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茴香和高首輔第一次和小太子在宮外一起吃飯,每個人都是心懷心事地希望各自安好。
茴香和小太子在一起,雖說是一起玩耍,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小太子在自顧自地自得其樂,茴香配合小太子的指令和動作服從安排。茴香希望小太子能夠早早地獨立處理事情,因為茴香明白小太子不可能如常人般地成長,茴香除了為小太子爭取一些溫暖地相處,茴香別無選擇。
茴香對小太子是心懷愧疚和歉意的,茴香心軟地對待每一個親人,而自己只能包容地面對一切。
皇帝和高首輔看著茴香眼神不眨地盯著小太子,皇帝不悅地轉過茴香的正臉繼續餵食。
小太子坐在高首輔身邊安靜懂事地自己吃飯,小人兒早熟地不打擾自己父母地相處時光。
高首輔觀察小太子如此自立和有眼色地遠離自己父母獨自吃飯,心裡明白這是皇帝刻意培養的結果。
難得的晚餐聚餐,除了偶爾地皇帝和高首輔的商談話語,茴香注意力已經被小太子吸引了,茴香沒有任何餘力關注其他人的心情了。
終於每個人都吃好了,高首輔主動抱著小太子起身告辭。
皇帝巴不得高首輔和小太子趕緊消失,不在意地點頭示意後不再說話。
茴香眼巴巴地看著高首輔抱著小太子離開,心裡極為不捨。
茴香傷心自己不能和兒子自由地生活,心疼兒子不能像其他小孩兒般和父母撒嬌玩耍。
皇帝心硬地抱緊茴香,低頭吻住茴香表達自己的不滿。
茴香今天本來就對皇帝非常地生氣和不滿,抬手無力地推拒皇帝的親近。
皇帝不想惹惱茴香,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後抬頭安撫茴香,皇帝安靜地等茴香平靜下來。
茴香身體無力地倚靠在皇帝懷裡,心裡難受地受不了開始低聲哭泣。
皇帝聽到茴香的低泣聲音,慌忙地低頭安撫。
皇帝輕聲道歉道:“我錯了,今天不該惹你生氣。”
茴香哭訴道:“你怎麼這麼殘忍!為什麼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接受自己的兒子呢?”
皇帝回答道:“我不是普通人。”
茴香驚奇地看著皇帝,如怪物般理所當然地不要臉承認自己的自私。
茴香被皇帝地回答噎地說不出話來,茴香不客氣地直接將自己唯一自由的腦袋撞向皇帝的鼻子。
皇帝對茴香毫無防備,茴香出其不意地動作狠狠一擊,皇帝鼻子一疼流出了鼻血。
茴香對皇帝地撞擊只是單純地遵從自己的心思,撞完皇帝后茴香抬頭挑釁地看著皇帝。
皇帝流著鼻血愣愣地看向茴香,茴香對皇帝流鼻血毫不心疼只覺得皇帝活該。
皇帝回神後默默地抬手用袖子擦乾鼻血,對於茴香地反擊除了感到意外又覺得新奇和犯賤似的高興。
皇帝大度地摸著茴香的頭頂說道:“解氣了?要不要再來一下啊?”
茴香轉頭不想搭理皇帝,茴香硬氣地不再說話。
皇帝很少被茴香使小性子,皇帝知道這是自己把人惹急了,腹黑的皇帝怎麼可能不知道茴香的心思呢?
茴香對皇帝的佔有慾和霸道性格早已體會至深,但那時還在茴香可忍受的範圍內,沒有觸及根本。現在有了小太子、有了血脈相連的兒子,茴香這樣重感情和心思純淨的人怎能忍受母子分離的人倫慘事?
皇帝因為茴香的身體現在隱忍不發地包容茴香的母子團聚,但自私涼薄的豺狼是不會無限地讓出自己的獵物的。
茴香就是皇帝領地內的私有物,皇帝不可能和人分享獵物也不可能讓外人踏入自己領地內的。
皇帝低頭安撫茴香道:“在回京城前,你和兒子每天都會見面的,我不會阻止的。”
茴香遲疑地問道:“真的?你不會是在逗我玩兒吧?看我現在生氣說的瞎話吧?”
皇帝平靜地回答:“是真的,不是瞎話也不會食言。”
茴香臉色轉好,正眼看著皇帝道:“行,我相信你。希望你言而有信。”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茴香。
茴香轉移注意力地隨心問道:“今天你說要把我關起來是真的?你不要老是動不動地就發瘋,好嗎?”
皇帝不想欺騙茴香,實話地回話道:“我不想你眼裡有其他人,我是真的想把你關起來。”
茴香無語地看著皇帝道:“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要陪兒子一起長大的!我除了你也不會有其他人了,就我這樣的身體除了你誰會稀罕?”
皇帝對茴香地妄自菲薄十分生氣,嚴肅地看著茴香警告道:“你再說這麼自貶的話,我會生氣的。你這麼好的人是我幸運地遇到了,我不希望你再說這樣傷心的話了。”
茴香知道自己過分了,趕緊找補道:“我知道了,我就是習慣性地瞎說,你不要生氣,以後我不說了。”
皇帝十分了解茴香接地氣隨性之言,並沒有太過在意,但也要隨時敲打茴香注意言辭。皇帝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茴香,給予茴香最大地底氣和寵愛。
皇帝起身抱起茴香來到床前照顧茴香洗漱和安睡,茴香安靜地配合著皇帝。
皇帝將茴香安置妥當後,才開始打理自己。
皇帝輕柔地攬住茴香一起躺在床上,茴香回抱著皇帝安心地入睡。
皇帝看著茴香安靜柔和的睡顏,心裡盤算著以後該如何和茴香相處。既不能惹惱茴香也不能太過放縱茴香,否則依茴香順杆兒爬的性子指不定會如何地得寸進尺呢?
第二日,皇帝早早地醒來處理政務,茴香安然地睡著。
太陽已經日上三竿了,茴香還在睡著,皇帝不放心地宣陳太醫前來為皇后診脈。
陳太醫忐忑地來到茴香床前伸手為皇后診脈,陳太醫很快起身上稟皇帝道:“皇后只是體弱而昏睡,並無大礙,安興等皇后睡醒即可。”
皇帝聽到陳太醫地回覆,揮手將人趕出房間。皇帝低頭看了看茴香就繼續辦公了。
高首輔看到陳太醫從皇后房間出來,抬手將人引到身前詢問皇后是否安好。陳太醫恭敬地如實回稟後,高首輔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陪小太子玩耍。
茴香一覺睡到了下午,皇帝看到茴香醒來上前扶起茴香,皇帝自發地照顧茴香洗漱和穿衣。
茴香睡眼朦朧地任由皇帝擺弄,皇帝如照顧小孩兒般地伺候茴香起床。
茴香終於清醒了過來,皇帝抱著茴香照舊來到臨窗的木榻上。
早已擺好的飯菜就等著茴香醒來吃飯了,茴香胃口很小很快就被皇帝餵飽了。皇帝抱著茴香不撒手地吃飯,茴香倚在皇帝懷裡消食。
茴香看著吃飯的皇帝在想:自己還是挺幸運地預見了這麼好看的男人,除了性格讓人不敢恭維外,其他的都是滿分的皇帝怎麼會對自己這麼情有獨鍾呢?
皇帝吃好了,梅蘭和竹菊安靜地將木榻上的小桌撤下。
皇帝任由茴香打量自己,轉頭示意明一將桌上的奏摺搬過來繼續辦公。
茴香是藏不住事兒的人,隨心地開口道:“你這麼帥氣的人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你怎麼就看上我了呢?”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和信件,抬頭看著茴香道:“是呀,我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茴香傻子似的回答道:“你要是後悔了,等我們回去後就分手。省得日後被你拋棄,到時候我就成了棄婦了。”
皇帝青筋畢現地將手中的文書砸在地上,又不解氣地將木榻上的小桌子揮手甩下。屋內隨侍的梅蘭、竹菊和明一被嚇地跪在地上。
皇帝怒吼道:“你一天不氣我就不舒服,是吧?”
茴香焦急地拍著皇帝的手臂疾呼道:“放手,疼,你把我弄疼了。”
皇帝趕緊放鬆力氣,呼吸不穩地剋制自己的怒氣。
茴香心大地火上澆油道:“你生什麼氣?不會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皇帝大聲怒斥茴香道:“你就是沒有心肺的傻子,我真是自找麻煩地看上了你!”
茴香不樂意聽皇帝地叫罵,直接回嘴道:“那我們回去後就分手,省得你自找麻煩。”
皇帝徹底被茴香激怒了,大力地掰正茴香的身體後狠狠地咬住了茴香的脖子。
茴香吃痛地拍打著皇帝,皇帝把茴香咬出了血後才覺得解氣。
茴香大聲地哭出了聲,邊哭邊吩咐梅蘭去找高首輔。
高首輔安頓好下太子急急地趕來看到茴香在大哭,不問緣由地直接揮手打向皇帝。
皇帝被打,梅蘭、竹菊和明一有眼色地趕緊逃出室內安靜地站在門外等著主子們地傳喚。
茴香看到高首輔如同小學生看到家長般地更大聲地哭泣著。
高首輔怒斥皇帝道:“還不趕緊放開茴香。”
皇帝面色難看地將茴香放開,茴香倚靠在木榻上委屈地開始告狀。
茴香哭喊道:“高伯,李書他咬我,你看都咬出血了。”
皇帝眼看茴香要抬手扒拉自己的衣領,急忙起身阻止茴香的哭鬧。
高首輔眼裡只有茴香委屈的哭訴,對皇帝起身制止茴香動作的皇帝氣憤不已。高首輔上前用力推開皇帝輕拍茴香後背安撫。
茴香轉身抱住高伯的腰,抬頭看到救星般地依靠著高伯。
皇帝如何能在眼前看到茴香抱住其他男人,怒火叢生地上前將茴香扯進自己懷裡並將高伯推離。
高首輔不在意皇帝的無理和蠻橫,只是怒視皇帝發問道:“你怎麼又欺負茴香了?”
皇帝不想搭理高首輔的質問,抱住茴香後開始攆人道:“我們夫妻間的吵鬧,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高首輔生氣地怒喊道:“你以為誰想管你的破事兒?要不是茴香,誰會管你?”
茴香哭著對高伯委屈道:“高伯,李書他老是欺負我,我要和他分手!”
高首輔聽到茴香的“分手”二字就明白了緣由,只能嘆氣地說道:“茴香,再生氣也不要說胡話,分手可不能亂說。”
高首輔轉頭對皇帝勸告道:“皇帝也不要和茴香計較,要不是被你逼急了,茴香是不會口不擇言的。”
高首輔看著沉默的皇帝不再開口,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高首輔不放心地吩咐梅蘭、竹菊和明一三人時刻注意室內的動靜,一旦有不對要立刻稟告。
房間內只剩下皇帝和茴香二人,茴香看到唯一的靠山走了有些發怵地看著皇帝。
皇帝陰沉沉地盯著茴香說道:“分手?你要和我分手?”
茴香不想落了下風,虛張聲勢地哭道:“就這壞脾氣,是個人都會和你分手。”
皇帝不想失控傷了茴香,大口地呼吸壓下自己的怒氣。
皇帝輕撫茴香後背為她順氣兒,茴香終於不再哭泣,氣息平穩了下來。
皇帝冷靜了許多,看到茴香的情緒不再激動便不客氣地抱緊了茴香。
皇帝主動開口道:“茴香,你我早有定論,你我是不可能分開的,你我生死都要綁在一起了。以後這種分手的氣話不要再說了,一旦我控制不住自己會傷了你的。”
茴香也知道自己不經大腦的胡說八道氣到皇帝了,主動示弱地道歉回話:“我知道是我不對,不應該瞎說的。對不起!”
皇帝回想今天和茴香的對話,也明白是茴香無心之言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線才會失控地生氣。皇帝不想茴香這麼含糊地糊弄今天的事情,皇帝嚴肅且深沉地警告茴香道:“茴香,你今天過線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犯,否則到時候我會狠狠地不留情地懲罰你,讓你不再敢犯錯,知道了嗎?”
茴香看到皇帝陰狠的眼神,有些發抖地回覆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茴香低頭不敢面對皇帝的陰沉和警告,在皇帝懷裡小幅度地發抖害怕。
皇帝感受到了茴香的身體顫抖,皇帝已經狠下心要給茴香一個教訓,只是抱著茴香不再像平時一樣地給予安撫。
茴香沉浸在害怕和驚懼中,身體承受不了如此劇烈的心緒波動昏了過去。
皇帝手臂中的茴香身體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皇帝慌忙高聲吩咐宣陳太醫。
陳太醫被明一拖拽著走進室內,看到皇帝懷裡失去意識的皇后頓時暗叫不好。
陳太醫直接拉出皇后手臂診脈,臉色擔憂地說道:“臣要為皇后施針,需皇后躺平。”
皇帝聽話地放開茴香,茴香安靜地躺在木榻上被陳太醫扎滿了銀針。
陳太醫施針的同時說出藥方吩咐梅蘭去煎藥。
皇帝無力也無措地站在木榻變上看著茴香腦內一片空白。
高首輔聞訊趕來,看到茴香再次無知覺地昏睡了過去,焦躁地將皇帝踹倒在地。
梅蘭煎好藥走進室內,看到陳太醫在為皇后拔針,皇帝癱坐在地,高首輔焦急地來回度步。
陳太醫轉頭看到梅蘭說道:“梅蘭姑娘給皇后喂藥吧。”
皇帝起身發問道:“皇后何時會醒來?身體可會有礙?”
陳太醫躬身回道:“皇后此次是驚嚇過度,皇后服下安神湯藥睡一覺就會醒來。只是皇后太過體弱,經不起任何傷害,以後要儘量保持心情愉悅。”
皇帝如何聽不出陳太醫話內的指責,皇帝不予計較地揮退陳太醫接過梅蘭的藥碗親自照顧茴香喝藥。
陳太醫和梅蘭退出房間,室內只有皇帝和高首輔及茴香三人。
高首輔沒好氣地指責皇帝道:“你就不能讓一下茴香?茴香的無心之言也讓你這麼小題大做?那以後是不是都不能說話了,當個啞巴不是更省心?”
皇帝聽話地回答道:“我會盡量剋制自己的脾氣的,等茴香好一些了,我就和太子回京,你們繼續趕路。也許分開一段時間對茴香是最好的選擇了。”
高首輔不再說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皇帝看著無知無覺地茴香,心力散盡地顫抖全身地恐懼地看著茴香。
皇帝發抖地扶起茴香,茴香靠在皇帝懷裡毫無反應。皇帝抖著手為茴香喂藥。
照顧好茴香後,皇帝將茴香抱起放在了寢室的床上。
皇帝一夜無眠地看了茴香一夜。皇帝天生感情缺失,所有的人類喜怒哀樂都給了茴香,也可以說是茴香給皇帝帶來了人類的情緒和感情。
茴香讓皇帝成了一個人,皇帝被茴香填滿了人生意義有了人的圓滿。正因為如此,皇帝才會對茴香如此地患得患失和敏感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