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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愛情

終於回憶到愛情這一段了,我苦笑起來,阿婫和太一在宇宙中互相追逐著的時候,壓根沒想到那便是愛情的萌芽,往後兩人之間的一次次矛盾何嘗不是因為不懂愛情卻被愛情所支配著情緒導致的?

在太一的幻境裡,人類之間互相幫助,彼此照顧,有親情也有友情。

他覺得人類只要做到那兩點就可以了,卻忽略了男女之間一旦在一起就會產生一種別樣的感情——

愛情!

以前我因為太一一次次的欺騙、利用、甚至傷害而傷心難過,以為是我太在乎自已了,所以才會生氣難過。

現在想來那一切都是藉口,我喜歡太一,愛慘了太一,愛得勝過了一切,包括盤古和我自已的生命。

我的底線是太一對我的感情,盤古和她的本體甚至被壓縮的生命都是藉口。

可是,那時我們都不知道愛情是什麼。

我因為經歷了被誘惑、生產和失去盤古之痛,再加上失去大部分本體和靈力,生命期限被壓縮,一次次痛苦不堪的心路歷程開發了我的感情領域,讓我的情感比太一超前了許多,也細膩了許多。

朦朦朧朧地我就愛了。

愛情究竟始於何時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和太一在山頂戲水的時候,也許是太一開始色誘她的時候,也許是我跟在太一身後學著變形的時候,也許在我有了靈識,一邊躲避太一一邊挑逗他的時候......

總之,我就是愛上了太一,所以在太一對我欲擒故縱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了不對勁,卻心甘情願地去“獻身”。

在我知道失去大部分實體後,雖然責怪太一,內心深處卻不怎麼生氣。

尤其是知道他們有一個孩子後,我竟然竊喜不已,特別珍惜那個孩子,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呀。

甚至在失去了盤古後,我在悲痛欲絕的時候看到太一出事了,頓時就沒了脾氣,還親自喚醒了他。

就算我知道她會因為太一的算計而提前消亡的時候,內心深處也是渴望太一能理解我和她推心置腹。

而不是繼續欺瞞我,直到我把他身上的遮羞布給扯掉了,他才高冷的告訴我一切都是因為天意。

然後用“對不起”三個字敷衍我。

我是有多愛太一,多害怕失去他呀,多在乎他對我的態度呀,可是他卻對我漠不關心,寧願放棄我也要保留地星。

所以我很痛苦也很糾結,卻不知道那是愛的一種表現,無法表達,就只能瞎折騰。

用太一的話來說,我就是任性、無理取鬧,因為我沒得到太一同等的對待,除了瞎折騰外無計可施,最終把他給逼走了。

和太一分道揚鑣後,我裝得很淡定,其實心裡很痛苦,痛地不能呼吸,只好無端對著石塊發火,但是很快他就停止了,因為地星的每一塊石頭都是盤古所化,我不捨得動它們。

我後悔了,很多次想不顧一切地去尋找太一,卻無法突破他的結界。

自從悟透了愛情後,我就放下了過去的恩怨,一心渴望太一能突然之間明白男女之間的情愛,然後回頭來找我。

就算沒有水,就算地星不能誕生人類,我也毫不在乎,我只想要他靜靜地陪著我渡過餘生。

但是我失望瞭然後又絕望了,太一終究沒明白情愛是什麼,或者說他從來就沒在乎過我。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我曾經想過,用盤古斧刻下盤古的故事留給後人,順便給太一留幾句話。

如果他能看到的話,會不會明白情愛是什麼,然後記起曾經有一個女孩不計一切地愛過他。

再然後,他會不會傷心難過呢?呵呵,我可不想輕易放過他。

但是當我找到盤古斧的時候,才發現我已經沒有力氣拿起它了。

盤古開天闢地的時候,為了需要,用神念把盤古斧變得無比巨大,完成任務後,來不及把斧頭變小就直接化山神隕了。

當時太一出事了,根本沒有精力去管神斧,是我找到斧頭,用靈力把它幻化成了一把小斧頭,藏在一座山谷中。

現在因為我的靈力衰退,施在盤古斧上的靈力也基本消失了,盤古斧又變得無比巨大,彷彿一座小山。

我“望斧興嘆”拿它毫無辦法,只好悻悻而回。

地星的水源終於消失了,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的淚水也枯竭了。

我能感覺到,自已的靈力正在快速地流失,神魂也逐漸變弱,也許不久後就要魂飛湮滅了。

可是太一還沒回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呵呵,我又發明了一個詞語叫:死不瞑目。

我終於走不動了,不得不躺在山洞裡,不吃不喝等待死神的降臨,當然也沒什麼吃的喝的。

被軟禁在地星的這幾萬年,我都沒吃東西,除了喝水——現在水也沒了。

我變得越來越虛弱,最後幾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彌留之際,我掙扎著從石床上爬起來,用細長乾枯的手指,顫抖著在地面上寫下了斧頭的地址。

我請求太一看在他們曾經歡好的面子上,找到神斧,把盤古的事蹟記下來,但是不要寫我的名字。

最後我又把我想對太一說的話也寫下來了,並且告訴他情愛是什麼。

做完這一切後,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就在我恍恍惚惚即將魂飛湮滅之際好像看到太一出現在我面前,然後蹲下來看著我,神情焦灼又痛苦,並且大聲地喊著我的名字:“阿婫......阿婫......”

“呵呵”我無力地嘲笑自已,“怎麼可能?他根本不在乎我......”下一刻,我覺得自已的身體好像離開了地面:“這是要神隕了嗎?”

接著我便看到太一低下頭吻住了我,“嗚......”我低低地發出一聲嗚咽後失去了意識。

……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太一就躺在我身邊。

“啊......”我嚇了一大跳,忽地坐起來。

太一驟然睜開眼睛,看著突然坐起來的我一愣,接著瞳孔瞬間變亮,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他定定地看著我緩緩地坐起來,朝我伸出手想去攬她入懷,卻又不敢輕易觸碰我的身體,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碰就碎,然後就會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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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那手竟然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