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起身下了榻,避開了所有暗衛,離開了攝政王府。
哲安再醒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目光飛快的掃視了周圍,有些急的喚道:“冷儀!”
冷儀跪在地上恭敬的開口道:“陛下。”
“阿羽呢?”
冷儀微微蹙眉:“屬下不知。”
“找!”
哲安冷聲吩咐完就想起身,但是一陣眩暈,直直倒了下去。
“陛下!”
☆
哲安再醒時已經是半夜,蘇月曦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蘇月曦看到哲安睜開了眼睛,驚呼道:“安哥哥你醒了!”
哲安強撐著坐了起來,沒看到邢天,急忙開口問道:“他呢?”
“阿溟跟哥哥都派人跟著出去找了,你不要起身,你血氣虧損很嚴重。”
這時,外邊的天空瞬間亮了,緊接著就是很大的一聲雷響。
“曦曦乖,我知道他在哪裡,讓我去,他怕打雷的。”
“告訴我位置,我去找。”
哲安知道蘇月曦不可能放自已出去,應道:“好。”
然後把位置告訴了蘇月曦。
☆
蘇月曦冒雨騎著馬離開了京城,到了京城外的一個破寺廟中。
看到了一個瘦弱的身影縮在角落,身上溼漉漉的,似乎是睡了過去。
蘇月曦撐著傘緩步靠近,那人警惕的抬眸,看見是蘇月曦,皺了皺眉,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回去。
蘇月曦搖了搖頭,輕聲喚道:“邢天哥哥,跟我回去好不好?”
蘇月曦說著就想上前拉起邢天。
邢天躲開了蘇月曦的觸碰,拿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自已的脖子扎去。
一個身影出現一巴掌打掉了匕首,這時,一聲比剛才還大的雷聲響起,邢天被嚇得身軀一顫。
哲安抱住了邢天,輕拍著他的背,哄道:“阿羽乖,咳咳……跟我回去好不好?有什麼氣朝我發,不要傷了你自已好不好?”
邢天沒有說話,他知道他走不掉了,哲安不可能再度放他走,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可能再次走了。
這時,君沂溟跟蘇千澈也帶著馬車趕到了,哲安抱起邢天上了馬車,蘇月曦被君沂溟扶著上了另一輛馬車,剛上馬車,哲安就有些站不穩的晃了晃。
哲安把邢天放在位置上,有些撐不住的摔了,被邢天及時扶住。
哲安把邢天按在位置上,褪去了他的溼衣服,用毛巾替他擦拭著,力道有些重。
邢天知道他在生氣,自已也有些抗拒哲安的觸碰。
哲安對著邢天柔聲道:“是不是弄疼阿羽了?對不起,我輕些好不好?”
邢天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哲安替邢天擦完了身上的水漬,幫他穿上了衣服。
“你……也擦。”
邢天聲音沙啞,哲安輕哄道:“阿羽替我擦好不好?”
邢天點了點頭,取過毛巾,褪去了哲安的衣服替他擦拭。
“阿羽原諒我了嗎?”
“嗯。”
邢天聲音很小,但哲安聽清了,他笑了笑,再次開口道:“那阿羽可還有輕生的想法?”
“有,就是時不時失控,抱歉,拖累你了。”
哲安笑了笑,柔聲道:“這有什麼,阿羽只是病了,不是阿羽的原因,是我沒在意阿羽的感受,對不起,我會改的,給我時間好不好?”
“好。”
一路無話。
二人再次回到了他們的院子。
蘇月曦也已經收拾好了,在院子裡等著二人,看著二人相處的很好,也知道了他們和好了。
“哲哥哥,給邢天嫂嫂催吐,然後我為他疏通經脈好不好?他亂吃過不少藥。”
哲安點了點頭,看著眼神帶了些抗拒的邢天,狠了狠心,抱起了他進了房間,把催吐的藥強行給他灌了下去。
邢天吐出了很多東西在事先準備好的木桶裡,吐完一次哲安就為他再灌入一次藥,直到他吐無可吐為止。
期間邢天難受的求饒,但哲安沒有絲毫心軟,他也是生氣的,邢天怎麼鬧都可以,但怎麼能這樣傷自已身子。
然後為他重新換上了乾淨的衣袍,才喚了蘇月曦跟君沂溟進來,也有人進來的走了木桶。
君沂溟把邢天接過,按在了床上,哲安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綁住了他的四肢。
邢天眼眸通紅的看向哲安,帶了些求饒的意味道:“不要疏通……我聽話……”
疏通經脈的感受他早先經歷過,很疼,他不想再來第二次。
哲安還是沒有心軟,示意蘇月曦動手,自已則是眼眸有些冰冷的看著邢天,他得讓他記住這疼,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這樣莽。
蘇月曦整理了情緒,開始了手上的動作,因為只有一隻手,所以動作也是緩慢,邢天疼的死死咬著下唇。
哲安皺了皺眉,輕揉了揉邢天的唇,哄道:“聽話,疼就喊出來,不可以咬。”
邢天聽話的鬆開了唇。
半個時辰後。
蘇月曦朝著哲安點了點頭,然後就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哲安為邢天解去繩子,把剛剛緩過來點邢天抱起,有些歉意道:“抱歉阿羽,不是故意想綁你的。”
“我知道。”
“那阿羽要不要吃些東西?”
邢天沒有回答,而是靠在哲安懷中閉上了眼眸,似乎是累極了睡了過去。
哲安也沒再說什麼,輕拍著邢天的背,但喉嚨中的腥甜怎麼也壓制不住了。
一口血就吐了出來,他急忙喚人進來處理了,還沒處理完時,懷中的邢天就不滿的掙扎了下。
哲安微微蹙眉,柔聲道:“阿羽,可是吵醒你了?”
隨後就屏退了剛才進來處理血跡的人。
邢天沒有說話,他聞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邢天看到了哲安唇上的血跡,有些擔憂道:“你吐血了?”
“沒……”
“不許騙我。”
“有。”
邢天皺了皺眉,臉色冷了下來,起身把哲安按在了床上。
在哲安疑惑的目光中解釋道:“我不走,你好好休息。”
哲安搖了搖頭,握緊了邢天的手,有些不滿道:“阿羽,你在我這沒有信譽度。”
邢天皺了皺眉,也是,他不久前不就這樣騙過哲安,現在他怎麼可能相信自已。
低頭想了想,去取了剛才被扔到一旁的繩子,遞給了哲安,開口問道:“若把我綁起來,你會不會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