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昭睫羽輕顫。

心疼湧入心間。

紗布再次將傷口遮蓋，伴著吻落在傷口處。

祁聿野有些錯愕。

有淚珠透過紗布，輕微的溼潤，觸碰到他的身體。

南允昭將紗布一層一層弄好，給他將被子蓋好。

“你再哭，我就真的疼了。”祁聿野拉著她的手，親了親。

這麼愛哭，秦外公怎麼捨得將這重擔全壓給她一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南允昭記事以來，就很少哭過，也就是碰上了他，才哭了好幾次了。

“外公讓你幹什麼，你就去幹什麼啊？！你是不是傻？！”南允昭說他。

祁聿野去不去，其實都不太影響的。

秦家這麼多人，又不缺他一個。

“我這不是想讓外公放心把你交給我嘛！”

“所以，你就是拿這個大窟窿來讓他放心的？！”南允昭指了指他腰間的傷口，不想給他留面子。

“放心，這麼大個窟窿也不會影響你的幸福的。”祁聿野又開始說著不著邊際的渾話，想幫她轉移下注意力。

……

“去哪兒了？”

南允昭大半夜從外面溜回來，也沒想到自家外公就坐在客廳等著自己。

“沒去哪兒啊！”南允昭停下上樓的腳步。

“哼！沒去哪兒把我這麼多人帶出去了？！”秦宗鷹用柺杖指了指沙發，南允昭只好倒回來坐著。

“那我這不是帶人去給你外孫女婿出氣了嗎？”南允昭開擺了。

這巴黎城發生的事情哪裡有能瞞得過自家外公的。

“出氣你就要把人老巢都踏平了？！”

臭小子就受了個輕傷，自家外孫女就給人家滅地渣渣都沒了。

沒見誰護犢子跟她這樣的。

“反正虎斧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了就沒了，我這還是做好人好事了。”南允昭攤了攤手，理直氣壯。

“你呀你！”秦宗鷹指了指她，拿她沒辦法。

“說來這虎斧幫沒了，還得怪您。”南允昭朝秦宗鷹陰陽怪氣了一番。

“嘿！這是你帶人去剿殺的，和我老頭子有什麼關係？！”

“那您要是不讓祁聿野去替你幹活，他能受傷嗎！他不受傷，我至於費這麼大勁兒把虎斧幫那群人給幹了嗎？！”

“那你要這麼說，這也是旭風的錯啊！臭小子要不是為了救他，哪裡會受傷？！”

秦宗鷹又跟自家外孫女吵急眼了。

“那也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讓旭風和祁聿野一起去，祁聿野也不用救旭風，也就不會受傷了。“

南允昭強行有道理，秦宗鷹說不過她，反正她就是要把這帽子扣到自己頭上。

“我不跟你說。”秦宗鷹扭頭不接她的話，再接下去，就是沒完沒了了。

“我還不想跟你說呢！”南允昭撇了撇嘴。

“滾滾滾，上去找你的臭小子。”秦宗鷹看到她就來氣，拿著柺杖趕她走。

南允昭倒是樂意上樓，留下秦宗鷹一個人在樓下生悶氣。

這好好一個外孫女就被臭小子給迷成這樣了。

活脫脫將他孫女變成了昏君。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傷口，都要給人滅門。

雖然虎斧幫確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也太護著了吧。

“你跑哪兒去了？外公來找過你。”

祁聿野聽見開門聲就知道是南允昭回來了。

“你怎麼還不睡？”南允昭見他房間燈還亮著，本來以為是他忘記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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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

“等我做什麼？”南允昭不解，她又不和他一起睡。

“等你給我換藥。”祁聿野等她到大半夜，頗有些幽怨，“你還沒說，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了虎斧幫。”

“去那兒做什麼？”

“給你出氣。”

南允昭從桌上拿過藥和紗布，給祁聿野換著藥。

“你做什麼了？”祁聿野有些好奇。

“說出來，我怕把你嚇跑。”南允昭朝他做了個很兇的表情，祁聿野被她可愛到了。

“哦？那說出來聽聽。”

“我把整個虎斧幫碾碎了。”南允昭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怕不怕？”

一聲輕笑從他唇邊傳出，南允昭彷彿聽見了他胸腔中的震動。

“你笑什麼？”

“看來，以後還真是要靠大小姐多護著我了。”

“看本小姐心情吧。”南允昭有些傲嬌。

“那大小姐現在有沒有心情滿足一下我的願望。”祁聿野不動聲色，長指微探，放在了她的腰間。

“什麼？”

“想你了。”

話音未落，南允昭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祁聿野按著腰，被迫吞吃著他來勢洶洶的吻。

因為怕碰到祁聿野的傷口，南允昭也不敢動，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許是這樣不舒服，祁聿野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南允昭不由得驚呼一聲，“你的傷……”

“你乖點，別亂動，它就不會扯開。”

“不是……“

“你放心，就算受傷了，我也能讓你舒服。”

南允昭無語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啊！

這大半夜的，那啥蟲上腦了？！

她的不專心很快就被祁聿野發現了。

“寶貝，該罰。”

灼熱的氣息噴薄在脖頸處，耳邊是他輕微的喘聲，懲罰隨著話音而至。

他掌下用力，雪軟不堪重負，變了形狀。

情潮翻湧過去，祁聿野腰間的傷口無疑又裂開了。

“活該。”南允昭氣鼓鼓地罵他，但手下還給他重新上著藥。

他還笑，南允昭看他怪犯賤的。

因為祁聿野負傷了，留在這裡養傷比較方便，就只能將回京城的日子往後推，好在他走之前安排的事情還夠他晚些回去坐鎮的。

準備返京的這一天，臨走前，祁聿野又被秦宗鷹單獨叫進了書房。

“你們又揹著我偷摸說些什麼呢？”南允昭挽住祁聿野的手臂，問他。

“沒說什麼，讓我要好好對你。”

“切，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跟誰稀罕似的。”南允昭才不信。

祁聿野朝她笑了笑。

外公說，

其實南允昭從前在巴黎過得一點都不快樂，她根本不喜歡在地下城訓練的日子，她生來就是嬌嬌嫩嫩的大小姐，哪裡會喜歡這樣刀光劍影的日子。

只不過是她太懂事了，她知道除了她，秦家後繼無人了。

所以她告訴自己，她喜歡打打殺殺，她喜歡地下城的訓練，漸漸的，她便也忘了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放她回國，也是因為她在巴黎城看多了腥風血雨，面上從來不顯，可心裡卻逐漸麻木了，想讓她回去換個生活，趁著這把老骨頭還有點用，暫時不將秦家的擔子壓給她。

可沒想到南允昭遇到了從國外回來的祁聿野。

經過對祁聿野的調查，發現他是個值得、可靠的人，不僅能將南允昭託付給他，連秦家也能放心交給他。

這樣也能彌補秦家對南允昭的愧疚——剝奪了她僅此一次的童年。

“我希望你能替她撐起秦家，在你們有了自己的小孩後，你可以把秦家交給他們之中感興趣的人。”秦宗鷹這般說道。

祁聿野沒想到南允昭竟然藏得這般深，得虧他回國的時間正正好。

聽外公的描述，如果是南允昭剛回國那時候的樣子，怕是他也很難有機會接近。

也得多謝他這張臉和這雙手幫他將南允昭勾進了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