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記顧姓單宋,謹字長拙。
前塵輪迴在上,高堂明鏡,此命僅立此書為證。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
爾屏同契,緣劫百世。
灼灼桃花春意鬧,比翼彩虹飛。
秋水伊人紅妝醉,關雎相依偎。
花好月圓紅豆時,願君多采擷。
謹以白頭不相離,鴛侶而先靡。
枕名初動承佳偶,遙星多相守。
適我願兮往生路,與子偕臧梧。
再拜三願耳然:一願瑜之明悅,二願吾自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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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儂,我不要了……”聲音嘶啞得異常厲害。
“蕭蕭,再來。”語氣強硬得幾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已經過去三天了,蕭瑜餓得頭暈眼花,早就記不清這是他們做得第幾次了。
怎麼求饒都沒用,連他威脅顧長拙自己要發脾氣生氣都不頂事。
做完了清理,清理完了又做。
直到最後竟然被累哭。
迴圈往復完全不給蕭瑜反應的時間,偶爾蕭瑜會累得睡著,醒來後看見顧長拙還是那樣精力充沛。
完全看不出疲倦。
啊……
“阿儂……”他伸手去摸他的臉頰,不在意自己狼狽與否,只是想碰他。
顧長拙下意識偏頭靠上去,不禁眼圈微紅。
“蕭蕭,對不起……我唔……”
“我喜歡你這樣,別,別道歉……”
蕭瑜把話說得很清楚,但是突然猶如壁畫上華麗溫涼的無數寶石珍珠,隨而破殼而出緊貼在他的暖爐裡。
一瞬間,不知道是磨在他肌膚上的寶石更涼,還是唇齒間交纏的涎酣更燙。
“你……你怎麼又……”蕭瑜恐慌疑惑,眉宇間染上一層難以置信的春色。
“蕭蕭,你別說話。”他將人撈起來鑲嵌在自己懷裡,蕭瑜的頭髮如瀑布清泉般散下來。
淺淺動。
蕭瑜似乎對這個擁抱的姿勢有些為難。
“阿儂,阿儂……”
“蕭蕭,叫我名字吧。”
“長拙嗬嗯……”
顧長拙撫摸著他的肚子,情難自禁,“蕭蕭真是撩人心絃。”
“不不是……”蕭瑜斷掉理智的欲求在雲雨裡反駁,“只撩你,要你,愛你……”
“……”
“長拙?”
神色暗了下來,猶像野狼盯著已經吃到嘴裡奄奄一息獵物,唇瓣微張。
“蕭蕭,我們再來一次。”
……
蕭瑜再次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他只知道自己被某個小混蛋分成了上下兩部分,中間的腰早就跑路了。
“醒了?”門口的方向傳來聲音。
“……”蕭瑜側過身把自己悶在被子裡,感受他壓上床來,靠過來的心跳聲幾乎都能把蕭瑜震耳欲聾。
“蕭蕭,別不理我。”床頭上傳來的聲音有些黯淡,他知道自己做得過分了些,蕭蕭生氣也是理所應當。
隨即蕭瑜緩緩探出半個腦袋,手指在被子裡磨蹭,“你……”
“你也太能讓我乏力了……”眼下的淤青有些重,說的話也啞聲啞氣的。
當然這話說準確點就是顧長拙太行了。
很明顯,他比不過。
“你喜歡?”顧長拙下意識抓住重點。
“當,當然不喜歡!”不然以後他怎麼反?
蕭瑜直男心思,以為顧長拙上了自己就不會想在下面求歡。
畢竟都是男人,怎麼會不懂?
呵呵,他還真不懂。
顧長拙心裡一慌,“你……真的,不喜歡?”
他一抬眼就是顧長拙一臉吃了苦瓜的胡思亂想樣,順勢嘆了口氣。
不由分說地伸手抱住他,“喜歡的,阿儂,我喜歡你,我不要顧想想,我要顧長拙。”
“為什麼?”他蹙眉低首,倆人額頭相對。
兩個不都是我自己嗎?
“顧郎,不要胡思亂想。”蕭瑜臉開始逐漸泛紅,今日桃花灼灼。
“你……叫我,什麼?”悅耳的稱呼特別讓人呼吸一滯。
感覺不對勁的蕭瑜頓時汗津狂流,抵住顧長拙的胸膛,“我唔——”
好吧,抵住胸膛也沒用。
但是這次好像真的只是單純的親親,蕭瑜悶哼,“疼……”
這可給顧長拙嚇得不輕,“哪裡疼?”
“臀股。”
“……”
幹了五天五夜,不疼才怪。
“好餓,想喝粥。”
“好。”
顧長拙端進來一碗米粥,看起來味道有些淡,蕭瑜瞬間沒了胃口。
“顧長拙,你什麼意思啊?!”
“做了那種事,要吃淡點兒。”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
“你這要我怎麼吃?”蕭瑜緊鎖起來的眉毛都在發洩他的不滿。
“我餵你。”
……
行吧。
顧長拙一手端著碗,一手穩穩當當地把他撈起來倚靠在自己懷裡,再扯了被子給他裹起來,只露了個頭出來,最後才拿起碗裡的勺子舀起米粥來吹了吹再往他嘴裡送。
但是似乎喂他一口,他就要問一句,總之就是坐不住。
“今天是第幾天啊?”
“第六天。”顧長拙給他擦擦嘴。
“……不會被天道發現嗎?”
“某人說在這個房間裡做任何事都不會被發現。”
蕭瑜一怔,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態度,“怪不得偏要我住在這裡,想想之前也沒有這個待遇啊。”
“嗯。”
蕭瑜轉過頭看向他,唇瓣的距離極近,“你說他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是吧。”畢竟這個世界與之前的世界實在太不一樣,他放下勺子摸了摸蕭瑜被他的咬痕遍佈後頸的腺體。
“疼嗎?”
“沒有臀股疼。”
“……”
突然笑了兩聲,惹得蕭瑜疑惑不解,“笑什麼?”
“沒什麼,你的資訊素是我的味道。”他微仰著唇角。
“嗯?話說不是Alpha的易感期會對別的Alpha有敵意嗎?為什麼你像個沒事人一樣?”
“因為你愛我。”
蕭瑜怔然一瞬,忽而垂下眼眸迅速轉移了話題,“我,我自己都還不知道我的資訊素是什麼味道呢……”
“我的。”是我原本的味道。
飯後,紀繁打來電話,顧長拙看著手機上的來電提醒有點不想接。
“接吧,說不定有急事。”
豈止是急事,再不接電話張導把紀繁嘎了都有可能。
“喂。”
“哥,你到底還有多久啊?!”紀繁急得火燒眉毛。
“幹什麼這麼激動?”顧長拙的聲音冷淡得厲害,沒有往常的嬉皮笑臉。
“沒什麼,只是張導催得緊。”
“行,晚上就到。”
蕭瑜聽他說的話微微一頓,“你要走嗎?”
“帶你一起,雪山上的冷氣可以過度你易感期帶來的熱潮,只是在外面不能跟你這麼黏糊,蕭蕭莫生氣。”
說罷親了親他的眉眼,柔軟而舒適。
“好,我不生氣。”
但是來到劇組看到《傲嬌鬼》原著作者樊武在他身邊轉來轉去,還是氣得要死,只是不便表現出來。
樊武是影帝鐵粉,三天前才抵達劇組,只是那個時候,顧長拙還在家裡和蕭瑜……
拍完之後已經是深夜,九月過後的深山雪路幽暗月白,夜空下起了小雪,很像拔心的思念一寸一寸尋覓到了春意闌珊。
“長拙啊,我好歡喜。”已經好久都沒有這般歡喜了。
突然有人從身後冒出來,同時蕭瑜的視線被一條寬大的圍巾包裹,手裡也被塞了個暖球球,毛絨絨的。
“蕭先生,怎麼還不睡覺?是嫌這幾日不夠累?”
蕭瑜回眸看了看他懶得搭話,後仰過去靠在他懷裡,側頭,“也不見得你有多想睡覺……”
話裡話外都酸溜溜的。
顧長拙溫暖的手從他層層疊加的衣服裡伸進去覆在他的肚子上,溫熱至極。
“還疼嗎?”
“不疼。”蕭瑜轉身扣住他的肩膀。
顧長拙摟著他的腰,輕輕撫摸後腰上的頭髮,撩起幾縷青絲挽在指尖上,“別吃醋,樊武對我沒那個意思。”
“……”就有。
顧長拙見他不說話,也沉默下去,偶然發現他的髮絲尾部居然有些分叉。
“蕭先生。”
“嗯?”
“這次你給我,下次我給你好嗎?”
“噗——咳咳咳咳!”蕭瑜嗆得臉通紅,比起害臊更多數的還是驚慌,“你……”
他湊近耳畔,感覺癢癢的,“別怕,它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蕭瑜推開他,轉而拉住他的手,“阿儂,我想睡覺了,你牽我走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