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青山嘴裡吐出那幾個字。。

易中海，臉色一變。只見聾老太太也突然用手撐了一下地面。

易中海看了一眼楊青山。

這兔崽子，真的是深藏不露。他怎麼會知道這個人名?

連我都只是聽老太太提起過兩次。

聾老太太表面上表現的很鎮靜，實際上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這個人名，楊青山這兔崽子怎麼會知道?

我只告訴過易中海兩次，難道是易中海?

聾老太太看了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也正在疑惑的看望老太太。看到老太太看自己，易中海輕輕搖~了搖頭。

要是真的被他們找到這個人。我可怎麼辦?聾老太太恨不得現在地上就有個洞，自己能鑽到-裡面躲起來。

記錄的警察看了一眼楊青山。“你知道提供假-證據的後果?”

楊青山堅定的點點頭。“我願意承擔後果。”

“好。”記錄的警察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警察，一擺頭。“你現在去跑一趟，到隆福寺找李瘸子來。”

旁邊的警察點點頭立馬走了。

這四合院裡的人站不住了。“你們說，老太太真的是假五保戶?”

“這話誰敢亂說?要是造謠誣陷，可是得去派出所。”

旁邊有人附和道。“這五保戶，可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當初可是院裡報上去，街道辦又稽核資料，後邊才批下來的。

這要是出了錯，不只是她的五保戶身份取消這麼簡單。有可能街道辦也得受處罰。”

“青山這小子，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你們別忘了，青山的娘是做什麼的。”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對，那部門，只要想知道的資訊，沒有查不出來。”

“就今天青山指證這老太太的證據，肯定是青山已經攥在手裡好久了。”

有人嘆了口氣。“這青山也難。他娘走的早，就剩他爺倆相依為命。他爹沒了，

你看這老太太還隔三差五的找事兒欺負他。”

“青山肯定也是被逼急了，才把這證據拿出來。”

“都是一個院兒裡的鄰居，青山肯定也念著情分了。可惜，這老太太不識抬舉，得寸進尺。”

有人搖了搖頭。“老太太今天這樣子，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說，都在一個院裡，大家和和睦睦的相處不行?她非想著要壓別人一頭。”

“如果她的身份是假的，就是青山不說。這派出所，恐怕遲早也能查得出來。”

“這話不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老太太要是真的是造假，遲早都會有曝光的那一天。”

“青山不是說有證人?等會兒要是那警察真帶了證人來。恐怕這老太太的身份就真的瞞不住了。”

過了沒太長時間。一個70多歲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跟著警察來到了院子裡。

“快看快看，警察真的帶人來了。”

“看來青山說的是真的。”

“這老太太太可恨了，竟然騙了咱們這麼多年!”

剛進院兒的警察，趴在記錄的警察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記錄的警察抬眼看了看跟來的老人。“你是李瘸子?”

老人彎腰點點頭。

記錄的警察拿著筆指指聾老太太。“你看一眼，這老太太你認識?”

從這個陳瘸子進院兒，聾老太太已經心慌了。一直都低著頭，不敢抬頭。

待到記錄的警察，說讓陳瘸子看自己，聾老太太把頭低的更低了。

本來，聾老太太沒了雙腿，只有上半身就比普通人低了半截。

她再一低頭，這人的視線更看不清楚她的臉。

李瘸子一瘸一拐的湊到聾老太太跟前，慢慢彎下腰一看。

李瘸子大驚失色，“大小姐。你怎麼在?這你真的是大小姐!”

聾老太太伸出一隻手，捂住了臉，“我不認識你，我不是什麼大小姐，你認錯人了，你走開!”

李瘸子已經淚流滿面。“大小姐，老爺當年找你找的好苦。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腿呢?”

聾老太太幾乎要崩潰了，聲嘶力竭的喊道：“我不是大小姐。你不要誣陷我!你

滾開!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你就是楊青山那兔崽子找來的幫兇。你們都想把我給拉下水!

楊青山你這兔患子聽著!你想害我?沒門!”

一邊說著，聾老太太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撐著身體慢慢的往後挪。“這位大兄

弟，我求求你，你不要害我了。

我都成這個樣子，腿也沒有。求求你放過我!”

李瘸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聾老太太連連磕頭。“大小姐，我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吧!

當年，我不該把你和劉二狗放走。

你們一坐船走，我就後悔了，追了你們半天又沒追上。

一回來，老爺就把我的腿給打瘸了。

後來，老爺派人四處打探你和劉二狗的訊息，一直都沒有找到。

老爺去世的時候，眼都沒閉上，就是想知道你的訊息。”

“大小姐!”李瘸子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趴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我要是知道，你跟著劉二狗遭這麼多罪。當時您就是怎麼求我，我也不會把你們放走!”

聾老太太的眼淚噴湧而出，泣不成聲。“我不是什麼大小姐，我就是一個五保戶!你不要來害我!”

李瘸子猛然抬起頭。“大小姐，劉二狗不在了?”

聾老太太一邊流著淚，一邊搖頭，“我不認識什麼劉二狗，你認錯人了，你趕緊走!”

李瘸子大哭著扇起了自己的耳光。“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知道大小姐受了這麼多罪。

我要早知道大小姐在這裡，我早就找來了。

大小姐你就原諒我吧!”

記錄的警察走到李瘸子跟前。“李瘸子。這個老太太以前真的是大小姐?”

李瘸子點點頭，“是大小姐。”

“你起來，”記錄的警察說道：“跟我說說她的情況。”

旁邊的警察，伸手把李瘸子給扶了起來。李瘸子抬起胳膊，擦擦臉上的淚說道：

“大小姐家也姓李。我原先是他們家的長工。

當時在李府，還有一個跟我一起做長工的男人，叫劉二狗。

大小姐16歲那年，和劉二狗好上了。

當時老爺都已經給大小姐說了親事，準備來年完婚。

大小姐不同意，求老爺讓她嫁給劉二狗。

這劉二狗家裡無父無母，一窮二白。李老爺肯定不同意。

大小姐求了幾回，看老爺不同意。後來就和劉二狗商量著私奔。

自從大小姐跟老爺提過，她和劉二狗的婚事以後。

李老爺就長了個心眼兒。不允許大小姐再出大門，只允許大小姐在後院。

每次大小姐和劉二狗私會，都是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劉二狗從後院牆上爬過去。

當時我和劉二狗關係比較好，算是兄弟。李老爺找我問過幾次，我都說不知道。

後來，劉二狗有一天求我，說自己的身上銀子不夠，想著帶大小姐私奔。

我家裡也沒什麼人，做長工攢的銀子，倒是也有幾兩。

但是一想到劉二狗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帶著嬌滴滴的大小姐私奔。我就感覺不太現實。

當時勸過劉二狗，可他不聽。

後來，有天夜裡我聽到有說話聲，醒了過來。一看大小姐正在我們屋裡。

當時就被嚇醒了。劉二狗捂住我嘴巴，不讓我出聲。

說他打算今晚就和大小姐私奔，讓我幫幫他們。

這李府晚上戒備特別森嚴，不時就有巡邏的人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在那一晚之前，劉二狗已經踩點過好多次。

這一次，劉二狗，不知從哪裡搞了一個軟梯。人爬上這個梯子到牆頭，再把軟梯順到牆外，再爬下去。

大小姐膽子小，爬軟梯的時候，劉二狗怕照顧不了大小姐。

就求我幫忙，把他們送出去，再送到江邊，讓讓他們坐船。

當時大小姐苦苦哀求，幾乎都要給我跪下了，我實在不忍心。就把他們給送走了。

送他們回來，老爺就發現大小姐不見了，我的腿，就是那時候被打斷的。”

記錄的警察看看李瘸子。“後來，你們就沒找過她?”

“找過，找過很多年。”李瘸子說道。“我們老爺，只有大小姐這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不找?”

“找了那麼多年，就一直沒有大小姐的訊息?”旁邊的警察問道。

“有過。”李瘸子說道。“那時候已經開戰，到處都比較亂。

老爺得到訊息。說在劉二狗在小李莊出現過幾次。馬上就派我帶著人，去打聽劉二狗的訊息。

當時小李莊有革命軍在駐紮。說劉二狗真的來過，為革命軍自掏腰包送過幾次物資。

我和夥計在周圍幾個村子繼續打聽。後來聽說，劉二狗被人舉報，給抓走了，監獄裡呆了沒多久，就死掉了。

我帶人又去小李莊的時候。革命軍說，劉二狗的媳婦兒來哭了半天，後面給她開了個證明，她就走掉了。

從那之後，就沒再有過大小姐的訊息。

我們老爺臨死之前，給了我一些盤纏，說讓我繼續尋找大小姐。

可經過這麼多年的戰亂，茫茫人海，我實在是無處尋找。

就想著，隆福寺這裡人流量大，擺了個小攤兒，一邊維持生計，一邊繼續尋找大小姐。

有幾次，我倒是看著有人像是大小姐，可都是不等我喊，就沒影了。”

一邊說著，李瘸子又落下了淚。“沒想到，今天竟然讓我又見到了大小姐。可惜，大小姐的腿沒了。”

“怪不得，看著老太太平日談吐不凡。原來是大戶裡的小姐。”

“現在我想明白了。為什麼上次她堅持說，她的玉佩2000多塊錢都沒賣。那時候我以為她在吹牛，現在想想，倒可能是真的。”

“這老太太真的是深藏不露，竟然能隱藏這麼多年!”

早在李瘸子講述聾老太太身份的時候。

楊青山就衝劉光福擺了擺手，劉光福彎著腰湊到楊青山身旁。“青山哥，有什麼事兒?”

楊青山對著劉光福悄悄說道，“得去請街道辦王主任過來。”

劉光福點了點頭，又從人群中鑽到劉海中跟前。

“爹。青山哥說讓我去請街道辦的王主任。”

劉海中點點頭。“這事兒鬧成這樣，一定得叫王主任來。你趕緊去。王主任要是問起來，你就說咱們院兒的五保戶出了岔子。”

劉光福點點頭，一溜煙兒的跑出了四合院。

不多長時間，街道辦的王主任跟著劉光福來到了四合院。

聽完李瘸子說的後半截話，王主任愣了半天。

這聾老太太不是說自己姓張，是三代貧農?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大小姐身份?

當初街道辦來調查的時候。這院兒裡的一大爺易中海也是信誓旦旦的說，聾老太太三代貧農的身份是真的。

警察在這兒，說話的李瘸子肯定不敢說謊。

那這樣說來，就是當初四合院提交資料的時候，這聾老太太聯合易中海造假?王主任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自己在街道辦十來年，還從來沒出過岔子。

這一檔事兒，就能讓自己名譽掃地!

“你!”王主任氣衝中的走到了聾老太太面前，“你竟然謊報資料?”

聾老太太搖搖頭。“王主任，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你還狡辯?”記錄的警察說道。“現在連證人都有了。你還想抵抗到什麼時候?”

院兒裡不少人都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老太太還死鴨子嘴硬!”

“隱藏身份，當了五保戶這麼多年。讓國家管吃管住，還敢這麼心安理得?”“多拖一會兒，她這五保戶的身份就能保住?”

“怪不得，在咱大院兒裡，她總是頤氣指使。原來是當大小姐使喚人使喚慣

了。”

“原來以前是大小姐，難怪在咱院兒裡總想作威作福、耍威風。”

“別說!,你們都別說了!”聾老太太抬手捂住雙耳，忘記自己腿沒了。一激動，上半身沒豎穩，一下子滾在了地上。

“你們這些人都欺負我。看我腿沒了，就想誣陷我!”

“你還想耍賴?”王主任大聲吼道。“是不是把你抓起來，你才老實?”

“不要!”聾老太太在地上滾著喊道。“不要把我抓起來，我不想被關起來!”王主任衝著做記錄的警察賠了個笑臉。“警察同志。這是我們街道辦工作失誤。

我會去找上級領導解釋清楚。”

記錄的警察點點頭。“關於她的情況。你要儘快去戶籍科修改檔案。”

王主任點點頭，“一定、一定!我今天就去辦。”

“這院裡，給五保戶提交資料的是哪個?”記錄的警察向王主任問道。

王主任一指易中海。“他是院裡的一大爺。五保戶的資料，都是他給我的。”

警察點點頭，伸手指了指易中海和還在地上滾的聾老太太說道：“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