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回來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到她的宿主大人在看摺子。

但靠近之後，她才發現宿主大人居然在走神！

她的宿主大人居然會在批摺子的時候走神！破天荒的頭一回啊！

她甚至懷疑自家宿主大人被鬼上身了！

然後，逍遙了多日的小粉再次被安排了任務，去了孫府。

……

當夜，孫府燈火通明。

孫毅入夜便發了熱，高燒不退，心口的位置再次被鮮血浸透。

孫毅更是直接陷入了昏迷。

次日清晨，朝陽初升，孫府中響起了哭聲。

……

秦元徵亦是整整一夜未睡，當孫毅的死訊真的傳來那一刻，他整個人卻是格外平靜。

他甚至還能全心全意地批摺子……一直批、一直忙。

批完摺子後，他還出宮又去看了一眼孫毅，然後接著忙。

只是他的腦海中時常會浮現孫毅最後的模樣，在他的印象裡，孫小毅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對方一直是個鬧騰的性子。

歇一歇，也好。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

秦元徵本能地將面前的奏摺推開，而後抬手捂住了嘴。

“宿主大人！”

“宿主！”

鮮紅的顏色順著秦元徵的指縫流出，這猩紅的色彩與他那修長如玉的手指形成了鮮明而又強烈的對比，竟是添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可這抹紅卻直接刺痛了小粉和颯颯的眼，他們直接撲到了秦元徵面前。

耳邊是小粉和颯颯鬼哭狼嚎的聲音，秦元徵有點想捂住耳朵。

“別怕，寡人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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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口瘀血罷了，吐出來反倒輕快了。”

“沒事的，別擔心。”

秦元徵抬起他那隻乾乾淨淨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小粉和颯颯。

秦元徵此刻的模樣是有一點點的小狼狽，但精神反倒是好了起來，眼睛更是清亮有神。

不過，一直到太醫診過之後，小粉和颯颯才放下心。

小粉和颯颯是安心了，但一直守在一旁的舒窈卻是一下子哭了出來。

秦元徵：？

舒窈算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人之一，秦元徵也給過舒窈走出去的機會，或許是因為曾經的經歷，舒窈始終選擇了留下。

秦元徵便隨她了。

而且，舒窈確實很能幹。

宮中瑣事，有舒窈在，秦元徵是很放心的。

“王上息怒，臣失儀，自當領罰。”

“寡人無事，這次也沒什麼，不過，下不為例。”

“諾。”

“若是讓人瞧見他們的舒窈大人居然會哭成花貓，新進宮的那些小孩怕是要熱鬧起來。”

“我王勿憂，他們不敢。”

“嗯。”

秦元徵瞥了一眼舒窈。

這才對嘛，寡人身邊的人就該有這份自信。

就像孫小毅那……

“咳，明月最近如何？”

“回稟我王，自從及笄禮後，明月小姐越發沉默，許是有了心事。”

“嗯。”

秦元徵結束了這個短暫的話題，這倒叫舒窈有些摸不清自家王上的這個‘嗯’到底是何意。

舒窈能感覺到，王上和明月小姐之間似乎有些變化。

不過，明月小姐已經不是小娃娃，馬上都該談婚論嫁了，所以，也算正常。

舒窈退下後，她的腦子依舊在思考，她總覺得明月小姐自從及笄後便有些不對勁。

………………………………

十一月末，秦剛被調回來定澤。

起因是秦剛一道上了一份奏摺，這熊孩子真是跟著孫毅練出了膽子，他居然請旨北駐，願意終生鎮守北境。

秦元徵自是不同意的。

先不說秦剛的安危，也不論他有沒有這份本事。

眼下第一要務是拿下燕國。

就秦剛現在這膽大包天的模樣，秦元徵還真有點不放心。

當然，北境還是要採取措施的。

這可是孫毅拿命換回來的機遇，秦元徵絕不會浪費。

若是放在之前，秦元徵是不打算白白浪費兵力民力的。

但現在不一樣，經過孫毅的血洗，現在的北境人丁凋零，或許是個教化融合的好機會，若能讓他們從心裡認同大雍，就足夠了。

秦元徵知道秦剛向來有主意，但也沒想到秦剛直接在王宮外跪了一天一夜，那叫一個執拗！

然後，便看到秦剛眼神堅定的說：

“末將是大雍宗室子弟，身為宗室之人，臣弟才更應身先士卒！北境苦寒，我宗室之人才更應該為天下先！末將跟隨孫將軍深入北境，九死一生。末將沒有孫將軍那般天縱之才，可沒有人會比末將更堅定！還望王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