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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池御又不是外人

對於喜聞樂見的度假方式,怎麼能拒絕呢。

這次我們乘坐幸福號進行為期七天的遊輪旅行。

登船後找到房位,把行李放置好,窗外是漆黑沉寂的世界,月亮撒下縷縷光線。

遲意抱著貓貓準備上甲板上看海的,無意間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鬼鬼祟祟的走到我身後。

我感覺背後冷颼颼的,緩緩轉頭,與遲意四目相對。

遲意抱緊懷裡的貓貓,尖叫著,“啊啊啊!真的是你!”

貓貓:要喘不過氣來了。

遲意把貓貓放到地上,拉著我去到她房間,變魔法似的拿出了一塊桂花糕,“這個桂花糕可甜了,你嚐嚐”

我笑著接過,咬了一口,桂花的香味在口腔中綻開。

“我奶奶特意給我做的,是不是超甜”

“嗯,蠻甜的,桂花味也很濃”

“我們去甲板上看海浪吧”

“好啊”

我跟遲意坐上觀光電梯,上到十二樓,穿過走廊,踏上樓梯,月光將我們的身影映在地上。

我們撐在甲板的防護欄上,清新但略帶鹹味的海風撲面而至。

顧惜意攬住遲意的肩膀,“這才一會不見,就帶了個老同學來”

遲意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認真道:“池御又不是外人”

顧惜意陡然一愣,目露不悅道:“她怎麼就不是外人了?”

我見勢不妙,藉口離開。

遲意怔了一瞬,秀眉輕擰,“她是我表堂妹,我不是和你說過嗎?”

顧惜意聞言,眼睫微顫,有些心虛移開視線。

遲意麵色平靜的看著她,眉心皺的更厲害,唇瓣用力地抿了抿,“瞧瞧你這心虛的樣兒”

我沿著甲板的防護欄找到一個摺疊梯,小心的爬了上去。

站在遊輪艙頂開闊的甲板上,呼吸著最清新的空氣。

鏡黎忽然湊近,“御御,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我摸了摸臉,眼睛奇異的亮了亮,“有嗎?是變白了嗎?”

鏡黎含糊的笑著。

我瞭然點頭,“沒有變白,就是變黑咯”

“御御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

池御眼睫微垂,不理她,自顧自的走著。

鏡黎亦步亦趨地跟著。

池御透過掉了一塊漆的防護欄偷瞄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沒休息好的原因,一時看到了兩個鏡黎。

池御不由得停住腳步,疑惑的回過身。

確定是自己眼花後,轉過身繼續走。

也不知怎麼的,走著走著,感覺胸口悶悶的,低頭看去,月光下,三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池御微怔,沉吟了片響後,輕輕蹙眉道:“鏡黎,你…困了嗎?”

鏡黎沉默了會,總覺得我話裡有話,猶豫道:“困…不困”

“困了就隨我回房間睡覺,不困就留在這裡繼續看海景”

“困!超級困!”

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鏡黎樂呵呵的跟著我回了房間。

我閉眼躺在床上,祈願夢迴昨日之夢。

淒涼的曲調在我耳畔畔迴響,倚在亭中的女子目光灰冷,眼神遲滯。

夢裡的夜,是靜謐的。

烏鴉在天上盤旋著,發出刺耳的長鳴,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我的視線逐漸清晰,夢裡的風有些大,我冷的打了個寒顫,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向前走了幾步。

意識到自己能夠觸碰到夢裡所見之物,低頭左右看看,拍了拍自己的手背。

身後的太監見國師遲遲不動身,出聲提醒道:“國師,亥時了,莫要讓陛下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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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像女人一樣尖細卻不柔媚。

我回頭細細地瞧著那位提醒我的太監,他的面如美玉卻沒有一點生氣,不像人的面容。

我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吾知矣”

太監怯怯羞羞的掩面笑著,有女兒之態。

太監在前帶路,我見旁邊的花開的正盛,一不小心看出神。

太監見我看花看的出神,無奈搖頭,國師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太監面帶微笑意,有所指道:“國師所心悅的花兒種在御花園內,御花園是陛下和後宮的妃子們去的,外臣是絕不能踏入的”

貴妃閒來無事便到御花園逛街,不經意瞧見不遠處的國師,霎時嚇得面色如土,不知所措的拉著身後兩丫鬟躲到桃樹後。

我瞧見了她們慌張的模樣,向一旁的太監詢問道:“樹後躲著的人是哪位妃子?”

太監安靜了幾秒,如實答道:“是陛下新納的姚貴妃”

“她們好像很怕你,看到你都躲著走”

太監暗歎了聲氣,心中已然明瞭,“國師,您又犯病了”

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藥瓶,塞到我手裡,聲音輕不可聞,“國師,時候不早了,去晚了陛下該怪罪您了”

我訕訕笑著微微頷首。

太監帶我走小路,避開了一些大臣。

去往議事殿的途中,太監還特意提醒我,“遲到了那麼久,陛下定然會生氣,國師記得想個理由託辭一下”

我一驚,慌張起來。

太監不慌不忙繼續道:“國師不必慌張,依國師在我國的地位,就算晾陛下三天三夜,陛下也不會責怪於你”

議事殿內,香爐的青煙在空中瀰漫。

陛下端坐在龍椅上神態凝重。

我恭敬地走上前,拜手道:“參見陛下”

太監走到陛下身側,拂袖低首與陛下說了幾句,陛下垂下眸子輕聲道:“退下吧”

太監不敢耽誤,邁著小碎步離開了議事殿。

陛下一改愁容,笑容滿面地向我走來,緊緊握住我的手,“國師啊,朕交於您的事,您可辦妥了?”

“臣自會替陛下打理好一切,陛下只需高枕無憂的等待新國師的到來”

左丞相在殿門外求道:“臣找皇上有急事,懇請公公通融通融”

“陛下此時在與國師商議國事,只怕是不太方便”

陛下板著臉,冷冷道:“殿外是何人在吵鬧”

太監小步上前,“陛下,是左丞相”

陛下恨恨道:“他還敢來!”

我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柔聲道:“陛下,天色已晚,臣也該走了”

陛下親自送國師出了宮門。

左丞相躲在暗處摩拳擦掌。

我左腳剛邁出宮門,就被一黑衣人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