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莫名自信從何而來?”
聞言,王富貴臉色忽然掠過慌亂,沒等有所反應,青衫道士已經摺返而回。
刑堯伸出另一隻手掌,按在了劍柄末端。
噗嗤!
已經穿透王富貴腹腔的烏黑長劍,再次下探數寸。
不等嚎叫聲響起,刑堯一腳踩在對方咽喉。
刑堯出手的整個過程快如閃電,一氣呵成,直到他再次折返而回,㙓松子才反應過來。
二師兄又變強了?!
㙓松子心底驚駭難以言喻,隨即又湧現疑惑,看向二師兄手中......抓個白禿風乾嘛?
不過他沒有懷疑師兄做出的決定,轉頭示意兩個人造人戒備四周。
“二師兄,你這是幹啥?”
“抓瘟神。”
“這倆是瘟神?”
刑堯點點頭,側眸看向手中的白癜風病人,竟是個女子。
“腳下這位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不要試圖反擊,同樣,我對他說過的話,對你同樣有效。”
女子面色漲紅,卻並未接話。
刑堯五指逐漸加大力道。
“任何的疏忽和失敗都要付出代價,你也不例外,如果你冥頑不靈,我不介意殺掉你。”
刑堯略作停頓,繼續道,“我既然能發現你,你的其他同夥我也同樣能發現,想找一個替代品不是難事。”
他的話沒有說完,白癜風女子不接話也在情理之中。
刑堯接著道,“你也不要懷疑我只說不做,你們既然敢與河妖串通一氣,想必也知道我的脾性,所以你只要治好客棧中的這些人,我就放你走。”
說了這麼多,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刑堯多少有些失望。
但他也沒有放棄,再度說道,“我剛才說過,犯錯就要付出代價,我也一樣。”
“你們串通河妖殺我,我一時疏忽險些喪命,我不再計較,只想和你對等交換,就這麼難嗎?”
該說的都說了,可謂誠意十足。
對方不但沒有開口,反倒開始掙扎,扣抓刑堯左臂。
此時客棧外有不少病號,眼見刑堯毆打兩個病人,紛紛駐足旁觀,自門口指指點點。
見狀,刑堯有些氣惱,回眸之際,恰好看到了㙓松子。
“師弟,讓熊師弟過來,給我咬死她!!”
“二師兄,是不是有些......”
沒等㙓松子說完,刑堯猛地抬眸上望。
“殘忍?小六和雲丫頭死了就不殘忍?!”
“二師兄,你誤會啦,他們不是不想開口,是開不了口啊,你手抓著她脖子,腳踩著王富貴嗓子眼,他們咋說話啊!”
聽得㙓松子言語,刑堯微微一怔。
先是看了看手中的白癜風女子,又挪動眸光看向腳下的王富貴。
無錯書吧無一例外,皆是面色漲紫,眼白外翻。
刑堯眼底閃過一絲尷尬,急忙抬腳,順手扔下女子。
“不要跑,你們跑不過我。”
說罷,刑堯趁著二人喘息的間隙,再次施展超自然力量,治療自已左臂上被女子扣壞的血痕。
“這人好生兇狠,一個殘疾、一個白禿風,竟下得如此重手。”
有圍觀病號看不過去,在旁開腔。
一人開腔,立刻有人附和。
刑堯蹙起眉頭,頂著個黑窟窿看去。
“媽的,他們是瘟神,我在幫你們,怎麼就不知好歹呢?!”
也不知是畏懼他兇狠,還是聽到了瘟神二字,圍觀病號紛紛住口,一鬨而散。
待病號們的腳步聲消失在了耳邊,刑堯方才坐在凳子上。
“我說過的話,仍然有效。”
“你殺不死我們。”白癜風女子冷聲說道。
面對的二人莫名自信,刑堯的臉色逐漸轉冷。
“如果沒猜錯了,你們只是借用了某種邪祟的手段吧,我最擅長的就是對付邪祟。”
“邪祟?呵,你也太小瞧我了。”
白癜風女子輕揉脖頸,接著道,“起初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七三爺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聞言,刑堯微眯眼眸。
一兩個人叫他七三爺,有可能是認錯了。
可是四個人都這麼叫,刑堯有些懷疑自已了。
他踢了踢王富貴腦門,“記憶中,我並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何要叫我七三爺?”
二人不語。
“不說拉倒,救人。”
二人依舊不語。
“那我也不便勉強。”
說罷,刑堯出手,攥住長劍發力,劍鋒悍然閃過,順著王富貴的人中一路向上,噗嗤劃開了他的胸腔,直至顱頂,瞬間將其開膛剝肚,切成兩半。
剎那間,腸肚橫流,刺鼻惡臭隨之逸散開來。
近在咫尺的刑堯和白癜風女子,瞬間被腔子中噴出的鮮血淋了一身。
短暫沉默,客棧中陷入了不可避免的慌亂。
但慌亂也是短暫的,被㙓松子的一聲厲喝打斷。
“住口!”
見狀,白癜風女子怔住了,腦海中的萬千思緒被瞬間攪成一團。
“你在幹什麼?”
刑堯面色如常,淡然道,“你眼瞎嗎?當然是略盡綿力,送他上......”
說話聲戛然而止。
他左眼“看”到的世界中。
王富貴身上的塗鴉般紅線,本已逐漸暗淡消失,卻又猛然出現了更多的紅線,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懸浮在空氣中,勾勒成一個人形輪廓。
就像......只有紅色部分的人體血管分支3D模型。
稍有不同的是,血管是在人體內部,而紅線則是在人體表皮。
但基本可以斷定,這貨並沒有沒有死透,倘若不是左眼的古怪能力,怕是真讓對方給跑了。
刑堯眼神變得古怪。
他伸出手,抓了一空,卻又好似碰到了什麼,能明顯感受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意。
“師兄,你的手臂!”㙓松子驚呼。
刑堯側目看去,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其實也不怪㙓松子驚呼。
此時刑堯的整條右臂,以一種人體完全做不到,且極為詭異的扭曲方式,錯位傾斜的卡在了半空中。
縮回來後,又悄然恢復,伸過去,卻又再一次卡在了紅線中。
等離子體?這是......變成陰魂了?
刑堯看向白癜風女子,“原來你們說的死不掉,就是以這種方式繼續存活嗎?”
白癜風女子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得意。
“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