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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趕子招人煩

元清素獨自走進老夫人的正屋,便看見二夫人和元清華坐在座位上,元清娜和元清雨則站在另一邊。元清華見元清素進來,眼睛裡泛著興奮的光芒,然後站了起來。

“孫女給祖母請安。”元清素給老夫人、二夫人行禮,元清素和元清華、元清娜和元清雨互相行了見禮。

“素姐兒來了。”老夫人淡淡的開口。

“是的,祖母,今日難得見到五妹妹,五妹妹這是身子好了,聽二嬸兒說你近來生病,姐姐我還想著說去看看你,只是二嬸兒不允許呢。”

“多謝二姐姐關心,妹妹只是稍感風寒,無礙的,娘就是怕我傳染給姐妹們,所以才謝絕了你,妹妹在這裡先謝過二姐姐關心了。”元清華這番話說的十分得體,元清素覺得她最近倒是長進了不少。

二夫人很滿意元清華說的這番話,得體穩重,老夫人也對元清華更加滿意喜愛。

“華姐兒快到祖母這來,讓祖母好好看看,這臉都瘦了,老二媳婦兒,打今兒起,好好給華姐兒補補身子,這身子我看著還是太單薄了。”二夫人笑著應了。

“祖母,孫女日日吃的都好,只是這病才好,所以看著有些單薄,過一陣就好了,只是您老人家身子一直不好,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還是華姐兒知道關心祖母,有你在祖母身邊,祖母一定會長命百歲。”

元清素淡淡的觀賞這一屋子母慈子孝的畫面,彷彿她只是一位畫外看客般。

元清華本以為元清素看到她和老夫人的互動,元清素會嫉妒,可是她好似不關心般,這要是以前,元清素早就傷心落淚了,元清素自動無視元清華的打量,她可不屑理元清華這些小動作。

“素姐兒,聽說早上你派人去給戶部左侍郎的孫女送信去了,你們二人是何時認識的,你給她送信可是有什麼事?”這府裡到處都是二夫人的眼線,元清素送信這件事她定會知道,本來元清素也是不打算瞞著她們的。

“侄女兒和馮小姐是在陳府宴會相識的,當日離別時馮小姐讓侄女兒回府後定要給她發帖子,邀請她來府裡做客,昨日侄女兒是給馮小姐下帖子的。”二夫人雖然不高興元清素沒有跟自已提前說,便下帖子這件事,但是也說不出來什麼,這只是閨中密友的相互結交的小事而已,並且她也不是元清素的生母。

不過既然馮小姐要來府裡,那元清華自然也是要陪同的呀。

“那明日馮小姐是要來府裡做客呀,既然這樣,素姐兒你也不能獨自接待,再怠慢了馮小姐。華姐兒,你明日跟你二姐姐一起接待馮小姐,定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老夫人開口說道,絲毫不給元清素拒絕的機會。元清華則在一旁開心道好。

“祖母,明日馮小姐可來不了?”

“為何?”老夫人以為元清素不願意帶上元清華,才謊稱馮小姐來不了,心裡頓時不高興,臉色拉了下來。

“馮小姐給我孫女回信了,說是京都有名的南北鋪子近日來了好些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她約孫女明日巳時初刻在南北鋪見面,孫女已經同意了。要不然明日就讓五妹妹和我一同去吧。”元清素說完老夫人臉色好看多了,心裡想著還算她元清素識相。

二夫人見元清素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元清華一同前往,總覺得有問題,可又想不出會有什麼問題,大不了明日多派幾個人跟著元清華就行了。

明日出門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見天色已晚,老夫人就讓眾人都離開了。

回到流螢小築的元清素,讓越橘將上次二夫人送來的那箱子首飾和二百兩的銀票都裝好,說是明日拿去都換成碎銀子,這樣更方便。

翌日,元清素早早的就起來了,簡單的穿了一件湖藍色的羅裙,沒有佩戴過多的首飾,只是隨便紮了幾個珠花而已,倒是打扮的十分可愛。

元清素按時辰來給老夫人請安,見到了盛裝打扮的元清華。元清華的打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是要去選妃呢。

“二姐姐打扮的真是可愛呀,像個小孩子一樣。”元清素沒有搭理元清華,她就當元清華是在誇她。

“你們姐妹今日出府定要小心,跟馮小姐好生相處,要是午膳趕不回來也不要緊,我將銀票也準備好了,就放在華姐兒那,到時候華姐兒你就請馮小姐去聚鮮樓用午膳,好好招待人家。”二夫人在一側開口,元清華答應定會好生和馮寶兒相處。

元清素就帶了貼身的丫鬟越橘和雪梨,元清華不光帶了貼身的柳兒和絮兒,還帶了一個媽媽,兩個小丫鬟,這陣仗甚是浩大呀。

二夫人給她們姐妹二人只准備了一架馬車,空間有限,元清素便只帶著越橘上了馬車,元清華則帶著絮兒上了馬車。

等她們上車後,二夫人便讓車伕小心的駕車,駛向南北鋪的方向。

一路上馬車內甚是安靜,元清素和元清華之間都沒有對過話,不是元清華不說,是元清素根本就不理她,不管元清華說什麼,元清素連看她都不看。元清華一路上都在生著悶氣,嬌媚的臉上鐵青一片。

終於在巳時的時候她們一車到了南北鋪。南北鋪在京都可是有名的鋪子,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是其他的鋪子所沒有的,京都這些府裡的人都喜歡來,所以南北鋪子鋪面很大,還有給各府人停馬車的位置。

元清素和元清華帶好兜帽下了馬車,只見馮寶兒已經到了,正站在樹蔭下等著元清素,見元清素下了馬車立馬向她跑來。

“你怎麼這麼慢,我都等你半天了。”馮寶兒埋怨道,看見元清華也下了馬車,頓時跟元清素嘟囔起來。

“我不是寫信給你,邀請你一個人來嗎?她來做什麼?還穿的跟要選妃一樣,生怕別人見不到她的美麗似的。”

元清素聽到馮寶兒的暗諷,面上裝作不好意思狀說道:“祖母聽說了我要和你來南北鋪,便讓五妹妹也跟著來,說是作伴。”馮寶兒知道元清素自是沒辦法拒絕長輩,便衝著非要跟來的元清華哼道,她在陳府就很討厭元清華,現在她又不請自來更加厭煩她,也不跟她說話,拉著元清素就往南北鋪走去。

元清華本來就在馬車裡被元清素的無視而生氣中,現在馮寶兒也這麼對她,她更生氣了,已經忘了二夫人交代她要跟馮寶兒交好的任務了。見她們二人先走,誰也沒叫她,便生氣獨自往南北鋪走去。

元清素這還是兩世第一次來南北鋪,走進鋪子便看見了琳琅滿目的商品。南北鋪一共三層,第一層是一些平常的布料、首飾和裝飾品,價格也是比較親民的。二層是相對比較稀奇的東西,價格也自然是高出一層幾倍之多。三層則是不對外開放的。

馮寶兒熟絡的直接拉著元清素上了二樓,元清華也跟著上去了。一般平民老百姓是不會來到二樓的,所以二樓相對來說人很少。

元清素等人剛到二樓,便有南北鋪丫鬟前來為她們介紹商品。

“幾位小姐需要什麼,奴婢為你們介紹一下。”

馮寶兒拉著元清素來到了首飾區道:“聽說你們南北鋪近日來了一些稀奇的首飾,拿來給我們看看。”

丫鬟一聽便從櫃檯裡拿了一些托盤下來,裡面的確有一些元清素沒有見過的東西。元清素環顧了托盤裡,發現了一對很稀奇的玉佩,不似平常那些雕刻著吉祥如意之類,是一種沒有見過的花樣子。

“馮小姐,你看那對玉佩,這模樣沒有見過呀。”元清素將玉佩指給馮寶兒看。

“咱們是朋友,叫馮小姐多見怪呀,你就叫我寶兒好了,你有沒有小字呀?”

“沒有。”

“那我就叫你素素吧,怎麼樣,還很好聽。”馮寶兒笑著回答,嘴角的酒窩甚是好看。

“好的,寶兒。”元清素和馮寶兒相視而笑。元清華則在一側嗤之以鼻。

馮寶兒拿起了元清素說的那對玉佩,南北鋪的丫鬟適時的為她們二人講解道:“小姐,這對是西域傳來的玉佩,上面雕刻的花叫六月花,在西域六月花代表的是友誼,正合適您兩位。”

“這對玉佩多少錢。”

“回小姐,這對玉佩一共是三十五兩銀子。如果您要是買的話,小店還可以按照您喜歡的樣式為您編好。”馮寶兒和元清素都很喜歡這對玉佩,雖說花樣是第一次見,不過雕刻的工法是極好的,栩栩如生。

“素素,不如我買下一個送給你,你也買下一個送給我吧。”馮寶兒開心的對元清素說。

元清素剛要答應馮寶兒,元清華便開口道:“這對玉佩我要了,給我包好。”

“這對玉佩明明是我先選的,你憑什麼要,這對玉佩我要了,給我包好。”馮寶兒說罷便將玉佩放到南北鋪丫鬟手裡,然後囑咐身旁的貼身丫鬟香瑩付銀子。

元清華則快人一步,將三十五兩銀子拍在了櫃檯上,伸手將南北鋪丫鬟手裡的玉佩搶了過來,馮寶兒見狀,憤怒至極,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蠻不講理之人,頓時就要搶回元清華拿走的玉佩。

“你個蠻不講理的,明明是我先要的,你憑什麼拿走,給我拿回來。”

“我先付的錢,就是我的,我管你,錢我已經給了,這就是我的了,你要想要你就買別的。”元清華將玉佩趕緊放進腰間的錦囊裡。

“好你個元清華,今日我沒邀請你,你自已上趕子非要來,現在又要跟我搶玉佩,世上怎麼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我今日算是開了眼了。”馮寶兒氣的將元清華一頓數落,二樓雖然人不多,但是基本都是世家小姐,馮寶兒和元清華的爭吵聲音又大,現在目光都聚集到了她們二人的身上。

元清華見四周的人都在對自已指指點點,頓時覺得十分委屈。本來今日她是打算來跟馮寶兒搞好關係的,可是剛見面馮寶兒便對她無視,甚至有些厭惡,元清素也不和她說話。

後來她們二人又相互動送玉佩,她就更生氣了。她並不是很喜歡這對玉佩,但是就是不想讓她們買。現在大家都說她故意搶人家玉佩,馮寶兒說話還那麼尖酸刻薄,她更委屈了,眼淚在眼睛裡轉動,真是我見猶憐。

“寶兒算了吧,五妹妹還小,讓給她吧,她在府裡被二嬸兒嬌寵慣了,我替她向你道歉,這樣吧,我們再看看別的玉佩,定會有比這還好的,一夥兒我再請你去朝心閣吃點心,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原諒五妹妹吧。”元清素安慰馮寶兒,馮寶兒見元清素這麼說,便打算不跟元清華計較這件事。

“都是一個府裡的,素素可比你懂事多了,真的是上趕子來招人煩。”馮寶兒說完便不理元清華,拉著元清素去挑選別的玉佩。

四周的看客看到她們不吵了,便都散去,而元清華被馮寶兒最後那句話刺激,眼淚瞬間流下,轉身跑下了樓,上了馬車便吩咐回府,絲毫不管還在二樓的元清素。

元清素和馮寶兒都被元清華的行為弄愣住了。

“素素,你這煩人精妹妹是把你扔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