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7章 心事說開

茴香地再次被傷,徹底觸動了皇帝的心絃。茴香一次次地生病沉睡就像是在一步步地踏入死亡的境地。

茴香昏睡地無知無覺,在睡夢裡樂觀地修復著自己地疲累和心傷。

皇帝徹夜無眠,而茴香在睡夢中療養身體。茴香在第二日睜開了雙眼也見到了恍惚的皇帝。

茴香醒來輕哼出聲,皇帝如睡夢中驚醒般地站立而起。皇帝有些脫離現實般地扶起茴香,習慣性地為茴香梳洗和穿衣。茴香也是意識不清地任由皇帝照顧自己。

梅蘭在門外聽到室內的動靜,試探性地開口道:“皇上?”,而室內沒有人給出任何回應。梅蘭和明一對視一眼後主動開啟了房門觀察室內情況。透過門縫梅蘭、竹菊和明一三人看到了皇帝和皇后已經起身,默契地走進房間向帝后請安。

皇帝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三人的跪拜無任何反應,自顧自地照顧茴香。

茴香聽到三人的聲音意識就已經清醒了,對皇帝的異常也沒有過多關注,只是以為是照舊地高冷孤傲地心情不好而已。

茴香開口道:“你們去準備飯菜吧,我有些餓了。”

梅蘭、竹菊和明一三人領命退出。皇帝抱著茴香來到臨窗的木榻上發呆。

飯菜擺好,皇帝拿起碗筷開始照顧吃飯。茴香無力地躺靠在懷裡接受餵食。

茴香輕拍皇帝示意不要再餵了,皇帝放下碗筷開始自己吃飯。

高首輔聽到茴香醒來的訊息,吃完早飯叫上陳太醫和自己一起去見皇后。

高首輔和陳太醫一前一後走進茴香的房間,就看到皇帝無精打采地抱著茴香倚靠在木榻上。

高首輔示意陳太醫上前為皇后診脈,陳太醫對皇帝施禮後剛要觸碰皇后,皇帝神色鉅變地將陳太醫踹倒在地。

高首輔怒火叢生地教訓皇帝道:“你發什麼神經?現在太醫看病都不行了嗎?你要害死茴香嗎?”

皇帝抱緊茴香不撒手,沉默地用力將茴香攬入懷裡。茴香對皇帝地突然發飆也是意外至極,剛想抬頭和皇帝說話,腰間突然被皇帝勒緊而無法呼吸。

高首輔眼看茴香呼吸異常,急忙上前道:“快放手,你快把茴香勒死了。”

皇帝好像對外界失去了感知,生怕有人跟自己搶茴香似的,聽到聲音更是用力抱緊茴香。

高首輔馬上意識到皇帝精神出了問題,高喊道:“明一,將皇帝打暈。”

明一也看到了皇后痛苦異常毫不猶豫地抬手打在了皇帝的後脖子上,但皇帝並沒有暈倒,明一再次用力皇帝依然是清醒如常。

高首輔急了,直接吩咐道:“用力將皇帝給我扒開。”

明一上前使力扒拉皇帝手臂,但皇帝反而更加瘋狂地將茴香壓在了身下。

高首輔見此狀況,快步上前和明一配合用力強迫分開皇帝和皇后。陳太醫果斷施針扎向皇帝,皇帝終於脫力鬆開了皇后。

高首輔將皇帝推倒在木榻上並抱起茴香,陳太醫急步上前為皇后診脈。

茴香如瀕死的魚兒般呼吸著,茴香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連呼吸都不能如正常人般大口地用力了。

陳太醫施針為皇后緩解不適,茴香終於緩過來了。茴香痛苦地轉頭看向皇帝,皇帝神智有些迷茫地尋找著茴香的身影。

高首輔無奈地吩咐陳太醫道:“去看看皇帝是怎麼回事?”

陳太醫轉身為皇帝把脈後臉色震驚地回稟高首輔道:“皇上心思鬱結,現下有些神智不清。”

高首輔直接吩咐道:“現在你去把皇帝弄醒,要快!不拘於喝藥還是針灸。你現在最好把皇帝給我弄醒!”

陳太醫不客氣地拿出銀針扎向皇帝幾處大穴,皇帝吃痛地清醒了過來。

皇帝醒來後第一時間看向茴香,茴香面色複雜地看著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霎時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痛苦地怒扇了自己幾巴掌。

皇帝抬起紅腫的臉,開口道:“明一,準備回宮。”

明一躬身領命而出。皇帝站起身想要逃離此地,皇帝無顏面對茴香。

高首輔開口阻止皇帝道:“你不要走,我有話說。”

皇帝停下步伐站著不再動作,高首輔揮手示意餘下眾人退下。

現在房間內只有皇帝、高首輔和茴香三人了,高首輔等著皇帝是否有話可說。

高首輔主動打破沉默道:“你今天差點兒殺了茴香!”

皇帝沒有轉頭也沒有說話。

茴香知道皇帝是無心之舉,大度地包容道:“我也沒什麼事兒,已經過去了,以後肯定也不會再發生了。好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過去的事兒就是過去了。”

皇帝轉頭看向茴香道:“我今天差點兒要了你的命,你就這麼不在乎?”

茴香回答道:“你又不是故意的。”

皇帝怒喊道:“那要是你今天死在了我手裡,你是不是還會這麼不在乎?三言兩語地揭過去?”

茴香回答:“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沒有死嘛?”

皇帝直白道:“茴香,你這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是因為也不在乎你我之間的感情,對嗎?”

茴香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對著皇帝說道:“不是,是因為你的感情太過濃烈,而我又還不起,所以是因為你,我才不在意你今天的失控。”

皇帝問道:“茴香,那你愛我嗎?”

茴香回答:“愛,我愛你,但是我的愛永遠也不可能像你一樣的濃烈。你我之間的感情是不對等的。”

皇帝無力地低聲自語道:“我該對你怎麼辦呢?”

茴香伸手望向皇帝,溫柔地說道:“我在等你牽我的手。”

皇帝上前緊緊抓住茴香的手,皇帝用力地從高首輔懷裡奪過茴香。皇帝恨不得將茴香融入自己的骨血。

高首輔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茴香虛弱地倚靠在皇帝懷裡,心思純淨的茴香轉頭親吻了一下皇帝。

皇帝抑制不住地對茴香攻城略地,直到茴香無法呼吸才放開。

皇帝輕撫茴香後背順氣,茴香緩過來後直視皇帝道:“現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皇帝低聲回答:“嗯,好多了。謝謝你,茴香。”

茴香小聲地說話道:“我有些累了,想睡會兒。你陪我。”

皇帝回話:“好。”

皇帝抱起茴香來到床前,皇帝照顧茴香脫掉鞋襪和外衣後輕柔地放下茴香躺好。

茴香問皇帝道:“你不和我一起睡嗎?”

皇帝回答:“我看著你睡。”

茴香道:“你不要趁我睡著後自己就回皇宮了,我還有話想對你說呢?”

皇帝溫柔地為茴香蓋好被子道:“我等你醒來再走。”

茴香很快就睡著了,皇帝看茴香已經入睡起身去了高首輔的房間。

高首輔一直在等皇帝的到來,高首輔看到皇帝走進來開口道:“把門關好。”

皇帝聽話地關好門,轉身踏步地坐在了高首輔的對面。

高首輔開口道:“你失控了。”

皇帝低頭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高首輔拉家常似的說道:“茴香很善良,善良地有些沒底線了。”

皇帝不贊同地反駁道:“她只是覺得對你我有愧,所以才會這麼包容你我。今天換做是你,她也會原諒的。”

高首輔感慨道:“以前我很是看不起這麼毫無底線地對任何人都普善的人,今天卻有些不同的想法了。”

皇帝諷刺道:“人啊,沒有痛到自己的身上是不會有感受的。自己不能感同身受別人的經歷就不要妄下評判。”

高首輔附和道:“今天的事情要是換成別人,茴香肯定是不會這麼輕拿輕放的。”

皇帝沒有繼續和高首輔說話,而是安靜了下來沉思。

許久,皇帝抬頭對高首輔說道:“等茴香醒過來,我就回京城了。你照顧好茴香就繼續上路吧。”

高首輔反問道:“茴香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適合繼續趕路,需要在這裡休養一陣子了,你捨得離開茴香?”

皇帝回答道:“不捨得也要走,我不想在給茴香壓力了,也不想再傷害茴香了。”

高首輔不贊同地說道:“你走了才是對茴香造成不小的心裡壓力呢!你還是留下吧,只是儘量少出現在茴香面前。相信茴香和自己兒子的相處將是很愉快開心的場面。”

皇帝回道:“太子留下陪茴香,我就先回宮了。”

高首輔勸告道:“你還是等茴香睡醒後你再做決定吧。”

皇帝不再說話,沉默了一下就起身離開了。

高首輔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有些開始同情皇帝了。

皇帝回來後看著茴香安靜地睡顏,脫掉自己的鞋襪和外衣長衫上床抱住茴香也很快睡著了。

皇帝和茴香都是一覺睡到了太陽下山,只不過皇帝先茴香一步醒過來。

皇帝醒來後就一直不錯眼地看著茴香,茴香醒來第一眼就看到皇帝深情地注視著自己。

茴香微笑地和皇帝打招呼道:“早!”

皇帝笑道:“睡迷糊了?現在是晚上了。”

茴香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從上午一直睡到了晚上,不好意思地害羞道:“我餓了。”

皇帝看著鵪鶉似的茴香起身穿衣,等收拾好自己轉身再照顧茴香起身洗漱穿衣。

皇帝早已吩咐好將飯菜擺在了木榻的小桌子上,茴香被皇帝抱著開始吃晚飯。

茴香吃好後安靜地看著皇帝吃飯,等皇帝放下碗筷茴香主動抬頭用頭頂頰蹭了蹭皇帝的下巴。

皇帝好奇地低下頭看著茴香詢問道:“怎麼了?有事?”

茴香等人將小桌子撤下去後才開口道:“你先把我放下來,我要和你面對面地好好談一談。”

皇帝聽話地將茴香放在了自己的對面,讓茴香舒服的倚靠在軟墊上。

茴香笑眯眯地問皇帝:“昨天你把我嚇到了,我暈倒後是不是也把你嚇壞了?”

皇帝點頭回答:“嗯,是嚇到了。”

茴香直爽地說道:“那行,我們之間就相當於扯平了。但是你我之間是不是還有問題沒有解決吧?”

皇帝保持沉默安靜地等著茴香接下來的問話。

茴香繼續說道:“你說過要把我關起來的事情和那天我說分手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說道說道?”

皇帝抬頭看向茴香反問道:“那你想怎麼辦?怎麼解決?”

茴香嘆了一口氣,為難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你這霸道的性子有時候說了等於白說。”

皇帝贊同茴香的判斷,主動開口道:“你還挺了解我的,你說吧,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茴香欣喜地問道:“你確定要聽聽我的想法?你該不會是在款我的心在說大話吧?”

皇帝對視茴香的眼睛平靜地回答:“我想聽你的想法,什麼事情都抵不過你的身體。我不想你不開心也不想你再受到傷害。”

茴香高興地回話道:“好,你聽好了。我要你改改自己的脾氣,不要動不動地就瞎敏感。我這輩子都是要和你過日子的,你要是動不動地就生氣發火,我會被你嚇死的。”

皇帝點頭承諾道:“我以後儘量剋制自己的脾氣。但是你也要保證不會再提分手和離開的事情。”

茴香不服地說道:“那天我說的分手是玩笑話,誰想到你會那麼大反應。”

皇帝嚴肅地說道:“玩笑話也不行,你任何離開的可能我都承受不了。

茴香無語地問道:“那你說說,你我以後要怎麼說話,萬一我又不小心說錯了話,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關起來?”

皇帝坦誠地回答道:“我是怎樣的人你是知道的,所以,茴香你要明白,我說把你關起來的話不是假話也不是玩笑話。我要你時刻記在心裡,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有任何其他心思,你的心裡只能有我。”

茴香無力地倚靠癱軟了身體道:“你的愛真是讓人無福承受啊!”

皇帝上前抱住茴香道:“茴香,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和我死磕到底了。”

茴香看著皇帝道:“我現在是沒有能力走動,那萬一我身體好了,我是不是連基本的交友自由都沒有了?”

皇帝毫不避諱地回答道:“我不希望你的心裡有其他人,也不希望你的生活裡出現其他人。你的世界最好只有我。”

茴香無力反駁道:“可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私有物。你怎麼可以有這麼變態的想法?”

皇帝誠實地回答:“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不同,一直以來我都隱藏得很好。是你,是茴香你將我不正常的一面徹底釋放了出來,所以茴香你要為我負責到底。”

茴香怒罵道:“你是無賴嗎?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皇帝無所謂地回答道:“對你我不需要隱藏也不需要偽裝,對你我是勢在必得,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茴香不想總是皇帝掌控主動權,直言道:“可你也要考慮我的感受和喜好呀。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喜歡接地氣兒的生活,你不能剝奪我作為人的基本需求!”

皇帝不死心地問道:“你就不能再遷就我一次?只要你答應我,你心裡只有我,不會看其他人任何一眼,我什麼事情都依你。”

茴香是單純但不是傻瓜,這麼混淆視聽地要求怎麼可能答應?

茴香直接亮明底牌地說道:“我不是你的金絲雀,也不向往言情小說的幻想,我就是一市井小民,我要像個人一樣地社交和生活。我是不可能答應你這麼變態的要求的。”

皇帝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直接挑明道:“你可以想過普通生活,我從沒有阻攔過。但是你的生活不能將我剔除在外,你所有的生活我都要參與。”

茴香聽著皇帝地霸道言論,也聽懂了皇帝的未盡之言。皇帝是要將自己綁在他的口袋裡生活,口袋外的天地從此是要和自己絕緣的。

茴香再次激動了起來,怒喊道:“你是決心要把我圈在你的籠子裡生活了?”

皇帝低頭沒有說話,不敢抬頭看茴香眼睛,也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而傷害茴香。

茴香看著皇帝逃避自己的問題,四肢不能動的茴香直接用頭撞向皇帝。

皇帝被茴香撓癢癢似地撞擊,皇帝生怕茴香會受傷趕緊抬手扶住了茴香的腦袋。

茴香氣憤地怒罵皇帝道:“你混蛋!是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空間,你怎麼能想這麼殘忍地控制我?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不是阿貓阿狗的寵物呀!”

皇帝為自己辯解道:“我從未當你是寵物,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會如此對待你?我只是受不了你的眼裡沒有我,你一旦脫離了我的世界,我就會害怕失去你。我的世界裡除了你什麼也沒有,你就是我的全部。”

茴香知道自己在皇帝心裡的位置很重要,但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唯一。

茴香緩和語氣問道:“怎麼會是全部?你的事業呢?你現在是皇帝了,這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了,不是說男人都很有野心的嗎?施展抱負不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嗎?況且我們都有兒子了,你怎麼可能除了我,你就說沒有其他的人和東西?”

皇帝冰冷地直視茴香道:“你沒有出現以前,不錯,追逐名利是能讓我很有成就感,我很喜歡那種高高在上和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但是現在不同了,你讓我有了作為人的感情和心動。對比以前,所有的人和事對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物件兒,而你對我來講就是讓我的生命有了色彩和鮮活的感覺。茴香你明白那種心靈歸位的歸屬感嗎?你就是我最後的棲息地。我不可能容忍我生命的救贖被他人覬覦和佔有,你只能是我的。”

茴香被皇帝的言論給震住了,心靈震撼是如此的強烈和讓人無所適從。

茴香現在是大腦一片空白,傻傻地自語道:“我要消化一下你的話,太嚇人了。我要睡覺。”

皇帝沒有再說話擾亂茴香的思維了,體貼地照顧茴香安睡。

茴香心力交瘁地昏睡了過去,皇帝看著茴香入睡後起身離開了。

明一一直在門外恭候皇帝,見皇帝走出房間快步迎了上去。

皇帝吩咐道:“你留下來照顧太子,直到皇后身體好轉繼續趕路後再回宮。”

明一躬身領命,皇帝快步走出驛站翻身上馬趕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