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眾人聽見了怒吼聲,一聽便知這是肖瀚文的聲音,二房人聽見屋內的人由元清素變成了元清華,都震驚不已,尤其是元徵齊,他的的臉色都變得鐵青。
肖瀚文拿起自已的外衫,一邊穿衣一邊怒氣衝衝的開啟門想要離開,不成想一開門便看見門外站滿了人,看熱鬧的人瞬間尷尬的將目光從肖瀚文的身上轉移走,心裡都在暗恨自已為什麼不早早離開。
屋內傳出元清華嚎啕大哭的聲音,二夫人心疼的一邊喚著元清華的名字一邊往屋內跑去,肖瀚文則臉色鐵青的看向老夫人一眾說道:“元大人,今日這件事還請你給我一個交代。哼!”說罷肖瀚文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不給元徵齊絲毫解釋的機會,元徵齊趕緊給了元啟明一個眼色,讓他追上去攔住肖瀚文,元啟明明白元徵齊的意思,順著肖瀚文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留下的老夫人和元徵齊面面相覷,明明屋內應該是元清素,為何會變成元清華,此時的老夫人才發覺,天芸一直沒有回來,莫不是出現了什麼差錯?此時二夫人身邊的王嬤嬤走了出來,示意屋內已經收拾妥當,老夫人便和元徵齊一同走進屋內。一同來的眾人見肖瀚文已經離開,便放心大膽的留下來看熱鬧。
走進屋內便見到元清華衣裳雖然穿好,但是頭髮卻散落身後,坐在榻上哭的不能自已,二夫人則站在一旁安慰著元清華。屋內獨有的男女歡好後特殊味道,加上凌亂的被褥都在訴說著肖瀚文和元清華二人剛剛在屋內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狡辯的機會。
老夫人和元徵齊坐在了屋內的正座上,“畜生,還不跪過來,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元徵齊厭惡的看向元清華,怒斥她,元清華不顧自已還在疼痛的身子,害怕的跪在地上哭訴。
“剛剛宴席上,二姐姐送了我一碗血燕羹,我喝下後便來此想要更衣,走到這間屋子外,我便覺得自已身子有異樣,為了不叨擾祖母今日大喜的日子,就想著說在這間屋子裡休息一下,讓絮兒去請大夫過來,沒想到我剛走進屋子,便意識模糊起來,之後發生什麼我便不知道了,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剛才六皇子拂袖而去的時候。女兒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元清華說罷便趴在地上痛哭起來,四周的人都同情的看著她。未婚便和男子有了首尾,即使是世家大族的小姐,也只能為妾了。
“二爺,莫不是素姐兒那碗羹湯有問題?”二夫人適時的提出疑惑,老夫人和元徵齊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抉擇,不如就將此事推給元清素,既給了六皇子解釋,又能除了這個眼中釘,兩全其美。
“不可能是素素乾的。”馮寶兒從人群中衝了出來,馮夫人想攔住她都沒攔住,只能跟著馮寶兒一同走進屋內。馮寶兒原本是懷有看熱鬧的心思,沒成想元清華自已做錯了事,還要將事情推給元清素,說她心思狠毒,馮寶兒自然是不允許元清華這麼做的,立即就張口為元清素解釋。
“馮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二夫人見是馮寶兒闖了進來,便出言詢問。
“我說這件事不可能是素素做的,那碗血燕羹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送來的,說是老夫人喜歡素素的壽禮,特意吩咐廚房給她做的,而且那碗羹湯是元清華自已跟素素要的,哪裡是素素給她的,怎得自已做的事自已都不敢承認嗎?還敢說自已是大家閨秀嗎,真是夠丟人的。”馮寶兒看著元清華嘲諷道。
“寶兒,不可無理,什麼話你都敢說,還不退下。”馮夫人喝道,將馮寶兒拉在自已的身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頭對著憤怒瞪著馮寶兒的二夫人說道:“二夫人還請見諒小女的口不擇言,不過小女也只是將自已看到的事實說出來而已,今日這件事本就和我們沒有關係貴府既然還有事要處理,那我們這就告退了。”說罷馮夫人便拉著馮寶兒想要離開,元清華此時像瘋了一般擋住了馮夫人的去路。
“元五小姐這是何意?”馮夫人有些不悅。“不準走,她汙衊完我就想這麼離開,不行,不能走。”元清華張開雙臂,不準馮寶兒這麼離開,二夫人連忙上前拉回元清華,剛想跟馮夫人致歉,馮夫人本也是不饒人的主,拉著馮寶兒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輕蔑道:“既然元五小姐不相信小女說的,那我便和小女在這裡好好看看,你們最終審出來的結果到底是如何,如果是小女汙衊了元伍小姐,我便親自叩頭致歉,要是小女說的是實話,就還請二夫人給我們一個交代。”
馮寶兒的性子其實有九分是像馮夫人的,況且馮夫人絕對的相信馮寶兒說的是實話,既然別人說說馮寶兒撒謊,那她就要好好看看最終的結論是什麼,她決不允許別人這麼毀她的寶貝女兒的名聲。
二夫人顧不得生氣,尷尬的看著坐在椅子上不走的馮夫人,無奈道:“馮夫人,華姐兒也是今日受了驚嚇,她不是故意冤枉馮小姐的,馮小姐有大家規範,她說的話自然是有可信度的,還請您不要介意。”
“無妨,反正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這萬一我們離開後,再傳出小女是個會撒謊的性子,那我們可真的是跳進護城河都解釋不清的了,我們就在這好好看貴府如何審理這件事的,絕不插手。”馮夫人看都不看二夫人一眼,就在那正襟危坐,馮寶兒則坐在一旁偷笑。二夫人見狀也無可奈何,只能任由馮夫人坐在那裡。
“好了,馮小姐也是仗義執言,她素來和素姐兒關係交好,出口相助也是應該的。”老夫人適時出言替二夫人解圍,說出話的意思是馮寶兒因為和元清素關係好才開口了,馮寶兒想要反駁,被馮夫人拉住了手,瞪著她讓她稍安勿躁。
“既然馮小姐提出了異議,那華姐兒,你也解釋解釋吧,馮小姐說的可是真的?”元清華站在一旁低著頭沒有說話,對老夫人的詢問也閉口不言,畢竟馮寶兒說的是實話,她如何辯解。這時一聲少女靚麗的聲音響起。
“我能證明,那碗羹湯明明是二小姐送給華姐兒的。”說話的正是陳歆晨。
陳歆晨剛剛一直躲在人群后邊,原本她是不想出來的,但是她思前想後,元清華既然已經失身於六皇子,那她必然是要嫁給六皇子的,即使是成不了皇子妃,但憑藉元徵齊的官位和元啟明和六皇子的交情,皇子側妃之位還是可以爭取的。如果她能幫元清華拉下元清素,元清華必定念及她的好,日後她嫁給元啟明會更加順利,而且順帶的還討好了未來的婆婆,一舉多得的好處,她怎會放過。
“好侄女,你說的可是真的?”二夫人急切的拉住陳歆晨的手,陳老夫人和陳大夫人也順勢的走進屋內,坐在了馮夫人的對面,為陳歆晨撐腰。
“伯母,剛剛在壽宴上,我就坐在華姐兒的身旁,華姐也只是提了一嘴血燕羹是好東西,二小姐便順勢將血燕羹送於了華姐兒,誰曾想那羹中竟然有髒東西,早知如此,我就攔下華姐兒,不讓她喝下此羹了。”陳歆晨裝作難過的樣子,走到元清華的身旁,拉起元清華的手安慰著她。
“二小姐現在在何處,怎麼出事到現在一直沒有看見她。”二夫人說完眾人才發現,元清素一直沒有出現,眾人猜測,難道說這件事真的是她故意陷害元清華嗎?
“素素剛剛說是去更衣了。”馮寶兒為元清華解釋。
“更衣還好,不是尿遁就行。”陳歆晨眼神輕蔑的諷刺道。
“來人,去尋二小姐,將她給我請來。”二夫人發話,下人們得命跑了出去,找尋元清素。
出事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元清素看在眼裡,因為剛剛她沒能及時跑開,導致她和成陽昭現在困於樹幹上,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現在二夫人已經命人去找她,要是她一直不出現,難保二夫人不會藉此往她身上潑髒水,板上釘釘後她在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了。
元清素轉過頭看向與自已緊挨著的成陽昭,用眼神詢問他能否有辦法下去,成陽昭啞言失笑,低聲在元清素的耳邊說道:“抱緊我。”微溼的氣息吹進元清素的耳朵裡,讓她渾身一顫,臉頰紅暈延伸到了耳垂,成陽昭看著眼前嬌小可愛又帶紅暈的耳垂,覺得甚是可愛。
元清素只感到了異樣的感覺,完全沒聽進成陽昭剛才說了什麼,成陽昭無奈的自已動手,拉過元清素的雙手,圍到自已的腰身處,而他的雙手則緊緊的摟住元清素,一個飛身,運用輕功輕飄飄的飛離樹幹,往遠處飛去。等他們二人離開後樹幹甚至都沒有晃動,樹葉也沒掉落一片,自然也沒人發現他們的離去。
二夫人派出去的下人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元清素的蹤影,不過找到了還在四處找尋元清華下落的越橘,便將她帶去了出事的小屋內。二夫人見下人沒找到元清素,只帶回了越橘,便言辭犀利的問向越橘,“你們二小姐哪裡去了?”
越橘早就和元清素想好了對策,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回二夫人,之前小姐見五小姐獨自去更衣,便想著和五小姐一起,可是等小姐追出去,五小姐便消失了蹤影,小姐以為五小姐步程快,已經去了更衣室,便帶著我往更衣室走去,等我們到了卻沒發現五小姐。今日府里人多,二小姐怕混入什麼匪徒,便著奴婢去尋二小姐,奴婢找了很多地方,也問了很多下人,也沒能找到五小姐的蹤跡,就在此時二夫人派來的下人發現了奴婢,就將奴婢帶了過來。二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找下人查問。”
越橘將事情經過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圍的人也都聽得一頭霧水,事情究竟是怎樣,想來只有找到元清素便一清二楚。可是下人們都沒有找到元清素,莫不是她真的跑了?就在眾人猜測的時候,元清素那莞爾動聽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這是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