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一聲暴喝下,張億左小臂肌肉虯結而起,對準這東西的喉嚨猛的摜入,拳頭傳來一股不斷蠕動、滑膩噁心的觸感,捱了這一記深喉鐵拳那東西口中傳出一陣嗚咽之聲,像是被打哭一樣屎尿屁亂噴的往山下跑去,那紅色屁股鮮豔欲滴,簡直如一朵車頭的大紅花般讓人印象深刻。
戰鬥過程雖然兇險,其實前後不過七八秒的戰鬥時間,雙方也就是兩個來回而已。張億喘著粗氣爬到旁邊一棵樹上開始療傷,安定下來後肋間和小臂上才開始傳來疼痛感,那是因為他剛才用肌肉強行固定住斷裂的肋骨,才短暫止住痛覺,現在放鬆下來開始檢視傷勢才看見左肋處一片烏青,左小臂上還扎著一顆犬齒。
‘媽的’怒罵一聲發洩晦氣,怎麼每次進入山林都會遇到這種一瞬間分生死的情況,拔下犬齒手臂上的血洞在肌肉作用下飆出一股黑紅血液,仔細分辨下張億很確定這是一種猿類才會有的犬齒,再回想那生物紅紅的屁股,渾身的白毛,猙獰的類人表情,張億還是不敢確定,就取來‘信物’仔細檢視,這越看越是心驚,萬萬沒想到這在山海經中才有的異獸,竟然就在自已手裡。
熊羆坡下數百人手持火把聚在一起等待著結果,若仔細分辨仍然可以看到至少有兩百人手持短弓在嚴陣以待,大部分人都是視死如歸的表情,還有少部分面上寫滿了緊張和害怕,就是沒有一個人後退的,附近五寨最精銳的人都在這裡了,只等著三個時辰一到就放棄幻想準備戰鬥。畲長看著時辰輕輕嘆了口氣後,轉過身向旁邊的盤瑤和諸位長老說了聲:“時間一過,看來又失敗了,如今之計還是各回本寨,等兵器和松油準備完全再進山圍剿”。
這時人群中一陣稍動,更有不少定力差一些的年輕人,舉起手中弓箭就準備向前方集射,畲長想到某種可能大聲喊道:“不要冒然放箭,看清楚再說,自已不要亂了分寸”,面對畲長的命令大多數弓手都把弓弦緩緩鬆開,只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放下。
兩點醒目的紅光在薄霧中緩緩向人群靠近,即便是數百根火把的亮度仍然沒有穿透山裡的黑暗,可紅光卻可以。從紅光來回運動的頻率看應該是一個人在走動,可為什麼人的眼睛會有紅色的光亮,這就超出了古代人的認知了。張億絲毫沒有掩飾紅外視覺的打算,一步步走到畲長面前五步遠的位置,將肩上用宋軍紅衣包裹的信物往對方腳下一扔,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裹著猩紅的血液就滾了出來,前面率先看清楚的數人先是發出一片驚呼,然後紛紛退後了兩步,才發現那東西已經死了,長長的舌頭吐出老長,面露疑惑的躺在地上。
確實是面露疑惑,因為人們從來沒有從動物身上見到這麼擬人的表情,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其實這也是張億看到怪物表情後的第一反應。“這就是山海經中描述的朱厭,真他媽好運氣,這種上古就應該滅絕的異獸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張億一邊拿出一段紫金藤放在嘴裡胡亂咀嚼後,直接堵住手臂上的血洞,到現在這個血洞還在流血不止,很明顯朱厭有類似於水蛭一樣的抗凝血毒素,目前看也就紫金藤能夠剋制一些,根據自已特殊體質估算,至少還要再換兩次藥才能徹底拔除毒素,若是普通人肯定更慘,光不停流血這一條就能要了絕大部分人的命。
《山海經》中有描述“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這些野獸自古以來就是兇獸,只要出現必是世間大動干戈的刀兵年歲。張億之所以認定這是朱厭,只因這朱厭的兩種特徵裡有一條專門指出它們具有人面猴身的形象。而所謂人面並不是說臉上與人長的一模一樣,而是他們喜怒哀樂所流露的情緒和表情和人類極為相似。
朱厭的出現至少讓張億明白了襲擊者是誰,挑戰基本就完成了,如果畲族人想要自已幫助討伐朱厭,那就是另外一個條件。至於怎麼圍剿朱厭,還有這個宋軍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億目前不想過多分心,因為他現在與獸類鬥完了,要開始與眼前之人鬥了。
第一關吃了個暗虧,好端端被這畲長匹夫給射了一箭,那是因為張億有事求他,自然可以忍氣吞聲。這第二關完成後就不一樣了,明顯是畲族要求自已了,因此張億可不想就這麼算了。不管對方心內多麼著急,他打定主意直接挑戰第三關,心裡打著算盤的張億靜觀其變,咬定了要想辦法佔據主動。
無錯書吧社長阿公不愧是多活了幾十年的人,其他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已經對張億迅速調整了策略,只是轉身向盤瑤耳語了幾句,盤瑤丫頭就像知道畲長一定會這麼做一樣,微笑著點了點頭,她還是記得寨子的規矩,絕不說話。
“後生,第三關你已經過了,因為我剛問了丫頭她是否願意跟你完婚,丫頭已經同意”,在張億的錯愕之中,畲長高舉雙手向在場數百人畲族青年說道:“盤瑤已經定親,他的夫君就是這位張億,你們誰有不服氣的可以嘗試挑戰他,但必須是在完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