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籠覺醒來，陳默檢視手機。
盛語悠發了個朋友圈。
一道破雲而出的光。
沒了。
文案都沒有。
這也太含蓄了。
陳默回覆：這個我會，達利園效應。
隨即陳默便收到盛語悠的訊息，“昨晚做了很治癒的夢，夢裡的男神仙好像你。”
“你怎麼知道是男神，萬一是男魔呢？”
陳默起床，把手機也帶到了洗手間，擠牙膏。
“男模達咩。”
她還配上了拒絕表情包。
唷，玩笑還開上了。
光是治癒幾個心理創傷就能有這種變化...
再細細療愈一番，不得把我按住來親親？
.......
下午，陳默到派出所報了警。
昨晚他就跟陳遠盛說了，博主抹黑這事兒讓他處理，就當提前練練。
但需要他在指定時間到警察局來一趟。
季然還挺熱心，問需不需要他也跟著一起。
“等我呼救的時候你立馬出現就行。”
辦公室內，警察看了一眼陳默，“你也可以先聯絡那小姑娘，說不定溝通兩句就搞定了。”
陳默眼底掠過一絲涼意，倏然間又轉換，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警力資源不能濫用。
不過私下溝通的話，就怕年輕人容易上火出問題。
這不是，你們打個電話，勒令她來派出所。
我們在這裡談，你們在旁邊就算不看不聽，我們溝通也是老老實實的...”
“到時絕對不會節外生枝，更不可能浪費更多警力資源麼。”
一番話，坐在一旁的老警察都不自覺地點點頭。
考慮得倒是挺周全。
果然，一個電話，人來了。
一個穿著鍾一寧同款睡衣的小個子女孩。
鍾一寧168cm，穿寬大T恤叫T恤，這個目測153的女孩...
看上去白淨斯文，跟羅雪芝說的一樣，怎麼都不像會在公眾場合發癲的。
和陳默四目相對的剎那，她立即別開臉。
【好帥...媽的早知道就化妝過來了。】
【死警察，都不告訴我對方是個大帥哥。】
【艹，算了，第一次見面就這麼醜，我也不抱什麼希望了。】
戾氣好重...
這下終於知道人不可貌相了。
陳默站起來，“你就是呼嚕嚕？”
對方抿唇，點點頭。
表情雖然乖巧，眼神裡卻依然寫著一絲屬於不良少女的叛逆。
“怎麼一個人來了？”
你就一個小姑娘，我可是準備了不少傢伙事兒，到時把你嚇哭了怎麼辦？
“你管得著嗎？”
呼嚕嚕眉眼一斜，哼哼一聲，在陳默對面坐下。
得。
陳默搖搖頭，也坐下來，抄手看著對方，“滿十六歲了嗎？”
旁邊的兩三個警察也不插手，純當熱鬧，做著自已手上的事兒，聽著。
如果能友好解決，那當然更好，畢竟這小姑娘看起來...
柳岱撇撇嘴，“關你屁事。”
無錯書吧陳默雙肘撐在桌面，“你以為不承認已滿十六，就不用坐牢了？”
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冰冷，堅固。
似乎是一陣颶風襲來，也不能讓他臉上起絲毫變化。
聽到坐牢兩個字，柳岱立時呆住，大概是緩了兩秒。
她才勾起嘴角一笑，“那個人是你媽啊？憑什麼說我要坐牢？”
陳默眼底的戾氣一掠而過，“造謠是犯法的，這點常識都沒有？爸媽怎麼教的。”
爸媽怎麼教的。
沒有過多的情緒，就像是一句很平常的話。
秋風掃過落葉一般的平淡...
但柳岱的臉上卻浮現一抹哀傷。
很快，她恢復了原本的不屑神情，“我沒造謠。”
陳默看著眼前略顯蒼白和營養不良的女孩，也不想再過多地釋放自已的戾氣，拿起手機。
“季然，你到哪兒了？”
“門口了，馬上進來。”
當拉著進度條看完季然十多分鐘的長影片後，柳岱臉上原本似乎用不盡的底氣...
鬆動了。
好後悔，早知道就拉上蔣小楠一起了。
這下怎麼辦...
示弱吧，她說的，在男人面前示弱最有用了。
“別搞我，我刪影片還不行麼。”
應該就算示弱了吧？
唉，好不容易看著來了這麼大一波流量，要斷了。
陳默挑眉，你以為就這麼簡單？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好事者一條影片能毀掉一個人賴以生存的的營生。
羅雪芝肯定也去看了那些網友的負面評價。
甚至還有人曝光說這家老闆娘不止一家店...仇富的人在下面不分黑白地罵。
昨晚半夜陳默起來，撞見她一個人在沙發坐著。
看到他，才說自已起來喝口水，馬上就睡。
月光映著她的輪廓，為母則剛四個字在這一刻具象化。
瞬間陳默就想把這小拍照博主給撕成辣條！
所以儘管柳岱已經慫了，陳默還是面無表情，“你發的內容，閱讀已經超過5000次...轉發點贊也超過500...如果我的律師發揮正常，你坐個三年牢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哇的一聲...
柳岱嚇哭了。
不過陳默說的都是實話，完全有這個可能。
唉，果然還是個紙老虎。
陳默摸出手機給老陳發了個訊息，讓他不用趕過來了。
警察聞聲而來，但其實溝透過程大概都聽到了，沒覺得陳默說錯了什麼，便只是好言相勸。
讓柳岱配合陳默的需求。
畢竟看起來是陳默這邊難搞一點，讓柳岱配合陳默，這事兒就是順水推舟。
陳默隨即便直接提出兩個選擇。
其中一個是坐牢。
柳岱咬著牙選了第一個。
“搞定，走吧季然，我送你回家。”
他剛說自已打車來的。
陳默輕拍了下手掌，起身。
跟警察道謝後，準備出門。
柳岱叫住他，“你開車了？送我回家唄。”
“你臉可真大啊...”
季然忍不住笑，“你要不...”
“不。”
其實透過這場對話，陳默大概知道柳岱家裡的情況有多糟。
但這種性格的姑娘，不能對她好。
不然會被反噬。
“記得按時照辦，不然抓你去...”
坐牢兩個字，陳默還是沒忍心再說了。
“略！”
柳岱做了個鬼臉。
反倒終於有了點十六歲少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