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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元帥想要的斬首行動(1)

經過檢查,原段落中存在一些語病和不順暢的表達。以下是根據上下文修正後的版本:

這次敵人的夜襲可以說把握得極為精準。據值夜副官說,他親眼看到敵人退去時還帶走了幾具屍體,可以說是準備非常充分。在斥候營中,李盈盈正在給張億包紮傷口。而張億心中不免有些憋屈,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從未來穿越而來,還經過了強化肉體,體能已經遠超普通人。怎麼才過了這二十幾天,先是差點被敵方斥候營殺死,現在又要遭到一個長得很像自己的人偷襲,若非當時李盈盈及時干擾了對方,今晚不會這麼簡單地就過去。

突然,張億站起來,提起李盈盈的後襟說道:“你站起來我看看。”說完,他搬動她的肩膀在眼前轉了一圈,又用手整理了李盈盈的頭髮,檢視脖子上有沒有傷痕。當看到一道細細的血痕時,張億心中一驚,連忙把鼻子湊到她的後頸上嗅了兩下。

李盈盈猛地掙脫,走到帳篷門口站定,面帶怒色地說道:“白都統,請你自重,這般輕浮不可取。”剛說完,她也感覺到脖頸不適,用手一擦,手上染上了血跡。原來是剛才混戰期間,不知被什麼利器割傷了。張億猜測,這應該是那個長得很像自己的人留下的傷口。隨後,他又在帳篷內搜尋,果然在一處皮革上找到了一片如剃鬚刀、單面開刃的暗器。張億一陣脊背發涼,幸虧遇襲時場面混亂,帳篷內光線不好,加上李盈盈用燃燒的木柴反擊時火星四濺,遮擋了視線,這才讓暗器投擲偏了。否則以對方那能與自己抗衡的腕力,李盈盈的氣管可能已經被割穿。

手中的暗器散發出一股腥臭氣味,張億心中又是一驚。他用帳外的營火仔細端詳暗器,發現暗器的花紋凹槽裡塞滿了黑色粉塵,氣味極其難聞,似乎是在糞水中浸泡過,這黑色粉塵可能是乾涸後的人類糞便,甚至有可能被蛇蠍毒液汙染過。

張億意識到情況嚴重,連忙大聲呼喚“李晨”。聽到回應,小夥子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看到這位軍官臉色不對,便急忙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張億沒有回答,只是抓住李晨的衣襟,厲聲說道:“馬上去找柳吾樹將軍,告訴他我需要陳年花雕酒解毒,一定要是陳年的,快去!”說完,他重重地推了李晨一把,讓他險些跌倒。看到李晨臉上疑惑的表情,注意到自家姐姐手掌和脖子上明顯的血跡,以及潮紅的臉色,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他跺了跺腳,急匆匆地跑去尋找酒。

張億此時焦急萬分,內心湧起對已經去世的李沐軒的愧疚。他雙手緊緊握住李盈盈的肩膀,額頭貼著她的額頭仔細感知了一會兒。盯著已經臉色潮紅的李盈盈說:“你的體溫升高了,我現在去給你找草藥。等你弟弟把酒找來,立即用酒清洗你的傷口,一定要徹底清潔。”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看到李盈盈機械般地點頭後,張億頭也不回地向大營的將軍帳篷衝去,速度快得宛如幽靈一般。

他剛到柳吾樹的偏將帳篷門口,就看到李晨抱著一個小酒罈急匆匆出來。張億再次大聲囑咐他,要他認真清洗姐姐的傷口等事項,這才放心讓他離去。

對於張億的到來,柳吾樹似乎並不意外,只是搶在前面說道:“白都統,李大夫怎麼樣?我這營中草藥不多,但或許能找到幾樣解毒用的。”顯然,柳吾樹已經猜到了為何需要陳年花雕酒。

張億稍微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有個漢人名字叫張億,以後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即可。”他告誡自己,面前這位是高階軍官,看慣了生死,不能輕易惹惱了他,否則人家心情不好,稍微使點絆子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張億,你不必擔心。我們對付敵人常用的武器和暗器下毒手段都有應對措施。你和李大夫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我們經常與他們作戰,自然知道如何處理。具體的辦法我已經告訴李晨了,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處理了。”柳吾樹顯然是個善於觀察、富有策略的人。看到張億的表情從急躁不安轉為平和,他便招手示意張億坐下。

張億現在確信,柳吾樹這二十幾天一定考慮好了如何利用自己這個變數。這次自己主動上門正好符合他的計劃。但對張億來說,這樣的盟友才是可以互相利用和信任的。因為他們懂得審時度勢,明白敵我雙方關注的重點是什麼,做事從不急躁,謀定而後動。這些是一位出色的將軍和盟友必須具備的素質。前段時間張億擔心會出現一方過熱的情況,因此產生了放棄追求戰爭勝利、優先保護自己和李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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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形勢明朗了,今天的對話將直接決定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方向。今天柳吾樹改變了往常的態度,給了張億足夠的禮遇,先是請他喝茶、準備了烤好的鹿肉,又命令手下立刻準備給李大夫用的解毒劑。然後雙方才安心坐下、屏退了其他人,場面一度恢復了寧靜。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營帳中的烤肉,似乎都在思考如何說服對方。張億偶爾看向柳吾樹那雙被繃帶包裹、仍然滲出血絲的眼睛,感覺它們彷彿永遠不會痊癒一樣。“昨天接到報告,文天祥丞相剛剛擺脫元軍的多重圍困,率領部隊與朝廷會師,但被張世傑大帥駁回了。目前文丞相已經率軍撤退至潮陽縣一帶。”柳吾樹的話語中透露出困惑和不解。但他一上來就分享這樣的絕密軍情,顯然是準備在張億身上下重注。從話裡的意思已經瞭然的張億,自然不會打斷對方的話。但作為歷史專業的學者,張億很清楚,這件事本應發生在1278年,距今還有大約兩年的時間。之後文天祥在五坡嶺戰敗被俘,不久後的1279年3月19日發生了崖山海戰的決戰。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南宋朝廷與文天祥之間的矛盾爆發提前了整整兩年,看來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