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裡下了直播,沒多久就收到了包裹。
不禁感嘆她動作還挺快。
這個包裹被巧妙的包裝成了禮物的樣子,密封著銀色流光紙。上面還有一個潔白的絲帶打的蝴蝶結。
看上去神秘又誘人。
司裡懷著好奇與期待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包裝。
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盒子映入眼簾,四方的形狀顯得古樸雅緻。
他顫抖著雙手,輕輕開啟盒子,頓時,一股強大的元素之力撲面而來。
盒子裡懸浮著的,是一枚散發著璀璨星芒的種子。
似乎蘊藏著無盡的能量。
司裡既震驚又激動。
原來這盒子鎖住的,竟然是傳說中的星辰之心!
他翻閱過大量的資料,深知並非每一顆星球都能孕育出星辰之心。
這種神奇的能量,僅存在於某些極為特殊的星球中,且每個星球僅有一枚,珍貴無比。
在無盡宇宙中,能夠孕育星辰之心的星球數量寥寥無幾,而想要獲取它,更是難如登天。
司裡望著手中的星辰之心,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的治療方法,恐怕沒有哪位大師敢輕易記錄下來。
畢竟,又有誰願意為了修復一個人的身體,而浪費一枚星辰之心呢?
但他還是服下了它。
失去星辰之心後,星球會逐漸衰退成一片荒蕪。
但他並不會無私到願意捨棄掉這個機會。
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雖然這個代價在外人看來並不對等。
四方的水晶盒子在感受不到星辰之心的能量後,化做一道光幕,女人的虛影浮現。
“這是我的誠意,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看著光幕如流沙般消散,司裡感覺到體內龐大的木元素洗滌著經脈。
沒有想象的撕心裂肺痛苦不堪,只有酥酥的麻意和淡淡的清涼。
體內的元素之力居然有聚攏的趨勢,一階、二階,三階、木元素之力漲到八階才堪堪停下。
經脈經過能量的沖刷,甚至寬了不少。
星辰之心居然如此恐怖,八階元素師!
要知道元素之力一共也才分為九階!司裡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待體內元素穩定後,他稍作猶豫,接入星網,光幕裡彈出光頭女人的樣子。
“菲姐,我不打算做了。”
“嗯,想好了?”
“想好了。”
“好。”
邢菲掐滅手裡的菸頭,緩緩吐出一個淡淡的菸圈,不再言語。
二人對話簡短至極。
邢菲外表雖兇悍,但其實是個極其溫柔的人。
當時他離開家身上本就沒帶東西,族人惱他離家,更是斷了經濟來源。
以為他吃點苦就會回去。
誰料他竟然就這麼一直在外生存了下來。
司裡自已的身體雖已元素覺醒,但每月仍需要治療來抑制身體的破敗。
這並不是普通軀體修復劑和織網能修復的,普通工作根本難以支撐治療一次的費用。
在抗了一個月後,終於熬不住了,昏迷在了路邊遇到了邢菲。
星際醫院病床上,醒來的司裡看到陌生的女人對自已說:
“治療費已經給你交了,醒了就回家吧。”
眼前女人叼著未燃的雪茄,光頭更添三分野性。看了眼四周,明白了應該是她幫了自已。
回家,那還是家嗎?司裡淡呵一聲道:“我沒有家。”
“你多大了?”
“18。”
“不願回也行,你能養的起自已?”
不是邢菲懷疑,眼前的少年細皮嫩肉的,渾身上下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雖看起來落魄,但那股子與打小混跡泥潭的她格格不入的氣質和樣貌,不難辨認出眼前的小鬼是個賭氣離家的富家公子。
又道:“要是沒地方去,可以來我這。”互相留了下通訊號,邢菲準備離去
“我能先去你那工作一段時間嗎?”
司裡實在不想回去,沒忍住問。
“行,跟我走吧。”於是就這麼被她帶進了她的公會。
邢菲對他真的挺好,像個大姐大似的罩著他。
對外不苟言笑,對他溫柔中甚至帶著那麼一點點的不易察覺的柔情。
當時他還以為邢菲看上了自已的樣貌。
只是後來有一次喝酒,他才知道,原來她曾有一個小她一歲的弟弟。
那時他們還小,家裡窮,喝不起每月四支的修復劑。每月每人只能喝兩支。
弟弟偷偷的每次都把其中一支留給她,騙她說媽媽每次都多給他兩支,他已經喝過了。
她那時只覺得母親偏心,竟從未多想 。
在邢菲12歲生日那天,弟弟終於還是死了,倒在了回家的路上,手裡還緊緊握著想要送給她的禮物。
原來弟弟知道她一直渴望嘗一嘗空中花園的千層雪頂冰凌酪。
放學後一人偷偷晚回家,去撿瓶子去翻垃圾場裡的可回收材料,攢了兩年的錢只為給她買她憧憬的冰凌酪。。
所以他才知道,她對自已好,更多的彷彿是透過自已在看一個已亡人,用這種好來彌補無法彌補的童年。
就像今天,自已只是說不想做了,她不在乎公司的損失,只是問他想沒想好。
一如當初剛入她公司時,他什麼都不會,她力排眾議給他發高額的元素石,卻只讓他做助理的工作。
關閉光幕,司裡理了理思緒,踏上了開往星河灣的飛船。
月華城星河灣1號,那張紙上的地址。
從來不知道自已的身體如此值錢,也不知道之後的三年會是什麼模樣。
一切彷彿做夢一般。
雖自小身體不好,族人也未虧待過他。
自懂事起一直是錦衣玉食,不食疾苦。
成年忽遭轉變彷彿被背叛,衝動離開家園,只為不想讓他們看輕。
可是外面又豈如他想象般容易,這倒是要謝謝逝去的父母給自已生了一張好臉,讓他在落魄後還能靠臉吃飯。
從小到大身邊無數的女孩女生女人圍著他,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
讚美他是天上雪,是雲間月,是遺失而獨立的幽蓮,是無瑕的美玉。
他其實並非表面看到的那樣高冷淡漠。他自負又自私,高傲又虛榮,他討厭被威脅又不得不屈服於現實。
途中飛船下,萬家燈火璀璨。
不知道無數亮著的光裡,都等沒等到要等的人。
...
月宴終於又看到了這張眉目如畫的臉。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眼尾上翹的弧度恰到好處,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貴氣和清正感,又有股說不出的絲絲魅惑。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已是人間絕色。
到這已是深夜,似是等待了他許久,但她絲毫沒有不耐煩,反而笑著迎來,司裡心中微暖,解釋道。
“那枚星辰之心,我吸收耽擱了時間。”
“不必解釋的,我知道。”月宴帶著他來到二樓。
能不知道麼,他吸收星辰之心那會。水滴在那哇哇大叫:“60%,70%,80%!宿主!宿主!任務完成100%指日可待!”
當司裡誤以為進入的是她的房間時,眼前的佈置讓他大感意外。
屋內整潔如新,毫無一絲女生生活的痕跡,這與他之前的想象大相徑庭。
他愣住了,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好看的人果然連發愣都看起來好看。
月宴忍不住暗自感嘆。
“早點休息。”
隨後,她轉身離去,走時還輕輕給他帶上門,獨留司裡坐在床上。
房間很大很乾淨,被褥也很柔軟。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山雨過後草木的清香,讓人十分舒適。
半夜不睡覺難道只是為了和他說一句“早點休息”嗎?
男人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夜色已深,這場拉扯又似乎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