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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夜襲

最近陳劉城內氣氛有點壓抑,據說陰婚慶典失敗後陳家老爺子就一病不起,平日裡受到陳家恩惠的人都是以淚洗面,痛罵賊寇破壞了恩人的好事,有通曉實情的都在慶幸一場兵戈被消除於無形了。城南一座軍馬營中,陳玄面色陰沉舉起手中滿滿的一碗酒仰頭飲盡,然後向面前五十餘名騎兵大喝一聲‘出發’,所有人在夜色中出城去了。

這是他親手訓練的一支騎兵,更是他在陳劉城安身立命的本錢,作為陳懿的養子在老爺子垂暮之年儘快建立功業,是陳玄目前的當務之急,在得知運輸物資的山路被截斷後,他立刻向義父請戰前往討伐,儘管義父說要等林化請的援兵到達,陳玄還是以決死的氣魄要求出兵,於是在義父陳懿的嘆息聲中陳玄出發了。

夜戰他有絕對的信心,一路馳騁不過一個時辰,前方交匯點處平地拔起的兵塞便入眼前,主路已經被挖斷,這難不倒胯下良駒的飛躍;幾名警戒的軍士最多能夠射出兩支箭,就會被他們斬殺在馬下,快速評估著當前局勢,陳玄的思緒開始漸漸興奮起來,並越來越渴望斬落敵人首級。

直到他見到路側出現了兩個紅光點,不知道為什麼,馭馬的陳玄就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感知到,紅光點中蘊含著冰冷的視線,像是夜間捕獵的野獸一樣盯緊了他咽喉。他不理解相隔數十米情況下,那兩道紅光是怎麼鎖定自已的,但他可以肯定這目光就是奔著自已來的,於是在恐懼中的陳玄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勇氣,抽出佩刀猛的一夾馬腹反而用更快的速度偏離方向往紅光衝去,他必須將對方斬於馬下,因為那紅色視線清楚的表達了一個資訊,‘你會死’。

‘到了’,相隔不到十米,他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人,臉上掛著冷笑嘲諷意味明顯的人,相隔五米時陳玄把刀橫握在右手,只要這樣的速度保持住,刀刃從那人脖頸間劃過時手腕只要輕輕發力,他就能把此人的首級拿下。三米,處於興奮中的陳玄只興起一個念頭,猛的喊道“去死吧”,然後他就失去了目標。

是完全的消失了,直到後面的部下吼道‘頭上’,陳玄才猛的一驚不敢相信的抬頭望去,不過這時映入眼中的已經是一個黝黑的鞋底了,在下屬的眼中就像是陳玄拿臉撞擊對方的鞋底一樣,雖然他戴著頭盔,但感官上其實和死去了沒什麼區別,從馬上落下後身體滾動了十幾圈後才爬在地上動彈不得,昏過去的陳玄自然看不到,一個個下屬被路邊一張張兜頭的漁網覆蓋,前後混亂相互踐踏的慘狀。

當一切塵埃落定,張億緩緩走到趴在地上的陳玄處站定,王安趕上來向他彙報道:“跑了25個,其他的都綁起來了,就是有幾匹馬不能用了,都是高頭馬,怪可惜的”。

陳玄的手指輕微的抽動了一下,這點動作自然逃不過兩人的眼睛,於是王安的惡趣味就發作了,說道:“沒聽說過騎馬衝鋒,未達目標就中途轉向的,至少要透陣而過才能轉向都不知道嗎?可惜了那些馬”。他又嘆息了一聲那些馬。

張億跟著說道:“哪有什麼可惜的,那些馬肚大、腰細、脖子短,一看就知道不是吃上好草料長大的,後天再怎麼訓練耐力也強不到哪裡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以為矇住了馬眼就能跑得快,五十來騎的數量還要蒙馬眼,這得多不自信才能幹得出來”。

王安一看張億興致不錯,於是捧哏道:“那,什麼樣的馬才算是好呢”

張億嘿嘿一笑說:“馴馬之前先訓騎師,訓完騎師再看馬經,對著馬經一條條的看難道還不會?以為看順眼了就是好馬?就像這陳玄騎的馬,看上去神駿的很,其實肋骨突出擴充套件,就算有了馬鞍坐在上面仍然沒有別人牢固,雙腿抖動之間很容易讓馬誤會訊號,所以只能不斷用大腿夾緊,結果顛簸厲害了還不能鬆開,也不知道累不累”。

兩人還要嘲諷幾句,誰知陳玄這時兩手一撐竟然自已彈了起來,滿臉怒色的瞪著王安,這傢伙顯然不敢對張億表達不滿,而是選擇相對軟一點的陳玄說道:“你們卑鄙無恥,有本事兩邊騎兵對騎兵的幹啊”。

結果張億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偽裝道:“你還裝什麼,下手殺那些陳家親眷時你可沒有一點心軟的跡象,那時殺伐果斷的氣魄呢?怎麼現在反而裝大頭蒜了”。

被一語道破的陳玄吃驚的看著張億,有點結巴問:“你,你都看見了?”

張億說:“何止是看見,而且還寫了一封信告訴陳懿,整個事件的真相,你猜他為什麼不阻止你前來,還不是知道你所謂的精銳都是些不堪一用的東西,順便把你給送來平息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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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萎靡下來,眼神中的神采也迅速黯淡下來。張億見火候已到,於是問道:“怎麼樣,大公子是否願意到裡面談一談,還是說就在這裡談”,張億往身後的兵塞一指,讓陳玄自已做決定。

“那你先把我收下的兄弟放了”,陳玄明顯是壯著膽子向張億提出了要求,誰知張億根本就不理他,自顧自的往兵塞行去,臨走向王安看了一眼,王安自然會意,將所有鬆綁後恐嚇道:“我數十下,你們立即消失在我的視線中,若是慢一步……”,王安抬手往一個帶著頭盔,明顯是陳玄副手的傢伙射出一弩箭,那副手仰面倒地隨後往頭上一陣亂摸,原來是弩箭釘在他頭盔的上半部分,前後洞穿卻沒有傷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