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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章 愛做的事

司裡下了直播,沒多久就收到了包裹。

不禁感嘆她動作還挺快。

這個包裹被巧妙的包裝成了禮物的樣子,密封著銀色流光紙。上面還有一個潔白的絲帶打的蝴蝶結。

看上去神秘又誘人。

司裡懷著好奇與期待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包裝。

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盒子映入眼簾,四方的形狀顯得古樸雅緻。

他顫抖著雙手,輕輕開啟盒子,頓時,一股強大的元素之力撲面而來。

盒子裡懸浮著的,是一枚散發著璀璨星芒的種子。

似乎蘊藏著無盡的能量。

司裡既震驚又激動。

原來這盒子鎖住的,竟然是傳說中的星辰之心!

他翻閱過大量的資料,深知並非每一顆星球都能孕育出星辰之心。

這種神奇的能量,僅存在於某些極為特殊的星球中,且每個星球僅有一枚,珍貴無比。

在無盡宇宙中,能夠孕育星辰之心的星球數量寥寥無幾,而想要獲取它,更是難如登天。

司裡望著手中的星辰之心,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的治療方法,恐怕沒有哪位大師敢輕易記錄下來。

畢竟,又有誰願意為了修復一個人的身體,而浪費一枚星辰之心呢?

但他還是服下了它。

失去星辰之心後,星球會逐漸衰退成一片荒蕪。

但他並不會無私到願意捨棄掉這個機會。

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雖然這個代價在外人看來並不對等。

四方的水晶盒子在感受不到星辰之心的能量後,化做一道光幕,女人的虛影浮現。

“這是我的誠意,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看著光幕如流沙般消散,司裡感覺到體內龐大的木元素洗滌著經脈。

沒有想象的撕心裂肺痛苦不堪,只有酥酥的麻意和淡淡的清涼。

體內的元素之力居然有聚攏的趨勢,一階、二階,三階、木元素之力漲到八階才堪堪停下。

經脈經過能量的沖刷,甚至寬了不少。

星辰之心居然如此恐怖,八階元素師!

要知道元素之力一共也才分為九階!司裡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待體內元素穩定後,他稍作猶豫,接入星網,光幕裡彈出光頭女人的樣子。

“菲姐,我不打算做了。”

“嗯,想好了?”

“想好了。”

“好。”

邢菲掐滅手裡的菸頭,緩緩吐出一個淡淡的菸圈,不再言語。

二人對話簡短至極。

邢菲外表雖兇悍,但其實是個極其溫柔的人。

當時他離開家身上本就沒帶東西,族人惱他離家,更是斷了經濟來源。

以為他吃點苦就會回去。

誰料他竟然就這麼一直在外生存了下來。

司裡自已的身體雖已元素覺醒,但每月仍需要治療來抑制身體的破敗。

這並不是普通軀體修復劑和織網能修復的,普通工作根本難以支撐治療一次的費用。

在抗了一個月後,終於熬不住了,昏迷在了路邊遇到了邢菲。

星際醫院病床上,醒來的司裡看到陌生的女人對自已說:

“治療費已經給你交了,醒了就回家吧。”

眼前女人叼著未燃的雪茄,光頭更添三分野性。看了眼四周,明白了應該是她幫了自已。

回家,那還是家嗎?司裡淡呵一聲道:“我沒有家。”

“你多大了?”

“18。”

“不願回也行,你能養的起自已?”

不是邢菲懷疑,眼前的少年細皮嫩肉的,渾身上下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雖看起來落魄,但那股子與打小混跡泥潭的她格格不入的氣質和樣貌,不難辨認出眼前的小鬼是個賭氣離家的富家公子。

又道:“要是沒地方去,可以來我這。”互相留了下通訊號,邢菲準備離去

“我能先去你那工作一段時間嗎?”

司裡實在不想回去,沒忍住問。

“行,跟我走吧。”於是就這麼被她帶進了她的公會。

邢菲對他真的挺好,像個大姐大似的罩著他。

對外不苟言笑,對他溫柔中甚至帶著那麼一點點的不易察覺的柔情。

當時他還以為邢菲看上了自已的樣貌。

只是後來有一次喝酒,他才知道,原來她曾有一個小她一歲的弟弟。

那時他們還小,家裡窮,喝不起每月四支的修復劑。每月每人只能喝兩支。

弟弟偷偷的每次都把其中一支留給她,騙她說媽媽每次都多給他兩支,他已經喝過了。

她那時只覺得母親偏心,竟從未多想 。

在邢菲12歲生日那天,弟弟終於還是死了,倒在了回家的路上,手裡還緊緊握著想要送給她的禮物。

原來弟弟知道她一直渴望嘗一嘗空中花園的千層雪頂冰凌酪。

放學後一人偷偷晚回家,去撿瓶子去翻垃圾場裡的可回收材料,攢了兩年的錢只為給她買她憧憬的冰凌酪。。

所以他才知道,她對自已好,更多的彷彿是透過自已在看一個已亡人,用這種好來彌補無法彌補的童年。

就像今天,自已只是說不想做了,她不在乎公司的損失,只是問他想沒想好。

一如當初剛入她公司時,他什麼都不會,她力排眾議給他發高額的元素石,卻只讓他做助理的工作。

關閉光幕,司裡理了理思緒,踏上了開往星河灣的飛船。

月華城星河灣1號,那張紙上的地址。

從來不知道自已的身體如此值錢,也不知道之後的三年會是什麼模樣。

一切彷彿做夢一般。

雖自小身體不好,族人也未虧待過他。

自懂事起一直是錦衣玉食,不食疾苦。

成年忽遭轉變彷彿被背叛,衝動離開家園,只為不想讓他們看輕。

可是外面又豈如他想象般容易,這倒是要謝謝逝去的父母給自已生了一張好臉,讓他在落魄後還能靠臉吃飯。

從小到大身邊無數的女孩女生女人圍著他,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

讚美他是天上雪,是雲間月,是遺失而獨立的幽蓮,是無瑕的美玉。

他其實並非表面看到的那樣高冷淡漠。他自負又自私,高傲又虛榮,他討厭被威脅又不得不屈服於現實。

途中飛船下,萬家燈火璀璨。

不知道無數亮著的光裡,都等沒等到要等的人。

...

月宴終於又看到了這張眉目如畫的臉。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眼尾上翹的弧度恰到好處,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貴氣和清正感,又有股說不出的絲絲魅惑。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已是人間絕色。

到這已是深夜,似是等待了他許久,但她絲毫沒有不耐煩,反而笑著迎來,司裡心中微暖,解釋道。

“那枚星辰之心,我吸收耽擱了時間。”

“不必解釋的,我知道。”月宴帶著他來到二樓。

能不知道麼,他吸收星辰之心那會。水滴在那哇哇大叫:“60%,70%,80%!宿主!宿主!任務完成100%指日可待!”

當司裡誤以為進入的是她的房間時,眼前的佈置讓他大感意外。

屋內整潔如新,毫無一絲女生生活的痕跡,這與他之前的想象大相徑庭。

他愣住了,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好看的人果然連發愣都看起來好看。

月宴忍不住暗自感嘆。

“早點休息。”

隨後,她轉身離去,走時還輕輕給他帶上門,獨留司裡坐在床上。

房間很大很乾淨,被褥也很柔軟。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山雨過後草木的清香,讓人十分舒適。

半夜不睡覺難道只是為了和他說一句“早點休息”嗎?

男人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夜色已深,這場拉扯又似乎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