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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水母0262

陳家文將車在對面停下,步行過街,留意了一番周圍環境後,這才對著門洞詢問道:“有人嗎?”

陳家文接連問了兩遍後,裡頭這才傳來一聲脆亮的女聲。

“在呢,進來吧!”

陳家文推門進去。

應他話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她剪著一頭短髮,身上套著一件沙棕色男人的衣服。陳家文進門時,女孩並沒有回頭去看他,而是專注著給一位男人包紮傷口。如果不是聽她說話,看那模樣還真像個男人。

受傷的男人四十歲左右,頭髮梳得油光鋥亮,長方臉,黑色西服,結著領帶。女孩為他包紮的地方是右手臂。

陳家文就在離手術檯不遠處站著,這裡可以看清倆人的全貌。

女孩不是很豔麗的那種,卻給人清秀的感覺,很個性。

半躺在手術檯上的男人,似乎忘了傷疼,滿眼火辣盯著女孩已經發育成熟的部位,一臉涎相。

女孩完成對傷者的包紮,把器械放入盒子,對陳家文招呼道:“看病嗎?”

陳家文只是嗯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他一進門就沒有讓手術檯上的男子離開視線。

器械盤丟棄著清創的藥棉,止血紗布,可見幾小片切除下來的皮肉,陳家文一看便知這與槍傷無關,於是沒在多言。

男子見陳家文一直盯著他,不覺有些心虛,話語和行動都變得侷促。下了手術檯,取了帽子,付了錢,不等找零,向陳家文鞠了一躬,急慌慌地離開了診所。

小劉在門口倚著,冷冷地看著這個男人。

男人出門時有些慌亂,未提防腳下的門檻,前腳沒有踏準差點兒跌跤。男子的狀態自然與傷情有關,所以陳家文也不想探究。

“先生您請坐,”女孩招呼道:“您哪兒不舒服?”

女孩關切地詢問陳家文的身體狀況,陳家文只表示自己身體很不舒服,卻說不出具體的病因。陳家文不說出具體病因,是在心思這女孩不是診所的坐診醫師。

正思忖間,裡屋傳來一聲咳嗽,女孩抬眼看了一眼裡屋的門,起身對陳家文說:“您等著,我叫阿爸去。”

女孩叫阿爸時,眼裡立即盈滿依戀的光彩。

女孩在裡屋的門口,衝裡頭叫道:“阿爸!您起了嗎?有人看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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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咳嗽聲。

女孩回頭對陳家文說:“這就來,您等會兒。”

說著挑起門簾,進了裡屋去。

很快門簾再次挑起,一位五十幾歲,臉上架著深度眼鏡,身材瘦削的男人在女孩的攙扶下自裡屋出來。這人目光有些暗淡,腳剛剛邁出屋,聲音也就到了。

“哪位看病呀?”

陳家文迎上幾步,說:“老先生,打擾您了,我們是公安團的,需要向您打聽個事。”

男人一聽不是看病的,立即露出一臉失望,在連續咳嗽幾聲後,口氣變的不像剛出屋時那樣關切熱情,而是多了幾分冷淡。

“是公安團的!什麼事情呀?我這老頭可以幫上忙嗎?”

男人說著自顧坐下,擺弄起桌案上的一些醫療器械。顯然,陳家文的出現不受這個男人歡迎。

陳家文對於這樣的臉色也不好計較,只能繼續和顏悅色。

“這位先生,在這之前,您有沒有接收過一個腿上中了槍傷的病人?”

男人聽到槍傷時,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隨即停下手,不再故意擺弄那些器械了。但眼神依然暗淡,依然迴避著陳家文,像是在回憶,也像是耍賴。

陳家文不想讓氣氛僵著,繼續說道:“是個女人,三十三歲,子彈嵌在左腿上。”

男人對陳家文開門見山的描述無動於衷,起身徑直往裡屋走去,或許是覺得失了禮節,或許是為了避嫌,男人的腳已經踏進裡屋,而頭還在門簾外邊,留下了一句話。

“從今早到現在,就接了個病人,就剛剛的那個,您見過了,他是手臂上的傷,是刀砍的傷,不是槍傷。”

說完,男人將頭縮排門簾裡去,沒了聲息。

父親的失禮,讓女孩覺得很是尷尬,她歉意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我阿爸他就是這樣子,您別放在心上。請您千萬不要見怪,您請坐,我給您沏壺茶水。”

女孩邊說邊提壺倒水。

女孩給陳家文沏了一壺茶,陳家文喝了一杯後,覺得不便再逗留,就禮貌地告辭。

“不打擾了。”臨走時又補充一句:“有這樣的病人,記得通知我們。”

“會的會的,您好走。”

女孩很是客氣。

走出診所,坐上三輪摩托車,小劉早就忍不住要嘮叨一番。

“這家子真怪,一老一少,一陰一陽。”

“性格就是這樣,有時候還真不好怪人家。再說了,病人又少生意又不好,我們貿然到來,必然影響了人家的正常生活,難怪人家不高興。”

“這倒是。但也不能好壞不分呀!你看他那樣兒,好像欠了他千百萬錢似的。”小劉心裡依舊不平。

“百姓嘛!也不能太多的要求,更不能跟他們計較太多。我覺得,沒有把我們轟出來已經算不錯了。”陳家文還是心存歉疚。

“轟出來!”小劉的語氣有些誇張:“活該沒人找他看病。”

“專心開車吧!”陳家文說。

離開診所後,陳家文在想:中槍的女人,到底會藏在哪兒?

“這兒就是暗室。”柳瀟瀟秉著燈照著一面牆,對萬芳說。

段龍生急忙湊近前去,牆上只有一個燈臺,燈臺上的油燈已經熄滅。

“就這裡?”段龍生疑問。

柳瀟瀟沒有回答段龍生,只是看著萬芳,等待萬芳的指令。

“開吧!”萬芳說。

柳瀟瀟將燈臺上的油燈取了下來,將手上的油燈放上去。奇蹟發生了,只聽吱溜一聲,燈臺往一邊移去,露出一個二十多公分長的方形洞口,同時一個鍵盤彈了出來。這一系列動作連貫流暢,連萬芳都沒想到有這樣的機關暗室。

“這密室是島上一位叫徐百萬的富商,請了一位東洋人設計建造的。應該說,這劇團的所有房產都是這徐百萬的產業,他的原名叫徐進,非常富有。”柳瀟瀟介紹說。

柳瀟瀟看著萬芳質詢的眼神,繼續說道:“這徐百萬早就死了,他沒兒沒女的,只有一位侄子,就是劇團團長潘漢民。他不知道這個密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