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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木簪

好風知我意,吹夢到小秋山。

小緣緣啃完烤雞,坐在劉年旁,低頭不知何時竟睡過去了,腦袋和木魚一般,一上一下的,口水拉成絲,咂摸著小嘴巴,呢喃烤雞真好吃之類的,小手一直攥著劉年的衣角。

“烤雞啊,又是一段因果,因果集齊,浮生閒,又遠去了,後面得去紅塵中了卻!”劉年看著小緣緣淡然一笑,自言道。

似有所頓悟,劉年盤坐舟頭,手執竹魚竿,垂釣著,水隨舟退,魚餌隨舟遊蕩,此風隨動,輕撫人心,天地柔和,人心安寧。

“小哥兒,這魚竿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每每都可釣個一兩尾。”老翁咂摸著,臉上有些得意,對劉年呵呵笑道。

劉年微微點頭,用手指敲了敲竹竿,有清脆的響聲,歲月長久,這根竹竿有靈氣環繞,此湖之下魚兒也是通靈了,被靈氣所吸引。

劉年似想到了什麼,笑道:“老伯,你這竹竿,確實不錯,老伯可聽過刻舟求劍否?”

老翁搖了搖頭,聽起來像是書中故事,老翁一生一舟,湖上擺渡人,有兩膀子力氣即可,並不需要兩榜,隨後只是搖了搖頭:“小哥兒當是讀書人吧?叫一聲先生才好!”

老翁沒讀過書,所以對於讀書人有天生的好感,尊敬之情油然而生。

“小孩子故事,知道也當不得先生,老伯是舟上人,我也是舟上人罷了。刻舟求劍,我們都在歲月中回首,不也是都在歲月長河中刻舟求劍嘛。”劉年擺手微微笑道。

老翁似有話說,此刻魚竿晃動。

“有魚,有魚……”老翁拍了拍大腿,有些興奮的大聲喊道。

“烤魚,哪裡有烤魚?烤魚在哪裡?”小緣緣被老翁聲音驚醒,迷糊的說道。

“有魚,師兄,真有魚,今天有烤魚吃了!”小緣緣站起來,亂晃的握住魚竿,往後抬。

劉年神秘一笑,道:“可不是魚哦!”

湖面水波滾動,似水沸騰,小舟停在原地不動。

“嗯嗯,不是魚,是大魚……”小緣緣小心翼翼的探頭探腦,好奇的看著水面,不過卻害怕,看了一眼,又縮回腦袋,站在劉年背後。

湖面起霧了,老翁似乎進入一片虛空,周圍只有大霧,似乎敢向前一步,就踏入深淵,兩位乘客也似消失在眼前。

舟下藍光流轉,劉年使勁往上一抬。

魚鉤之上,有一柄周身青色的劍,劉年晃盪著魚竿,劍被劉年握在手中。

劍似有靈性在掙扎,如手中握住蝴蝶一般。

劉年鬆開手,劍懸浮在劉年身側,搖動劍身,和個孩子一般,表達著開心。

“這……竟然沒魚了!”小緣緣撅起嘴巴,有些失望的嘟嘟道。

劉年疊指彈劍,悠遠之聲婉轉動聽,似天籟之音。

“刻舟求劍,求的此劍不一般啊,天地生大道鑄,天道劍也!”劉年把天道劍收入袖口中,兩袖清風,無所不裝。

看著鬱悶的小緣緣。

“小緣緣想看魚啊,大魚上來了。”劉年輕笑道。

話音未落,嘩啦啦水響動,水面破開,水柱衝上,若雨滴落,不過水都避開了劉年向兩側流過,又砸入了湖中。

小舟前方此刻有一條白色大魚,露出半個身子,大約有二丈高,魚鰭抱拳若人一樣,魚眼中有滄桑之感,看著劉年和小緣緣二人。

小緣緣看到此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吃不了,有可能被對方吃掉,嚇得把臉埋在劉年背上,大氣都不敢出。

“大先生饒恕小魚冒昧無禮,叨擾了大先生的悠閒。”白魚雙鰭上下晃盪,似在學人抱拳作揖,聲音輕靈。

舟頭生起一團白霧,白霧散去,有一女子,青絲長飄,面容姣好,身著淡白色長裙,對劉年飄飄下拜。

“雨染吧,倒是聽二師弟講述第一段因果時,聽他說過你,他眼光不錯,品味尚可,你們終究是有緣,分嘛也會有的,不過那個愣頭青見得想下山,也下不了山!”劉年也緩緩站起,雙手作揖還禮,輕輕頷首眯眼笑道。

“姐姐,好美啊!”小緣緣身子躲在劉年身側外面,驚歎說道,又抬頭看向劉年,“師兄不要那麼笑,顯的眼睛好小。”

“咳咳……打擾我高人形象,罰你少吃一個雞腿!”劉年按了按小緣緣的腦袋,低聲說道。

這一幕,讓雨染掩嘴輕笑,都說春秋閣小秋山劉年峰主不近人情,今日得觀,並不是外界相傳那般。

“讓雨染姑娘見笑了,逆子不聽話,十分得都九分逆骨!”劉年微微一笑說道,同時又晃了晃小緣緣的腦袋。

小緣緣扯住劉年袖,有些暈暈乎乎的。

“你是第二個誇我好看的,送你個小禮物,春天應當配桃木簪子,願你以後歲月平平安安!”雨染淡淡笑道,同時從袖中取出一支桃木簪子。

簪子若流雲狀,淡紅色,上有若隱若現流光飄出,那浩然正氣,百邪不侵。

小緣緣雙眼睜的大大的,一臉驚奇盯著這支簪子,抬頭看了看劉年。

劉年也看著小緣緣,輕輕頷首。

這時小緣緣才,站的筆直,雙手隆重接過桃木簪,小緣緣握在手中,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如同得到一個曠世珍寶,從未見過如此精美的簪子,愛不釋手。

“小緣緣我啊,還是有人第一次送我禮物!”小緣緣看著桃木簪子,微微發愣,眼圈泛紅的說道。

劉年低頭看了看小緣緣,看了看桃木簪子,又抬頭看向雨染。

“仔細看一看,雨染姑娘長的也是挺好看的!”劉年呵呵一笑說道。

雨染愣了一下,又想到劉年剛才目光,隨即以袖遮面輕笑,隨後伸出兩根青蔥手指,說道,“大先生,小女子可就兩支簪子,送完了,下次我讓我家陸青送你別的,他人雖然憨了一些,不過也有溫柔一面!”

提及陸青,雨染有些臉微紅。

“哦~你家的,我懂我懂,沒想到愣頭青二師弟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回去得和師弟師妹們議論議論他!”劉年一臉八卦相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