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到上班的點兒，起床的住戶們看到警察來了，紛紛也跑過來湊熱鬧。

這警察從前院過來。早起來倒洗臉水的三大媽看到了。回屋跟正擠牙膏準備刷牙的閆埠貴說道：“二大爺。”

閆埠貴看看三大媽。

三大媽笑嘻嘻的說道：“怎麼,這當三大爺當習慣了，升官了還彆扭?”

閆埠貴把牙杯倒上水，“有什麼事兒，直接說!一大早就陰陽怪氣。”

三大媽指了指門外。“剛才我看到劉家的小子光福，帶兩個警察進去了。

你這剛升成二大爺，不趕緊過去看看?”

三大爺趕緊從牙杯裡邊喝了口水漱漱口。“我現在就過去。”

看著馬上飛奔出門的閆埠貴，三大媽笑了笑。“”還說劉海中有官癮。我看你也一樣，當了二大爺，這院裡一有事兒，可比以前熱心多了。”

易中海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傻柱從窗子裡看到警察到了楊青山這兒，也一開門，站到了屋門口，一邊刷牙一邊看。

賈東旭剛起床，胳膊撐起上半身往窗戶外一看，院子裡圍了一圈，馬上喊賈張氏。“娘，你看看院裡好像來了警察，外邊不少人都在圍著看。”

賈張氏拍拍身上的棒子麵，也一開門走了出來。

警察看看楊青山家被打碎的玻璃，轉頭望向聾老太太。“老太太，這個你怎麼解釋?”

聾老太太“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別處。“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楊青山說道。“就你一個人在院兒裡。

你以為，剛才你丟石子兒，我沒看到?

看看她這手底下的墊子，說不定下邊還藏著石子兒。”

剛才警察沒來，楊青山沒亂動。

現在警察來了，加上院兒裡各家各戶都有人來看熱鬧。楊青山也不怕，這聾老太太耍無賴。

聾老太太緊緊的用手壓住手下的墊子。“胡說!”

做記錄的警察，看了一眼旁邊的警察。

那警察會意，馬上彎腰下來，把聾老太太的墊子掀起來一點兒。

果然，這墊子底下還壓著三四塊小石子兒。

記錄的警察“哼”了一聲。“老太太，你這麼大年紀，497不該再辦這個事兒。

拿石子兒搞破壞，扔玻璃，是不懂事兒的小屁孩兒才做的事兒。”

“就是1”院兒裡有鄰居說道。“這老太太，現在怎麼一門心思學壞?”

“太壞了，大清早上就給人家砸玻璃，這是特意跑來給青山添堵。”

“老太太這腿沒了，良心好像也沒了。”

“她以前有良心?以前大家都讓著她，沒人跟她一般見識。”

“你這樣一說還真是，這老太太在咱院裡，以前雖然沒做過啥壞事兒，但也沒做過啥好事。”

“以前雖然沒做好事，但也不像現在總想著做壞事。”

“這老太太是不是腿沒了，這心理也殘疾扭曲了?”

有人打了個寒顫。“你可別這樣說。那以後在家，這門還得關好，別萬一哪一天老太太看咱們不順眼，給咱們在暗處遞刀子。”

“你以為不可能?”有人冷冷笑了一聲。“看老太太現在這做派，說不定哪天還真的能辦這事兒。”

“那咱們可得提防老太太。”

有人搖了搖頭。“這老太太是怎麼混的?以前院兒里人人尊敬。現在人人避之不及。”

聾老太太看了看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楊青山這兔惠子總是欺負我。現在我腿都沒了。家裡邊兒就我自己孤寡老人一個。

我這心中有氣，一直解不出來氣，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你說該咋辦?”

聾老太太一邊拍著胸脯一邊痛苦的說道。“這楊青山仗著他年輕，仗著他有力氣，能打得動我這個老太太，隔三差五的欺負我。

我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我只能想點這種小損招，回敬一下這兔惠子。”

“老太太。”記錄的警察說道：“如果楊青山欺負你，你大可以來我們派出所報案，我們作為人民的公僕不會做事不管，如果他有罪我們會治他。

你這給楊青山同志家砸玻璃。一開始就做錯了。”

“我怎麼會做錯。”聾老太太嗆聲道。“楊青山這兔惠子他就欠收拾。砸他玻璃，這還算是對他客氣。”

楊青山冷笑一聲。“跟我爭理?好，今天當著警察同志和咱院裡大傢伙的

面，我就跟你說道說道。”

楊青山指指聾老太太，看了一眼大院兒裡出來看熱鬧的人群說道：“你們的這個老祖宗有三宗罪。”

院兒裡的鄰居互相看了看。“青山這小子有點說大話。這老太太在院兒裡這麼多年，有什麼罪?”

“就是，雖然她沒做什麼好事，但壞事也沒做太多。還沒有到窮兇極惡的地步。”

“先聽聽楊青山這小子怎麼說。”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叫我說，這老太太太欺負人，這次真把青山給逼急了。”

記錄的警察抬頭看看楊青山。

“第一宗。”楊青山豎起一個手指頭。“縱容包庇。”

“咱們這大院裡的一霸，大家知道是誰?”

“這肯定知道。”有人拍了下大腿，“傻柱這小子。天天都是自稱柱爺。”

傻柱在門口指著說話的人喊道：“他孃的，你這孫子別在那兒滿嘴噴糞!你柱爺什麼時候當過院裡一霸?”

許大茂點點頭。“跟別人打招呼，都是喊別人孫子。”

楊青山看了一眼大院兒裡的人。“傻柱小時候在咱院兒裡，也是這麼囂張跋扈?”

不少人搖搖頭。“傻柱娘去的早，傻柱小時候很懂事兒。他爹做生意，這小子比個女娃都強，在家幫他爹洗衣服，做飯。還帶著妹妹雨水。”

旁邊有人點點頭。“那時候，感覺傻柱這孩子太可憐。這麼小，在家裡就當個大人使。”

“不僅如此，傻柱還熱心。這誰家有事兒，他都能上前搭把手。”

楊青山看看這幾個說話的鄰居。

“現在呢?”

有人搖了搖頭。“現在，自從這小子進了軋鋼廠食堂當了大廚。咱們院兒裡這些人，越來越跟這小子搭不上話了。”

許大茂說道：“從小我們倆就打打鬧鬧。可這幾年，這小子開始鼻孔朝天，見到我都是非打即罵。沒再好好說過話。”

有人點點頭。“以前沒做對比，還真沒發現傻柱這兩年變了不少。”

“大家有沒有想過，傻柱為什麼有了這麼大變化?”楊青山問道。

“這咱哪知道?這人年齡大了，性格變了?”

“不能這樣說，三歲看老。以前傻柱還真不這樣。”

楊青山指了指聾老太太。“自從傻柱去軋鋼廠當了大廚。是不是跟你們的老祖宗走的近了?”

有人點點頭。“不錯。以前的時候老太太基本上不搭理傻柱。

自從傻柱去軋鋼廠上班。這老太太時不時的跟傻柱搭個話。

後來，老太太生病去醫院，都是傻柱忙前忙後跑來跑去，揹著從醫院來回跑。”

“各位就沒想想，這傻柱變得蠻橫無理，是不是跟你們的老祖宗有關係?”楊青山繼續說道。

有人恍然大悟。“以前，傻柱做錯了什麼事兒，咱們只要一張口，傻柱肯定改。”

“對!”旁邊的人也說道。“自從傻柱和這老太太走的近了。傻柱要是辦了啥錯事兒，我們一張口，這聾老太太馬上就出面先罵我們。”

旁邊的人點點頭。“後來，我們都知道這老太太向著傻柱。漸漸的就不跟傻柱一般見識了。”

楊青山一指聾老太太。“傻柱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她一直縱容?”

院兒裡的很多人都點點頭。“不錯，傻柱每次犯錯，要是沒有老太太一直站出來替他說話，傻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楊青山冷笑一聲。“變的只有傻柱?這院兒裡以前的一大爺，易中海沒變?”

有人沉思了一下，點點頭。“我們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還不如青山這小子看得通透。”

“對!想當初，咱們院兒裡選易中海當一大爺。就是他識大體，又不偏袒。

可幾年下來。這院兒裡的一大爺也變了味。”

旁邊的人點點頭。“以前哪家鬧了矛盾，找一大爺。這一大爺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肯定做到公平公正。”

“可現在，一大爺成了，對人不對事。跟他關係好的，他一定盡力維護。跟他關係差的，他不僅不說句公道話，還會落井下石。”

“易中海的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有人拍了一下大腿。“還真被青山給說著了，自從易中海跟著老太太走得越來越近。

這一大爺就跟我們走的越來越遠。”

“是。”幾個人都紛紛附和道。

“這原先一大爺調節咱鄰里矛盾，萬一感覺一大爺調解的不公平。咱們大傢伙還都能當著他的面說幾句，讓他再重新考慮考慮。

可自從這老太太跟易中海走的越來越近，要是咱們心中對易中海有了啥怨言。

一張口，不等易中海說什麼,這老太太先跳起來。”

“對，就是這樣子。”旁邊的人趕緊說道。

楊青山看看院子裡的這些幡然醒悟的鄰居們說道：“那我剛才說，你們這老祖宗縱容包庇，這個罪名你們同不同意?”

“同意!”院子裡的人紛紛喊道。

“現在，我說她的第二宗罪，倚老賣老!”楊青山又伸出一個手指頭。

“這老東西在院子裡以老祖宗自居。”

不少人紛紛點頭，“這話不錯。這老太太，跟咱院兒裡誰家都沒親戚關係。就仗著年紀大，就說是咱們院兒裡的老祖宗。”

“對我們這些年輕人吆五喝六。如果違逆她的話，要麼對我們破口大罵，要麼拿起柺杖來打幾下。”

“她倚老賣老這事兒，咱們院兒裡這些人早就有怨言。但是，就是因為易中海一直給她撐腰，沒人敢說。”

“咱院兒裡的人都老實。看她是個孤寡老人，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要是跟她一般見識，理論起來，把她給氣出個好歹來。那怎麼辦?就只能受點委屈，順著她說話。

沒想到這老太太越來越猖狂!”

旁邊有人點點頭。

“她這第二宗罪。大家都認同?”

不少人都點點頭。“多虧青山，今天能把咱們大傢伙的心裡話都給說出來。”

“第三宗罪。”楊青山走到聾老太太面前伸手一指，“她這五保戶的身份，是假的!”

“什麼?”院子裡的人一下子目瞪口呆。

原先還挺著身子的聾老太太，差點摔倒，慌忙之中用胳膊撐住了地面。

易中海嚇得渾身一哆嗦。

連記錄的警察也抬頭看向楊青山。“楊青山同志，沒有憑據的話不要亂說。”

楊青山點點頭。

記錄的警察繼續說道。“自從上次咱們討論這聾老太太的行事風格，不像一般的五保戶之後，回去我們也一直在做調查。

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進展。”

“汙衊!”聾老太太挺直了上半身一指楊青山。

“楊青山你這兔惠子，你汙衊我。

我無兒無女，孤身一人，這大院兒里人人都知道。

你這是向我潑髒水，血口噴人!”

聾老太太轉頭看向警察哭了起來。“警察同志，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不是我來找楊青山的麻煩。

實在是楊青山欺人太甚!隔三差五就欺負我這個老太太。

我是實在沒辦法!

他說話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他。

我只能想點小伎倆給他添堵。

他汙衊我!警察同志，這次你們可聽得真真的!

我這麼大年紀了，說話腦子轉彎慢，接不上他的話茬，他這小子就給我挖坑!”

聾老太太一邊哭訴著，一邊兩手撐著地面，慢慢挪到記錄的警察旁邊，伸開伸手抓住了警察的褲腳。

“警察同志，你一定得幫我做主。

他這麼汙衊我一個孤寡老人，你們得把他給抓起來。

要不然，以後我在這四合院裡天天受別人欺負，可怎麼活?”

記錄的警察往一邊躲了躲，拍了拍褲腿上被聾老太太抓的泥手印兒。“老太太，你先別急，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

“楊青山同志。”記錄的警察看著楊青山說道。“你說這老太太是假五保戶，你有證據?”

楊青山看了一眼聾老太太。聾老太太正用狠毒的目光，盯著楊青山。

楊青山可以肯定，如果聾老太太現在有腿，肯定會立馬撲上來對自己一陣狂抓亂撓。

楊青山冷笑一聲。“沒有證據的事兒，我怎麼會亂說，我有證人!”

記錄的警察盯著楊青山問道。“你真的有證人?”

楊青山點點頭。“你們可以去把證人找來，跟這個假五保戶，現場對質。”記錄的警察點點頭，“那肯定!證人資訊你能提供?”

只聽楊青山淡淡的說了幾個字。“隆福寺，李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