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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穿到末日做主角08

卑微、弱小、可憐。

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副弱勢者的面孔,再者蔣左本身就是先天性病弱體質,他一旦露出這般姿態換個有良知的人都會心生不忍。

雖然景翼是沒什麼良知,但不妨礙他現場大變良知。

“他嘴巴對家教老師都很毒,別胡思亂想,那小屁孩純粹就是討厭學習,”景翼寬慰他,“你又是教他學習的,所以他難免有些牴觸。”

也不知蔣左信還是沒信,他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景翼也是見識過他這小弟忍者神龜一樣的耐力和不易,想了想補充道:“你先教他幾天,我陪著,他不敢為難你。”

反正距離世界末日也就剩下幾天,不管是想學還是不想學在那之後長時間內都是用不上了。

蔣左不知景翼真實心思,可後半段話讓他心動不已。

但他不敢輕易表露而出,只是自他們見面以來第一次由衷的露出一絲笑意:“謝謝學長。”

“客氣什麼,如果你把他教好了我還得謝謝你呢。”景翼說完裝作隨口一問,“對了,你家在哪,離這裡遠不遠?”

提起家裡的事蔣左方才有一點的笑意瞬間全無,但也沒有刻意隱瞞而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在市區外,需要坐四十分鐘的地鐵和一小時的公交。”

“這麼遠?”景翼驚訝,“那你上學的時候豈不是一直住在學校裡?”

蔣左輕聲回答:“對,除非過年長假我會回一次家。”

“其他節假日的時候呢?”

蔣左說:“打工。”

小弟日子過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清苦,景翼不禁問道:“除了打工呢?”

雖然說監管給他看了蔣左情況,但也是總結簡化過的情況,比如他有幾個不靠譜的父母長輩,比如他可憐兮兮的人生,還有最後結論會因為戀愛腦而喪失生命,再具體詳細的都是沒有的。

蔣左輕聲說:“還是,打工。”

景翼:“......你很需要錢?”

蔣左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出什麼理由。

景翼忍不住問他:“那除了打工賺錢,你假期就沒別的想做的?”

蔣左說:“不能想。”

景翼一愣:“為什麼?”

蔣左沉默了好半晌才悄聲嘟囔一句:“......因為我不配。”

景翼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蔣左卻是不願再言只是無聲的搖了搖頭。

見他實在不願意回答景翼也不為難他,自覺轉移話題問了一些其他有的沒的。

剩下的蔣左對景翼基本上是有問必答,他從未和人說過這些,當然也沒人和他問過這些,就算真的有人問了蔣左也不願意回答。

但是學長不一樣,他是特殊的。

蔣左看得出學長心善,是與叔叔他們的偽善全然不同,學長看到自己可憐會真的心疼,也會真的願意伸出援手為他提供幫助。

從小到大蔣左都極其討厭別人看他時透露而出的可憐眼神,也不屑別人對他露出虛偽的施捨,他知道那些都是需要代價的。

而那些幫助和代價皆是被迫,他被迫可憐,被迫施捨,被迫付出,被迫償還。

他就像是一個物件,尚有價值可得垂涎,若是失值萬劫不復。

該死的父母,該死的長輩,該死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該死!

蔣左病弱的身軀下早已長滿陰暗扭曲的反骨,他幾欲想要和那些該死的人同歸於盡,可他又覺得不值,因為他覺得那些人根本不配。

眼下遇到學長,蔣左活的更加清醒起來。

只是柔弱外表下是更多呼之欲出的渴求......

明明今天第一天正式接觸,可蔣左總覺得他們應該更早就是這般,甚至應該更加親密。

病態的想法幾乎佔據蔣左整個大腦和內心,他緊緊咬著後牙,偷窺著學長的側臉努力剋制詭異到不健康的情緒。

好喜歡。

好喜歡學長。

“進來吧。”

兩人一路走的不快,景翼將他帶到了自己的臥室,來到房間景翼從衣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和內褲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那間是浴室,你去洗吧,這些衣服都是我昨天新買的還沒穿過,很乾淨。”

蔣左看著學長好看的雙手拿著的衣物耳尖止不住的泛紅,他剋制著自己沒有著急接過,努力拘謹的說道:“如果可以學長給我舊衣服就好的。”

景翼一怔:“舊的?”

蔣左認真點頭。

景翼突然笑道:“內褲穿我穿過的不太好吧。”

蔣左耳尖本來就紅被景翼這猝不及防的調侃臉也瞬間漲紅一片,他張了張唇,眼睛瞪得溜圓,緩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道:“如、如果學長不嫌棄的話,我,我沒問題的。”

沒想他還真順著自己的玩笑話接了,景翼頓時對他這小弟更是另眼相看:“你心氣倒是想的挺開。”

蔣左指尖微微蜷縮,一時沒有接話。

其實說完他就有些後悔,後知後覺有些變態,他悄悄打量學長表情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多想,心中鬆了口氣,但更多的是隱隱的期待。

因為他說的是認真的,他想要學長的貼身衣物。

穿過的自然最好......

可學長是正常人,他不會知道也不會滿足蔣左藏在暗處的隱晦到變態的心理。

景翼堅持給他全部整了新的,一些衣物對他來講根本不算什麼,沒道理小氣苛刻。

蔣左壓下心中失落,嘴上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同學長道謝。

他進了浴室,鄭重其事的將學長贈送的衣物掛上衣架遠離花灑避免打溼才開始褪去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溼骯髒的外衣,蔣左認認真真的將自己沖洗乾淨,目光一寸不寸的盯著掛起的衣物。

好似怕它們跑了,又或者純粹睹物思人。

蔣左想起今日餘安看自己時嫌棄的目光,一下又一下用力搓洗著自己的面板,肌膚泛紅,幾乎要蹚出鮮血一般蔣左才逐漸鬆了力道。

不是感到疼痛,而是怕太過明顯嚇到學長。

他又站在花灑下許久,覺得乾淨了又極其認真的將水珠擦的一乾二淨。

覺得一切妥當後蔣左走到衣架面前,他的目光灼熱抓住衣角一點點的擁入懷中,垂下臉龐觸碰著柔軟衣料,想象著屬於學長的觸感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