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在地上坐著睡了一晚,腿都麻了,全身都痠疼痠疼的,眼睛也乾澀的厲害,嗓子全啞了。
他想著昨晚的事兒,撐著門站起來。
悄悄的開啟門,想看看方默還在不。
他儘量放輕腳步,忍著腿麻,走到方默門口,只看到門留了條縫,蘇煦悄悄往裡看了看,沒看到人。
蘇煦嚇了一跳,連忙推門往裡走,一個緊張,走的快了點,腿直接軟了,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他被摔的很疼,但他沒時間顧及疼痛。
撐著身子站起來,開啟衣櫃,裡面的衣服一半都沒了,只剩了幾個零星的衣服,行李箱也不見了,電腦什麼的,都不在了。
蘇煦大致已經知道他走了,可他很軸,又跌跌撞撞的走向廚房,客廳,把整個家裡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個人。
他去了方默的浴室,也沒人,他看著鏡子裡跟鬼一樣的自已,臉很白,眼睛腫了,下面一層黑眼圈,頭髮亂糟糟的,嘴唇發白,他想著方默的話。
“我們煦煦真好看。”
“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我們煦煦真乖。”
“我的寶貝最漂亮了。”
……
他現在覺得自已一點也不好看,相反,他有點瘋,他甚至有點可怕。
他怕方默不喜歡了,又把臉埋在冷水裡,洗了一下,看著鏡子,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頭重腳輕,整個人冷的不行,蘇煦也不知道自已怎麼想的,就爬上了方默的床,可能是自已鼻子堵住了,他什麼都聞不到。
他已經哭不出來了,可心裡空落落的,揪著生疼。
他努力放輕鬆,讓自已睡著,不去想那些瑣事。
迷迷糊糊真睡著了,可噩夢不斷,一連串亂夢了很久,再次醒來,他知道自已可能感冒了,迷迷糊糊的去找藥,也不知道吃了個什麼藥。
就爬起來去收拾行李了,主人都不在了,他這個跟房子毫無關係的人,住這裡算什麼,他勉強收拾好,整個人也暈暈沉沉的出門叫了個車,回到了自已住的地方,裡面看著已經落灰的設施,他想去收拾,但提不起力氣,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再次迷迷糊糊起來的時候,看著房子,總感覺扎眼的很。
他從行李箱中,找到一個麵包,隨便塞進嘴裡,咽不下去,喉嚨很疼,他逼著自已吃下去,可一陣噁心就湧上心頭,他急忙跑去洗手間,吐了,卻沒吐出什麼,他覺得委屈。
看著天花板,發出嘶啞的聲音:“哥哥,你不寵我了嗎?”
他看著手機屏保裡的男人,笑的比哭還難看,“人呢?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他整個人都迷糊了,也不知道自已幹了什麼,電話撥了很久,終於通了,誰都沒說話。
蘇煦忍不住咳嗽了幾下,又開始吐了,電話裡的人發現不對,連忙掛了電話。
蘇煦直接暈過去了。
等醒來已經三天後了,守在旁邊的是蕭邁,蘇煦看著他,張了張嘴。
蕭邁嘆了口氣,“你這是幹什麼啊?昏了三天,高燒不斷,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等會兒吐,等會兒咳嗽的,本來就什麼都沒吃,這是想不要命了?”
張素雅白了蕭邁一眼,按著蘇煦的頭說:“還難受嗎?別聽他的,他就一二愣子,難受就躺會兒?”
蘇煦看著他們,問:“你們怎麼知道的?咳咳咳——”
說著就開始咳嗽。
張素雅給他順了順氣,說:“你知道誰的,姨不說別的,你現在還有別的事兒,你知道的。”
蘇煦止住咳嗽,勾起了一個苦笑,說:“我知道。”
他接著一字一頓的說:“他什麼時候走?”
張素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怕這人又胡鬧,可她不知道的是,蘇煦本來就是想通的,只是他受不了,很難受,也沒有作踐自已,就是心裡受不了。
他現在只想見他最後一面。
蕭邁:“你好好休息,我們跟學校請好假了,別問這有的沒的了,休息吧,都瘦成什麼了。”
蘇煦拉住蕭邁的衣服,一臉懇求道:“叔,嬸,求你了,告訴我。”
張素雅看著小孩兒這樣,心裡也難受的很,“你要去找他?”
蘇煦低著頭,睫毛擋住眼睛,“別告訴他我去找他了,我也不會找他麻煩,你們放心。”
張素雅無奈,拍著蘇煦的背,“我們知道你是什麼人,心裡有分寸,但別折騰了,太累了,休息會吧。”
蕭邁看著蘇煦,張口說:“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在西站飛機場那裡。”
蘇煦開啟手機看已經十二點半了。
心裡一慌。就急忙說:“叔,嬸,你們回吧,我要出去了。”
張素雅看著不好受,蕭邁拍了拍她的脊背,拉著她的手出去了。
蘇煦麻利的換掉了衣服,穿好,急忙往飛機場趕。
路上打了一個車,由於身體沒恢復好,臉白的像牆,他靠在車背上,身體不斷的泛著噁心,想吐,還是暈乎乎的。
他迷迷糊糊只知道自已咳嗽了好久,路上似乎很堵,車走走停停,他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兩點了。
他看著窗外,想著:怎麼這麼遠?
終於到了地方,蘇煦看了眼時間,還早,三點鐘不到,他進去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做在那裡,靠著牆,看著不斷進出的人群,覺得眼睛花了,頭暈乎乎的。
他努力睜開眼睛,又迷迷糊糊暈過去了。
方默和季蘊來到飛機場,季蘊看著他說:“怎麼?捨不得?”
方默懶得同他說話,讓他先去進去,自已散散風,季蘊冷眼瞧著他,勾唇冷笑一聲,插兜走了。
方默不知道蘇煦怎麼樣了,想著電話裡的聲音,他那時候差點被嚇死。
蘇煦沒這樣過,全都是因為他。
他本來以為蘇煦會住在自已家裡,沒想到搬走了,蕭邁找了好久才找到,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才安心,可同時,他知道蘇煦生病了,病的很重。
方默想:明明那麼會照顧人的人,怎麼把自已折騰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