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時,肖瀚文時不時的看向元清素的方向,元清素都視而不見,專心用膳或者時不時和馮寶兒低語說些什麼,倒是元清華每次在肖瀚文目光投過來時,都裝作嬌柔的樣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素素,你這妹妹眼睛都快眨壞了吧,我觀察她半天了,那六皇子一看過來,她就開始眨眼,莫不是她以為她眨的很好看不成。”馮寶兒在元清素耳邊偷笑道。
元清素低首莞爾一笑,“你呀,好好用膳,今日我祖母可是花了大價錢,請的聚鮮樓的大廚過府做的,觀察她作甚,不用理會他們,我們二人好好吃。”馮寶兒對著元清素吐了吐舌頭,便坐好繼續用膳。
肖瀚文在上座看到了元清素和馮寶兒的小動作,元清素的莞爾一笑,讓肖瀚文心動。元清素目前雖說不是宴會上最美的小姐,而且二人目前也沒有定下婚約,不過肖瀚文心裡總有一種感覺,元清素就應是他的人。
“二小姐,這是老夫人特意讓奴婢為您送來的血燕羹,她老人家還讓奴婢跟您說,您今日送的壽禮她十分的喜歡。”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天芸端著一碗血燕羹走到了元清素身側,元清素目光如炬的看著天芸手中的羹碗,沒有出聲也沒有接過,天芸倒是後背生出一絲冷汗。
坐在一旁的元清華倒是眼神一亮,開口道:“二姐姐,你看祖母對你多好,這血燕可是難得的好東西,祖母都捨得送給你,妹妹我倒是羨慕的緊呢。”元清素轉頭看向元清華,友好的對元清華說道:“既然妹妹想吃,那便送給妹妹吧,姐姐我倒是不敢吃的。”元清華聽見元清素這麼說,臉上頓時洋溢位一絲得意。
馮寶兒在一旁倒是不樂意了,拉著元清素的袖子低語道:“素素,這血燕可是好東西,你給她作甚,你身子不好,正好用血燕補身子。”元清素安撫的摸著馮寶兒的手,“無妨,既然五妹妹想吃就送給她吧。”
元清華瞪了一眼馮寶兒,覺得她真是多管閒事,“既然姐姐如此心疼妹妹,那妹妹也不好駁了姐姐的心意,這羹便由妹妹替姐姐吃了,天芸,你將羹放下吧。”天芸心亂如麻,這羹老夫人特意交代她要親眼看著元清素喝下,可如今元清華要喝,要是老夫人知道她這點事都辦不好,定會懲罰她,天芸不得不出口阻攔。
“二小姐,這血燕羹可是老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為您做的,您也不好駁了老夫人的心意吧,要不您先將這羹收下,奴婢再去後廚為五小姐在端上一碗如何。”元清華一聽天芸這麼說頓時心裡來氣了,怎的這羹她就喝不得了?
“你個死丫頭,二姐姐已經將這碗羹送於我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將羹碗放下,滾下去。”元清素對著天芸怒喝道,四周的小姐們聽到這裡的爭吵聲,紛紛往元清華這裡看來,天芸見狀不得不將羹碗放在了元清華的桌前,連忙退了下去,準備向老夫人覆命去。
元清華將血燕羹端起,優雅的吃了起來,一夥的功夫便吃光了,放下空碗,元清華看向肖瀚文的方向,發現他早已經從座位上離開了,頓時欣喜若狂。
元清華的動作全部落入了元清素的眼中,元清素在心裡暗自嘲笑她,她怎會不知元清華的小心思,她正愁今日如何化解此事,沒成想元清華自已撞了上來,她便順水推舟助她一步。
如果不出元清素所料,那碗血燕羹裡必被老夫人下了媚藥,就是為了讓她喝下,在裝作巧合的遇到在後院喝醉的肖瀚文,二人獨自相處,乾柴烈火發生了一些不應該發生的事,元清素順理成章的嫁給了和她有了首尾的肖瀚文,一切都那般順利,就算未來元徵易回來了,也說不出什麼,肖瀚文便如願的得到了元徵易的支援。
可惜,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元清華會插入一腳,搶著要嫁給肖瀚文,元清素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當他們知道和肖瀚文有了首尾的人從她變成了元清華,他們的臉色會變成什麼樣。
趁著藥效還沒有發作,元清華便起身藉口要去更衣,拉著絮兒快步往後院走去。
“寶兒,我也要去更衣一下,你在這坐好,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去了後院。”元清素起身交代好馮寶兒,便在越橘的服侍下往元清華消失的方向走去。
老夫人在上座看到元清素起身離席,看著她踉蹌的腳步,以為她媚藥生效了,頓時滿意的微笑起來,過了今日,將軍府就是她兒子的了,她能不開心嗎。老夫人光顧著開心了,都沒有發現天芸去送血燕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要是她發現了說不定就不會這般高興了。
元清素走出眾人的視線,便恢復正常,踉蹌腳步是她裝給老夫人看的,為的就是讓她掉以輕心。
“雪梨去攔住天芸沒問題吧。”剛剛天芸一離開便被一早在一旁等待的雪梨攔住,雪梨說元清素還是想嚐嚐血燕羹,便拉著天芸一起去大廚房端。
“小姐放心,天芸被雪梨纏住沒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元清素滿意的點點頭,拉著越橘繼續走。走到了後院的一個岔路口,發現元清華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成柏,你知道元清華往哪個方向走去了嗎?”元清素對著空氣出口問道,成柏是成陽昭借給她的暗衛,本來今日她想的是讓成柏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元清華綁了來,塞到肖瀚文的床上,沒成想元清華自投羅網,元清素便沒讓成柏出手。成柏一直在暗處觀察,想來應該知道元清華去往哪個方向。
“左邊。”一聲冷漠的聲音響起,元清素習慣了成柏的冷漠,平日裡成柏就很少出聲,只在一旁暗自保衛她。聽到成柏報來的資訊,元清素拉著越橘往左邊的方向走去。
“嗯~嗯~嗯~”一聲聲女子嬌喘呻吟的聲音,從一間平日裡給主人用來歇腳的小房間傳了出來,元清素從左側的方向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了這些嬌喘呻吟的聲音,還伴隨男子粗獷中帶著愉快的聲音此起波伏,元清素和越橘自然知道屋內正發生著什麼,二人臉頰瞬間紅了起來。
四周被老夫人特意交代過,所以一個下人也都沒有,暫時還沒有被人發現不妥,元清素對著越橘道:“你按我說的在府內找五小姐,越多的下人知道越好,等這邊鬧了起來,你在回來,不用管我。”元清素說完,越橘便向別的方向跑去。
老夫人等人辦了這般重要的事,怎麼會不把事情鬧大,一夥自然會有人將事情鬧到宴席上,眾人就會發現這間屋子,元清素自然是要想辦法將自已摘出去。屋內的歡好聲愈演愈烈,可見老夫人下的媚藥藥效如此顯著,元清素剛要離開此地,便聽見那熟悉的慵懶聲音在身後響起,不用猜元清素便知道是成陽昭。
“你個姑娘家家,怎麼可以聽人家的牆角呢。”元清素回過頭,便看見成陽昭一身黑衣,雙手抱在胸前,慵懶的靠在路旁的樹幹,一臉的溫柔淺笑看著她,陽光照在成陽昭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元清素心中一頓,暗呼妖孽。成陽昭看著臉微紅的元清素,覺得她今日倒是比往日裡更加嬌羞美豔。
“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元清素好奇的問道。
“怎麼,只允許你聽牆角?不允許我來?”成陽昭打趣道,元清素深覺尷尬,她自已也沒想到元清華和肖瀚文二人動作如此之快,她本來是想離開的,這不被成陽昭叫住了,才沒及時走掉嘛。元清素在心底暗罵成陽昭。
“那質子殿下自已聽吧,我走了。”元清素生氣的轉身就打算離開,成陽昭見元清素生氣了正覺得好笑,便聽見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成陽昭急忙走上前,一隻手摟住元清素的細腰,將她一帶入懷,另一隻手放在嘴邊對元清素做了禁聲的動作,元清素便知道是有人來了。
成陽昭運用輕功一躍,便帶著元清素落在了小屋左側的一棵粗壯的樹枝上,樹葉密集,他們二人躲在上邊,下邊的人倒是看不見他們,而他們可以將樹下看的一清二楚。畢竟樹枝的空間有限,元清素緊緊的和成陽昭靠在一起,成陽昭的手還緊緊的摟著元清素的腰,被他摟住的地方,元清素覺得巨燙無比,臉頰比剛剛更紅了一些,成陽昭倒是覺得此時的元清素更可愛一些。
來人正是本應在後園用膳的老夫人等人,剛剛老夫人安排的小廝闖進宴席,說是二小姐在後院不知怎麼的撞倒了正在吹風散醉的六皇子,小廝本無意撞見,見二小姐並沒有請大夫的意思,那小廝怕六皇子出事,便冒著風險闖進宴席,上報給老夫人。
宴席上的人聽見了六皇子可能受傷了,都坐立不安,要是六皇子出事了,參加宴席這些人都難免不了被問責。在老夫人和元徵齊的帶領下,眾人浩浩蕩蕩的往後院的小屋走來。
眾人走到了小屋前,便聽見了屋內傳出的男女歡好的呻吟聲,長輩們自然是知道這聲音代表了什麼,只是那些閨中未出閣的小姐們,在討論屋裡是發生了什麼事。老夫人和二房那些人都在心裡慶祝事成,明明心裡在欣喜若狂,可是臉上卻裝的無地自容般,被外人撞見他們將軍府發生這等醜事,他們面上無光。
對於屋內正在歡好二人的身份,老夫人等人不敢明說,不過大家心裡也都有了猜測。
“諸位,府裡的下人不懂規矩,擾了諸位,老身在此給諸位賠禮道歉了。不如這樣,老二媳婦,你帶著大家回宴席繼續用膳,老二你和明兒帶人去尋尋六皇子,看看六皇子是否受傷了,這裡就由我處理吧。”老夫人開口說道,四周的人自然不敢留下看六皇子的笑話,剛準備按老夫人說的離開,屋內便傳來了男子怒吼的聲音。
“元清華,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