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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夢

光影灑落,樹木蕭瑟,萬籟俱寂。

漫漫花香從遠方襲來。

地上鋪滿了落葉,月光攀上那輕輕搖曳的花枝。

花兒們悄然開放,並不引人注目。

漫步在花叢中的我,偏頭看向鏡黎,心中的喜悅情不自禁地湧現出來,放慢了前進的腳步。

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知道我嗎?”

鏡黎的尾音帶上笑意,“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我認同的附和道:“也是”

我們的手緊握在一起,讓我有些恍惚,思索良久,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的心裡有我嗎?”

鏡黎不假思索道:“沒有”

“那你為什麼想帶我回家?”

鏡黎腳步一頓,雲淡風輕道:“那你呢,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是你告訴我的”

“什麼時候”

“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鏡黎輕笑一聲,不疾不徐道:“現在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你想聽我說什麼”

“我想聽你說,我的心裡有你”

鏡黎抬頭望月,“在你的記憶裡,我們很親密嗎?”

我的視線追隨著她,抬頭仰望著,天上全是星星,密密麻麻的。

“在日漸的相處中,我的心裡,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鏡黎面帶笑意,曾經雲淡風輕的日子,漸漸映現在她腦海,“滿月當空時,我遇到過一個奇怪的人類,她讓我沒有辦法在愛上別人”

“她是誰?”

鏡黎眼中的哀傷在月光的流轉下漸漸淡去,“她的名字是步月”

“你口中的步月,是人還是貓呢?”

“是貓也是人,你呢”

“我不知道”

“你從哪來?”

“夢中來”

“這怎麼會是夢呢”

孤鳥懸在半空,月光破碎殆盡。

我從夢中醒來,看向窗外,窗外有燦爛的陽光,鏡黎逆著光,微微彎著腰,掃著地。

我不由得愣下神來,滴答走動的時鐘在提醒著我。

夢中鏡黎的話,卻佔據著我的大腦,揮之不去。

我大喊著她的名字。

鏡黎丟下掃把,趕緊來到我的身邊檢視情況,“怎麼了,御御?”

“我做了個夢”

鏡黎將池御抱在懷裡,拍背安慰,“是做噩夢了嗎?”

“是的,夢到你了”

“夢到我什麼了”

“夢到你說你不認識我,不認識我還想帶我回家,不安好心”

鏡黎笑道:“知道我不安好心,還敢跟著我回家”

“有什麼不敢的,在我的夢裡,你還能要我命嗎?!”

“我怎麼捨得要你命呢”

我們靠在一起,見證著曉晨到昏暮。

“時間過的好快”

“嗯”

“我是人類,壽命有限”

“有我在,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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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一直都是藍色的嗎?”

“不是”

“那你的眼睛是從什麼時候變藍的?”

“遇見你時便如此了”

“你有喜歡過人類嗎?”

“有”

“誰”

“你”

“不信”

縷縷落寂的橘紅沒一會便被黑暗吞沒。

我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髮,“鏡黎,我們現在不應該是在遊輪上嗎?怎麼會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