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剛才夢魘的畫面,總是感覺房間裡有張油膩的雙眼正在某處死死的盯著他和旁邊的人。
牆壁的撞擊聲越來越大,男人的低吼聲也越來越亮。
簡修成不耐煩地起了身,然後伸出手指在牆壁上敲了幾下,吼道:“你們TM動靜能不能小點?”這話不僅給自已嚇了一跳,也給旁邊打坐的人嚇了一跳。
剛才那個舉動不是他想要做的,他只是不耐煩,但是還不至於說去打擾別人的雅興。
張楚燃微微睜開眼,又盯了簡修成半晌,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緊接著結束了打坐的動作,翻開被子躺了進去。
“睡覺。”張楚燃伸手關了照明燈,瞬間房間裡漆黑一片。
原本撞擊牆壁的幅度漸漸變小,電視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關閉,在黑夜的襯托下,房間裡的景象更加的陰森起來。
這怎麼能睡得著,這誰能睡的著?
他只要閉上眼睛,就感覺到有雙眼睛盯著他看。
一陣陰風吹開了窗戶,吹得窗簾隨風飄起。
簡修成唯一沒睡好覺的一晚,以至於第二天起來時兩黑眼圈都掛到了鼻子上。
張楚燃倒是睡的不錯,而且還做了個美夢。
見到虛脫的簡修成,便詢問他昨晚上是不是又做噩夢了,那人搖了搖腦袋,表示自個昨晚上根本睡不著覺。
第一天要演的是作為助理陪同女主角在回旅館的路上遇到鬼打牆的戲份。
簡修成所飾演的小跟班先是與女主角互動,被女主角一頓臭罵,心中憤怒起了殺心,然後便看到在祠堂門口,女主角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在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臺詞是事先設定好的,所以簡修成只需要對答就行。
兩人互噴了會,女主角獨自離去,小跟班怒火焚燒,從路邊撿了塊石頭就要去砸女主角,但被女主角發現了,並且開始大聲呼救。
劇中設定,夜晚村裡人早就睡著了所以根本聽不見女主的呼救,女主角就慌張的跑進了祠堂裡,小跟班見狀也跑了進去,兩人在祠堂裡你追我趕,在裡面轉著大圈。
小跟班的設定就是腎虛公子,體力有限,還帶著哮喘,跑幾步開始大喘氣,女主雖體弱多病,但相比小跟班就健壯的多。
女主在前方奔跑,小跟班在後追隨,兩人從外面跑進祠堂裡,從祠堂裡跑到屋外,一直迴圈了十幾次。
女主角跑著跑著,發現身後沒了人,眼前沒了人,跟隨在身邊移動的攝影機和攝影師也沒了蹤影。
“導演?”
她試著呼喊了一下導演,卻發現沒人應她,又低聲喃喃自語:“這只是拍戲,你們怎麼還來真的?”
簡修成沒聽到導演喊“卡”根本不敢停下來,就在祠堂外跑進祠堂內,祠堂內跑進祠堂外,結果跑著跑著,人跟丟了。
無錯書吧他以為是自已跑太快了,就停在原地等了會,發現不對勁,返回祠堂外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祠堂外,一個人影沒有。
心中害怕,卻只能打起精神,抬起腳步回了祠堂,堂裡也沒有人,連呼吸聲都只有他自已。
“不會都收工了吧?”簡修成喃喃自語,抬起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他估計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於是自已也整理好衣服回去,結果走了幾分鐘,發現自已又回到了祠堂的門口。
腦袋裡開始產生了不祥的預感,但又不敢繼續停留,於是抬起腳步換了個方向繼續行走,走了幾分鐘,果然不出所料,他又回到了祠堂門口。
遇到什麼不好,偏偏遇到鬼打牆。
說是拍戲,但這戲拍的也未免太逼真了。
他想到了張楚燃,便去口袋裡找手機,拿出來一看,一點兒訊號也沒有,看來這次他是得獨自面對這糟糕的夜晚,還得應對接下來不知會發生什麼的事情。
“咯吱”一聲,祠堂的大門動了一下。
簡修成投眼看去,似乎看到一隻蒼白的手掌,關上了祠堂的大門,給他嚇得一激靈,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膽大的挪動了腳步。
祠堂裡很昏暗,沒有光線。
他掏出手機,開啟了手電筒。手電筒的光不是那麼的刺眼,明晃晃的照亮一小部分。
祠堂大門進去便是牌位,大概有三十來個。
“咯吱——”
身後的祠堂大門又響了一聲,屋外的人月光照射進來,與祠堂裡的牌位交相輝映。
不會真給他遇上了這些怪東西吧?
簡修成自信非信地在祠堂裡轉悠了一圈,剛好轉身,一女人突然撞進了他的懷裡。
“啊——”
兩人見面就是大叫,接著各自縮到了牆角瑟瑟發抖。
女人問他:“你是人是鬼啊?”
他也很好奇地問道:“你是人是鬼啊?”
兩人問題問出聲便露出了腦袋。
簡修成拿起手機照明,看清了女人的面容,正是這部戲的女主角,虛驚一場,有人陪在自已的身邊,他膽子就大了些,況且陪在自已身邊的還是女主角,當今炙熱的四小花旦之一可靈。
想想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夜黑風高日,孤單寡女共處一室,不管事情怎麼發展,對於單身二十五年來的簡修成來說,都是好事啊!
說不定等會真的有事情發生,自個英雄救美,女主角還會愛上他呢!
這麼想著,他哪裡還有害怕的心思,挺起腰桿,站在女主角身邊,安慰她:“別怕,有我呢!待會你就跟在我身後,我帶你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女主角怕的要命,伸手抓住了簡修成的衣角。
有了個女人在身邊,他的膽子也大了些。
雖然身邊有個男人安全了許多,可是可靈渾身都在顫抖,她緊挨著簡修成,恨不得鑽進她的懷裡,可是道德層次上告訴她,男女授受不親。
她原本拽著簡修成衣角的手加重了力氣,害怕這人會從自已手縫裡溜走似得。
“嘖。”那雙手一使勁,撓到了簡修成腰間的贅肉,疼的他齜牙咧嘴也敢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