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徵二十七年八月十八，吏部尚書曹暉病逝，陸蕭升任吏部尚書。

曹暉這次病了兩年，但一直還算穩定。直到兩月前，曹暉病情突然加劇，好在陸蕭已經能撐起吏部。

曹暉的離世，對於曹家來說是天大的事。可於旁人而言，他們還是要先過好自已的日子。

街道上依舊喧譁熱鬧，朝廷依舊正常執行。

……

王宮，宣文閣。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光影，映照在秦元徵修長的身影之上。

他正端坐在桌前，聚精會神地翻閱著一卷已然泛黃的古書，手上動作輕柔，目光更是專注而深邃。

看著這一幕，若英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直到秦元徵抬頭看向她，她才開口稟報了剛收到的訊息：張啟去了曹府。

張啟一進入定澤城，訊息便迅速的傳進了宮中。

秦元徵聽完後並未多言，只是令若英退下，而後便繼續看起了那捲難得找到的古書。

雖然知道張啟回了定澤，但秦元徵此番並無召見他的想法。

張啟此人實在邪性，既不怕死又無軟肋，還是太不可控。

他確實挺過了磨礪，卻不知，現在的這種變化未來會走向何方……

張啟在定澤停留了一月，可以說是一日都沒閒著，他很會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很會拓展人脈。

明明做著趨炎附勢之事，卻無人輕視鄙夷……這也是本事。

至少能說明，現在的張啟已經有了讓人另眼相看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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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時候，秦元徵終於收到了孫毅歸來的訊息，他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就孫毅那種斬草除根的殺法。就算他沒斬殺那個所謂的新霸主，北境也已經元氣大傷。

至少，二十年內，那些蠻夷成不了氣候。

而且，如今北境已通，來日攻打燕國，便可從南北東三路進軍，形成包圍之勢。

只是，尹小沐的信上說孫毅受了傷。

依照孫毅的一貫作風，他肯定會親筆寫信，好好炫耀一番他的‘豐功偉績’，然後，再討個賞。

這次，連信都沒寫……可見，傷得絕對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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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徵立即放下了想直接將人調回定澤的想法，甚至，特意派了太醫北上。

但再收到的訊息都是支支吾吾的，明顯是不對勁！秦元徵放下的心便又懸了起來。

……

十一月十六，陸六匆匆入宮，帶來了一條令人意外的訊息：

清晨時分，孫毅孤身一人入了城，而後直接回了孫府。

令人意外之處是，在此之前，秦元徵根本沒收到孫毅要回來的訊息！

身為掌握兵權的將領，卻秘密潛入都城，這可是大忌。

縱使秦元徵願意相信孫毅，卻也是本能地生出了幾分疑慮，並且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

不過，秦元徵確信孫毅不會做危害大雍之事，所以，他還是裝作不知的模樣，靜靜等著孫毅的下一步。

或許，是他真的有些好奇孫毅到底在搞什麼小秘密。

孫毅向來好動，但這次，他卻在孫府待了整整兩日，第三日則是直接入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