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用神念告訴他:“她要不要我不是她說了算,更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就算你在離間我們的關係,只要我不允許,她就不能離開我。”
“哼哼,太一你最大的缺點就是自信狂妄,難道你沒發現嗎?她對你來說,已經是個累贅了,你繼續和她在一起,只能更快地拖垮你。”
“甘之若飴。”
“我就納悶了,你為什麼不肯拋棄她?”
“你無須知道為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太一,我讓你締造新星,沒讓你發展人類,我不喜歡不好掌控的星子。”聲音威嚴染了怒意。
“可是你又不捨得直接殺了我。”
太一的嗓音雲淡風輕,染了絲絲不屑。
“我不會輕易摧毀任何一顆星子,它們都有自已的作用,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但是阿婫,她已經沒用了,可以去死了。”
“我不允許,她就不能死,除非我們一起。”太一語音堅定霸道。
“我必須告訴你,我不是隻有你一顆有用的星子,他們之中不乏能代替你的。”
“隨便,我只要和她生死與共就心滿意足了。”清淡的聲音卻透出了濃濃的倔強和執著。
“那好,我拭目以待看看你們能走多遠,如果你們最終能修成正果,我一定送上我的祝福。”聲音略帶無奈。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等著你的祝福。我要把她留在地星上然後去遠方找水,如果你再來打擾她或者傷害她,我會讓你損失慘重,不,惜,粉,身,碎,骨!”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完。
“哈哈,這麼個廢物,在我眼裡已經毫無用處了,我懶得理她,我更加好奇的是你能不能找到水,你去吧,希望你回來的時候,她依然活著……”
聲音消失了,太一睜開眼睛,再次凝視阿婫,伸手把她額頭的秀髮給弄下來,然後站起來緩緩朝外走去……
我醒來的時候,太一不見了,只看到他留在地上的幾個字:我去找水,等我回來。
他走了,終於丟下我獨自一人走了,我臉上的表情似哭還笑。
片刻後我冷笑一聲:“臭男人,說什麼護我周全?說什麼永不分離?都是騙人的鬼話。裝了幾天孫子,就演不下去了,果然是個渣男。”
然後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山洞,我還得去找水,不能在這裡坐等死亡。
然而我剛想起飛,就發現偌大的地星上空已經被一個透明的結界給籠罩了,我只能在地星上空活動卻不能飛到星空內,更不能去尋找水星,當然星空內的任何星星也無法進入地星。
我神色一頓,立刻想起來,我好像在睡夢裡聽到太一在我耳邊碎碎唸了不少話:“……我去找水,你耐心等我回來,我已經在地星上設了結界,除了地星你哪也不能去,這樣可以減少你靈力的消耗,護你本體周全……”
他又一次未經我同意就自以為是地替我做了決定,上一次把我吞掉,這一次他軟禁了我。
上一次我很生氣很傷心最終卻原諒了他,這一次我卻很平靜,也許是已經麻木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反正以我也活不久了,在乎那麼多幹嘛?
我席地而坐,一股巨大的孤獨寂寞突然就籠罩了我,讓我感到呼吸困難。
良久後,我總算適應了那種感覺,忍不住喃喃自語:“你就算把我圈在結界裡,難道能阻止我繼續消亡嗎?太一,這次我真的要離開你了……”
話未說完,我忽然意識到,經歷了昨日那場瘋狂的持久戰又睡了一覺後,我的精神反而比她拼命找水的時候更加飽滿了,靈力似乎充沛了許多,難道是因為前段時間太辛苦了缺少休息的緣故嗎?
我仰面朝天倒下,看著湛藍的天空,眸光木然無神……
……
太一離開我後,內心空落落的,卻片刻不敢停步更不肯放慢速度,因為地星周圍的星星他全部檢查了一遍,都不含水,要想找到充足的水源,他只能飛得更高更遠。
在他和我結伴而行的日子裡,他總結了一下水隕石出現的規律,發現它們大都來自一個方向,也許在那個方向,有一顆水星在靜靜地等著他。
那必定是一次漫長的旅途,一旦離開,中途是不可能回到地星的,否則日子就又回到了無水的日子。
本想和我一起去,但是我卻和他鬧掰了,再說他也不想讓我經歷這種長途跋涉的痛苦。
“算啦,就讓她一個人靜靜吧,看不到我,也許心裡就不煩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他打算自已去上下求索。
……
沒了跟屁蟲,我一個人茫然地在地星上四處遊蕩,不高興了,就踹石塊發洩怒火,覺得累了就回到山洞裡休息片刻。
有時候,我會忍不住發呆,心裡似乎有所期盼,漸漸地期盼變成了失望乃至絕望。
我終於過上了清靜的單身生活,卻忍不住潸然淚下。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哭什麼?好不容易才有了淚水,如果地星上的水源枯竭了,淚水很可能也沒了,就不知道節約一點嗎?”
我罵自已沒出息。
可是節約了有啥用?為了讓那個負心男說我:笑起來明媚動人,哭起來楚楚可憐嗎?
無錯書吧可是他都不要我了,不,是我甩了她,我哭個球呀。
我氣惱地擦乾眼淚,沒有男人我一樣能瀟瀟灑灑地度過餘生,她倔強地抬起下巴。
又過了幾萬年,我依然沒有消亡,我一邊驚詫自已的生命力如此抗造,又不得不面對我的靈力越來越薄弱、法力也越來越不行的事實。
有時候飛了很短一段時間就感到氣喘吁吁,只好原地停下休息。
漸漸地我飛得越來越近,越來越低,再也不敢離開山洞太遠,就怕有力氣去,沒力氣飛回來,然後就再也回不到家了。
家?內心深處,我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家,這裡有盤古,還有......
還有那個負心男的氣息。
幾萬年過去了,他始終沒回來,也許他早就把我像忘記盤古那樣給忘記了。
可是我卻還守著他們共同締造的地星、曾經的家園,還住在和太一分別前住的那個山洞裡,在那裡 他對我進行了最後一輪瘋狂的“蹂躪”。
漸漸的,我連飛起來的法力也沒有了,只能在山洞附近徘徊。
這些年,我在水源方面毫無所獲,卻悟出了很多太一都沒想到的問題。
比如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