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翼臨睡前又特意注意了一下蔣左的情況,因著避免意外提醒監管幫看著點。
就算景翼不說,監管在任務目標這事兒上也不敢輕易馬虎。
熬了一天一夜本沒感到睏意的景翼沾到枕頭的瞬間直接秒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睡眠中景翼若有所感,他能意識到自已在做夢,可不管怎得他也醒不過來。
這種情況並非首次,景翼乾脆隨夢逐流。
夢中的他有獨屬於自已的意識,而他本人則更像是個旁觀者。
景翼淡漠的注視著自已在一片白霧中迷失方向漫無目的行走,朝著同一個方向不知疲憊的走啊走,神情從不安到惶恐,就在即將崩潰時甚至未能注意到腳下憑空出現的黑洞。
視線猛地一墜,白霧不知何時散去,他被黑暗籠罩。
‘咔吱’
‘咔吱’
黑夜中似有不明物體爬行,不過頃刻景翼感受到腳踝被緊緊纏住,溼漉漉硬邦邦的,觸感體驗十分糟糕。
景翼敏銳的聽到除卻他之外的微弱呼吸,那不明物體似乎是個活物。
會是什麼?
可還未等他思索個結果,夢中的他莫名發出一聲驚叫,接著叫聲愈發曖昧。
原本很是冷靜的景翼表情幾經轉變,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他這是在自已夢裡被玩了?
景翼震驚,試圖撥開黑霧看清玩弄他的東西,可下一瞬他的視線再次一墜視線清亮眼前多出三張面孔,是餘鹿餘安和張叔。
“表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餘安滿眼擔憂,“你剛才睡著的時候表情好痛苦。”
景翼表情恍了一瞬才意識到怎得回事,他呼了口氣有些一言難盡。
竟然痛苦到表情這麼明顯,看來夢裡的那個傢伙對他真是一點也不溫柔。
“我沒事,”景翼問,“我睡了多久?”
餘安說:“六個多小時吧,現在剛過一點,吃些東西吧?”
剛在夢裡醒來景翼心情十分微妙:“還不餓,晚點吧。”
說罷他將視線下意識移向蔣左,對方依舊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退燒了,”餘鹿注意到表哥的視線告訴他,“應該也快醒了。”
餘安接道:“也不知道他這情況算不算正常啊?昏迷這麼久......”
景翼說:“蔣左本就有些先天體弱,會醒的。”
餘安本來還打算再說點什麼聽到表哥這樣維護對方只能把話重新噎回去。
餘鹿看了一眼餘安避免他惹表哥不開心急忙轉移話題:“之前就想問了,蔣左哥身體不好是天生的?”
景翼乾脆和他們簡單說了一下蔣左的情況,聽完餘安表情有些不好,似乎也意識到自已之前行為不太妥當。
他本身心眼不壞,只是在對待表哥的事情上難免多些警惕。
再者餘安直覺向來不錯,哪怕知道蔣左這人看著無害,但就是讓他心裡覺得彆扭......
景翼不清楚小表弟的心思,不過他也清楚對方人品,就算之後小表弟再看蔣左不順眼也不至於做的過分,關係這東西本就需要慢慢磨合。
“外面情況怎麼樣,有什麼來過嗎?”
景翼走到窗邊往外望去,依舊一望無際的白雪,雪面整潔白淨甚至連個腳印也看不到絲毫。
看來一切如舊。
餘鹿說:“我們一上午都在收拾房間,門外也沒聽到什麼聲響。”
餘安和張叔也都沒聽到。
“現在這種情況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增援來吧。”餘鹿已經看得很開,如今分析起來已經足夠冷靜,“畢竟大家都剛經過異變,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糟糕點的增援部隊裡也不是沒可能出現喪屍......”
單是想想那種混亂的場面就已經足夠讓人頭大。
比起希望能夠見到增援,不如現在更加安全。
景翼贊同的點頭,心道小表妹不愧是女主,年紀雖小但考慮事情就是全面一些。
“咱們現在資源足夠,不夠的話也有小鹿的靈泉,”說起靈泉景翼問她,“今天有看過苗種的情況嗎?”
餘鹿點頭,表情有些欣喜:“看過了,已經長出綠芽,依照這個速度,三天內成熟應該不是問題。”
這訊息絕對將他們的生存率直線往上提升。
等蔣左醒來後又喜提奶媽,這下在末日中開團的陣容算是齊活。
兩輸出,兩奶媽,足以秒殺一切。
必要時候景翼自已還能當做肉盾,畢竟他的癒合能力也是逆天,就是不清楚被喪屍咬到會不會免疫?
大機率是不能。
他乾脆問了一嘴監管。
【不能。】監管直接印證他的想法,【會被抓去做試驗的。】
景翼說:“我想也是。”
他們已經打定主意,在瞭解情況和確保足夠的存活能力前絕對不會離開房屋半步,至於前往北市心急也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們也是相安無事。
不過景翼畢竟有監管這個存在,知道聞矜和餘鹿他們爸媽都還活著心裡也跟著踏實下來。
但他知道歸他知道,餘鹿和餘安兩姐弟還是要想辦法安慰的。
好在他們兩人也很懂事,沒有在這事上為難景翼,一定程度上來講有些懂事的讓人心疼了。
可惜如今情勢他們都必須學會並且懂得承受。
到了晚上守夜時景翼打算繼續追劇,但是臨近睡覺前餘安說什麼也不同意,他擔心表哥又會像昨晚上一樣不喊他們自已獨守一夜。
餘鹿也有些慚愧,她當時坐著坐著就稀裡糊塗的睡過去了。
於是兩姐弟非要堅持他們守夜,景翼拗不過他們只能放棄追劇的念頭被迫睡覺。
“到點就喊我,不許熬一夜。”
睡前景翼提醒他們兩個,一是知道兩個小孩兒脾性,二是他真的想追劇,很想看女主打臉!!!
“知道啦,表哥快睡吧!”
兩姐弟答應的很是爽快,景翼尋思他們不喊自已就讓監管到點叫醒他。
這一睡景翼又開始做夢。
他依舊清楚自已是在夢裡,身處黑暗再次聽到耳熟的‘咔吱’聲響。
那東西慢慢爬上他的腳踝、小腿蔓延至大腿,景翼並未產生任何感覺,可夢中的他卻是另外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