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問題啊。”李小卓尷尬地笑了笑:“我可能忘了修了。”
在場的所有人沉默了一秒鐘,然後紛紛拿出了自己的劍,等著即將要到地方的時候飛下去。
“你跟著我?”管宜戳了戳李小卓。
李小卓點了點頭:“行。”
“那他怎麼辦?”束溫書指了指遲玉。
“你拿個繩子把他拴住飛下去就行。”李小卓面不改色。
管宜驚奇地看著李小卓:“啊?他不是……”
“吵架了,不想理他。”李小卓熟練地開始胡謅,乾脆利落的一句話把後話堵死了。
管宜:“……”
遲玉依舊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也沒有什麼反應,彷彿剛才所說的事情完全跟他沒有關係。
“行了,到地方了,準備往下跳吧。”管宜將塵痕舉起來,捏了個御劍訣,抓住李小卓:“走了走了,跳吧。”
另一邊公冶正和被派來接人,正跟著身邊的同門聊著天氣不錯。
“這麼好的天卻要用來接五照山那幫混蛋,真是倒黴死了……哎?天怎麼黑了?”
巨大的陰影籠罩到地面,覆蓋在公冶正和和他身邊的弟子身上,公冶正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皺著眉抬頭一看。
一個只有骨架子的飛舟,正在搖搖欲墜地向著他們臉上砸過來。
公冶正和眼見大事不妙,撒開腿往陰影的外面跑。
剛跑出去,只聽見身後“嘭”的一聲巨物砸地的聲音,伴隨著掀起來的滾滾塵土,碎末連帶著灰塵飛出去好幾丈遠,逼得公冶正和開了一個小結界防止碎渣子蹦到臉上把臉崩開花。
“……”
“呸!”李小卓吃了一嘴沙子,一邊往遠離塵土飛揚的中心跑一邊呸呸呸的吐沙子。
公冶正和在看見一邊往外吐沙子一邊往外溜的李小卓徹底沉默了,沉默著收起結界,沉默著撣了撣袖子上的灰,沉默著準備離開。
這神經病五照山愛誰接誰接去吧,他不幹了。
“公冶正和?”李小卓將沙子終於吐乾淨了,看見公冶正和略微有些無語的背影,急吼吼地叫住了他。
公冶正和背對著李小卓,聽見她喊他名字,嘆了一口氣,心裡天人交戰了半天,還是認命地轉過身來,皮笑肉不笑道:“李姑娘來了。”
“呃哈哈,有點不好意思哈。”李小卓看著另一邊塵埃漸漸落定以及散架成八百塊的破飛舟,有些尷尬的撓頭。
公冶正和心道原來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呢,面上表情如常:“不知你們這飛舟是怎麼回事?”
“沒錢唄,只能買這麼個破玩意湊合著用。”束溫書在一邊湊過來,理不直氣也壯。
公冶正和麵不改色,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那可是太不好意思了,估計這地上砸的坑還是要你們五照山賠的。”
“行行好吧,我們都窮成什麼樣了。”管宜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束溫書身後來,哭喪個臉道:“我們五照山現在已經揭不開鍋了。”
公冶正和抽出扇子“唰”地展開,好整以暇地扇著風:“你們窮不窮的,跟我們屬實是沒什麼關係,只不過你們這錢是確實是要賠的,這麼大個坑,我們重新填土鋪磚什麼的要花不少靈石。”
束溫書“嘶”了一聲,眉毛一豎就要繼續說話,被李小卓一把拉回來打斷施法,轉頭對著公冶正和一臉賠笑道:“實在是抱歉啊公冶,以後我們不會給你們齊明山捅這麼大簍子了,錢我們一定會賠的,不過現在我們捉襟見肘也不是裝的,你大人有大量寬限我們些日子,我們肯定會還的。”
“好。”公冶正和歪頭一笑,收了扇子:“既然李姑娘開口了,那我也是不好駁你面子的,靈石姑且先欠著,等什麼時候有錢了什麼時候再還吧。”
李小卓連忙道謝,公冶正和擺擺手,示意跟著他走。
一行人跟在公冶正和身後的時候,束溫書戳了戳李小卓:“師妹,你什麼時候跟公冶正和這麼熟?”
李小卓被束溫書這麼一句話問得莫名其妙:“什麼熟?我跟他不熟啊。”
“那我怎麼感覺他對你寬容很多。”
李小卓連忙擺手:“沒有的事,就算是我之前在齊明山待過一段時間,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我也是沒有任何機會遇到的。”
“你說的倒也對。”束溫書皺著眉點點頭,便沒有繼續追問。
遲玉在後面默默跟著,束溫書跟李小卓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李小卓聽,兩個人說完話了才低下頭,走自己的路。
管宜在一邊十分眼尖地看見了遲玉的神情,賤兮兮地湊過去問道:“怎麼?吃醋了?要我說你要是真吃醋了就應該跟她儘快和好才是。”
遲玉垂眸,眼觀鼻鼻觀心,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管師叔說笑了,沒有的事。”
“害。”管宜嘖嘖兩聲,搖了搖頭:“這樣什麼小姑娘能喜歡你。”說完就快走了兩步去找李小卓了。
管宜走了之後遲玉才抬起頭,沉默著瞟了李小卓一眼。
李小卓跟在公冶正和的身後專心致志地爬樓梯,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