他俯身檢視的時候,聽得暗器破窗的聲音還以為對方要殺沈耀宗,卻不想秋雁遇害了。

他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懷裡香消玉殞,而秋雁臨終前只說了一句“去找司空”。

司空一族是這一帶真正的豪門,也是武林中幾大世家之一,整個家族有數百人。

秋雁要找的是誰?為什麼要找他?是因為他與此事有關?還是秋雁認出了兇手?或者只是他是秋雁的情郎,秋雁想把自己死訊告訴他?三人一時也沒甚頭緒。

白臨風看了一眼張平,問道:“沒有追到?”

張平捶了一下地板,罵道:“他奶奶個腿的,真是見了鬼,我追出去以後,四下檢視,居然什麼人影都沒有。”

張平出自清風門,門派武功本身就以輕功見長。張平更是裡面的佼佼者,因此很少有他追不上的飛賊。

正是因為他身輕如燕,才得了黑燕子的外號。為啥要加一個黑字,有人說是因為他喜歡穿黑衣服,有人則反駁說他大部分時間都穿六扇門官服,那衣服可不是黑的,叫黑燕子,分明是因為他長的比較黑。

江湖上比張平武功高大有人在,但比他輕功高的可就屈指可數了。

白臨風自然相信張平的輕功,他想了想然後問道:“張兄,你追出之後,可是先去了屋頂?”

張平回答道:“對,這裡離房頂比離地近,而且往下看沒有人,所以我判定他應該是往房頂走了。但上面鳥都沒得有。”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殺人後又回到了樓內。”蘇己插了一句話,他已經從剛剛的失敗中回過神了,鬥志又一點點抬起頭來。

張平說道:“咳,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又退回來檢視,但這兒屋子太多,半天啥線索都沒找到,就灰頭土臉回來了,沒想到這兒也出事了,更沒想到是秋雁她……。”張平說不下去。

屋子裡的光線也越來越暗淡,三人心頭的陰影更加濃重。

到底是什麼人要處心積慮除掉他們?他們跟此案有什麼關係?又為什麼要除掉秋雁,卻又放過沈耀宗?

七迭香號稱一錢千金,況且這東西只在黑市上買賣,沈耀宗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少年怎麼得來的?

血魔的武功秘籍又是怎麼回事?童家八兇怎麼被安插進衙役裡面,是不是有人被收買?

這些謎團一個繞著一個,像一團麻,還好他們還有一個拆解的線頭,沈耀宗還活著。

但他眼見是被嚇壞了,任誰走過去問他什麼也只是說“別過來,別殺我……”顛來倒去就是這幾句話,什麼也問不出來。

張平懊惱的吐了一口氣。蘇己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白臨風沒有說話,他只是從蘇己那裡接過秋雁,秋雁的屍體沒有涼透,他不想把這個女孩子放到冷冰冰的地上。他一低頭看見了秋雁胸口插著的短刀,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又伸手摸了一下,才發現這個短刀手柄上雕了很多暗紋,材質居然是象牙。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一般人家賣了宅子都不一定買得起,就算是鉅富殺人也不必用這麼華麗的刀,所以大有蹊蹺。

三人帶著沈耀宗和秋雁的屍體從煙雨樓裡出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樓裡既沒有一個活人,也沒有一點燈光。滿樓的人大約是在他們佈局伏擊的時候被驅散了,陰暗暗的發著不詳的氣息。

有秋雁的前車之鑑,白臨風和張平陪著蘇己把沈耀宗鎖進大牢,仔細叮囑了獄卒,說這是重犯,讓他加倍小心。幾人又把秋雁的屍體安置好。

白臨風看了一眼仵作,這次是個滿面皺紋的老人,便向蘇己問道:“小五呢?”

蘇己不以為意的答道:“應該是換班了吧。這位是老吳,小五的師傅。”幾人已是疲憊不堪,見各個事項都安排好了,白張二人就告辭回去了。

離開府衙後,張平問道:“白老弟,你怎麼對那個小仵作那麼上心?”

白臨風答道:“張兄你知道我耳力比較好,能夠聽音識人吧?”張平點了點頭說道:“當時在血魔老巢裡頭,真真驚到我了。”

白臨風說道:“這個人,我沒有見過,但我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他的聲音。而且他的聲音給我帶來的是一種驚悸之感,在某個兇險時刻,我一定跟他打過交道。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本地的仵作,那我之前從未到過青州,又怎麼接觸過他?

所以總有點疑惑,而且你發現了沒有,那天我試探他的武功,他紋絲未動,殊不知這也有些問題,如果一杯熱水要倒到你的腳面上,你會不會躲?他卻一動不動,不是反應遲緩,就是他知道我在試探於他。”

張平沉吟了一下:“那他會不會是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白臨風答道:“這倒不好說,我看他屍檢的時候頗為認真,蘇捕頭對他非常信任。”

張平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麻煩死了,這案子結了我一定得找個地方死上幾天。”

突然有人冷冷的說道:“若是想死,現在就可以。”

此時秋風蕭瑟,燈火稀疏,星月滿天,殺機卻一重重的漫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