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慌張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見曹琴默過來壓根沒有和曹琴默計較的心思。
頌芝倒是覺出曹琴默所來是有目的。
“㜖嬪娘娘,您可算來了,大將軍的事情娘娘可都聽說了?”
“求娘娘幫一幫我們娘娘。”
曹琴默點頭答應了頌芝。
心裡想頌芝是怎樣的一個人,任年世蘭大,任年世蘭罵,還忠心耿耿。
其實曹琴默是最不信人的忠心。
她從來沒忠心過一個人。也從來沒百分百的信任過一個人。
曹琴默聞道濃烈的歡宜香味兒,縱然是在宮外,年世蘭也隨時點著皇帝賞賜的歡宜香。彰顯皇帝對她的寵愛。
因年世蘭的失落,歡宜香燒沒了也沒人加。
曹琴默取過歡宜香的盒子,撒了好幾勺歡宜香在香爐裡。
熟悉的氣味喚醒了年世蘭一般。
“你來了。本宮還當你去見了皇后就不回來了。”
曹琴默知道年世蘭是不高興她去見了媃則,她甚至明白年世蘭都沒有懷疑她投靠了媃則。
年世蘭對她的信任遠高於其他人。
“皇后娘娘給溫宜和順貴人留了幾匹料子,臣妾取了回去。”
聽著曹琴默只是取料子,年世蘭神色好了一點。
“既然來了,哥哥的事情你說如何是好?”
曹琴默下定決心說出了她的想法。
“年大將軍筆誤,但年大將軍不能立刻來圓明園裡,娘娘不如去和皇上求情。年大將軍上的只是請安摺子,也不涉及前朝事務。
這是眼下最快能幫到年大將軍的法子。”
年世蘭聽見了這話,即刻吩咐頌芝。
“頌芝,快給本宮換一個尋常髮髻,本宮要去皇上跟前給哥哥求情。不適合穿的太張揚。”
年世蘭似乎已經看到了皇帝如往日一樣輕鬆原諒了她與年羹堯,或者,她已經做好了大不了再被皇上禁足,被奪了貴妃之位的打算。
不要緊,這些都不要緊,只要哥哥沒事,年世蘭覺得這些都不要緊。
年世蘭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年世芍。
“頌芝,將世芍也叫上。她仗著年家的恩寵入宮,好歹也要為年家做出貢獻。哥哥若有個好歹,她也不能獨善其身。”
頌芝抬腿要走,被曹琴默攔住。
“娘娘。不好。不能讓年貴人過去。皇上與娘娘是情深意切多年的情分,年貴人才入宮多久。
年貴人去了,只怕讓人誤會年家恃寵而驕。”
曹琴默再一次動了自已的算計。
年世蘭這一去怕以後只會一路走下坡。她不能阻攔,還主動推著年世蘭去。這是她給媃則的投名狀。
但年世芍。不能再去了。
年世蘭要做她最後的底牌。
年世蘭稍微思考了一番,沒有再叫頌芝叫年世芍。匆匆往皇帝所在的九州清晏去了。
“皇上,哥哥只是一時筆誤,皇上莫要苛責哥哥。
哥哥絕無僭越的心。”
年世蘭在他所知道的關於年羹堯的罪狀裡找了最不起眼的說著。
從前種種皇帝都能原諒,今日或許也是能原諒的吧。
年世蘭求告了許久,久到她嗓子喊不出話來,久到看不清日頭,幾欲暈過去。
“貴妃娘娘。皇上說外頭日大,叫娘娘早些回去。
貴妃娘娘跟隨皇上多年,皇上是不會為難貴妃娘娘的。”
這是蘇培盛在皇帝的示意下轉述給年世蘭的話。
年世蘭聽得糊里糊塗。
“蘇公公,皇上這是要追究哥哥的罪責?”
蘇培盛不敢說,但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蘇培盛繼續勸阻年世蘭。
“娘娘還是回去吧。”
年世蘭火爆脾氣。不能接受皇帝見也不見她,好歹給她一個分辯的機會啊。
“皇上,皇上,您見一見世蘭。您不見世蘭。世蘭有冤無處訴。”
“皇上,皇上。”
年世蘭的理智已經要丟光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保住年羹堯。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蘇培盛,嬅貴妃心智迷亂,送嬅貴妃回去。無召不得出來。”
年世蘭一聲聲哀嚎動了皇帝的心。
他製造了一個巨大的騙局給年世蘭,可到現在年世蘭還沒看出來問題所在。他於心不忍。他想將年世蘭禁足了。護起來。這是他眼下能為年世蘭做的最有利年世蘭的事情了。
“皇上,皇上。”
年世蘭不能理解皇帝的用心。還是不斷的喊叫著。
蘇培盛連忙叫了人將年世蘭抬走。年世蘭若還在這裡,只恐皇帝連年世蘭的貴妃之位也留不住了。
蘇培盛給頌芝使了眼色。頌芝也不得不勸阻年世蘭。
年世蘭便被強行帶上了軟轎。
年世蘭再想鬧,可也知道是皇帝的意思, 不得不進了轎子。
一路上年世蘭都在無聲的哭泣著。
年世蘭的輦轎走了沒多遠,被幾個小太監衝撞了。
方才還隔著很遠年世蘭便聽見那兩個小太監議論的什麼。
“年大將軍倒牌都是多虧了宜貴妃。宜貴妃看似在蓬萊,可實際上人家宜貴妃的阿瑪已經將年大將軍的種種不軌行為都掌握在手。
就說夕陽朝乾,壓根不是年將軍隨手寫的。就是年將軍故意想試探皇上的心意。”
“聽說和年大將軍討論此事的門客已經被抓了。皇上都見過了。年大將軍可不完了。”
這些話聽得頌芝和年世蘭都著急,二人趕著往前面來。撞上了兩個小太監。
“你說的什麼?”
“誰叫你這樣胡說的?”
年世蘭到此刻是還不敢信是皇帝要這樣對年羹堯。她企圖聽到那個小太監說不是這樣的,都是他胡亂說的。
“奴才沒有胡說。抓住那門客的人除了宜貴妃的阿瑪。還有,還有果郡王。果郡王剛入宮。
奴才不敢欺瞞娘娘啊。”
年世蘭滿腹疑惑。
“果郡王?他不是一慣不管這些事情。怎麼還抓了哥哥的門客。”
小太監搖頭。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甄府公子給的訊息,這裡頭是怎麼奴才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