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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花魁殺手(20)

被她這麼一說,那碗粥是越看越像被下了毒的,沈絮凝實在不敢吃,不動聲色制止了沈炙,算是解救他於水火。

他狠狠鬆了口氣,忙鬆了口氣,“阿姐,你不是有事想和神女姐姐聊嗎?我要不出去院子玩會兒,看看雞?不打擾你二人。”

知夏一臉慈愛的看著他,“你為何叫我神女姐姐?”

“玉門觀你可去過?裡頭有座神女像,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他咧著嘴笑,“不過還是真人更漂亮。”

“真的假的?有時間帶我去瞧瞧?”

“好哇!我常去找真人算卦,那條路上還有盛開的鬥雪紅,可漂亮了!”

沈絮凝瞥了他一眼,使了個眼色,“你可勁鬧騰,出去安靜會兒吧。”

沈炙起身,朝知夏揮了揮手往外走,剛出門被倚在門旁的男子嚇了一跳,“你......你怎的站這兒不出聲?”

段子卿淡淡的掃過他,不語。

沈炙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抿著唇蹲在他身旁,也不去看雞了,琢磨起自己到底是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段子卿抬腳不輕不重碰了他一下,嗓音淺淡,“走遠點。”

沈炙有點惱火,“我是客人,你好不客氣。”

“走不走?”

“......走。”

屋內,知夏給沈絮凝倒了盞茶,開門見山的問她什麼事。

“是我母親,早年生子落了病根,瞧過許多大夫,都無法根治,氣虛體弱三天兩頭便被疼得睡不著覺,難得聽說了個打小學醫的女大夫,我便想來請你去替她瞧瞧,不知道姑娘可願?”

說完,補了一句,“只要能根治,酬勞定不會少您的。”

知夏喝了口茶,沉默片刻,突然揚聲喊,“子卿,勞煩你把碗收一下,我同沈姑娘去一趟。”

男子進來的時候,沈絮凝看了他一眼,愈發確定自己沒認錯人,身體微僵,不動聲色打量著手邊有沒有可以防身的東西。

——她在太子書房看到過此人的畫像。

僅僅幾分神韻,但那雙眼跟看死人一般的泛著淡淡煞氣,一定錯不了。

本是來探知夏的,誰知道遇見這個人。

太子沒有解釋太多,只道此人,日後未必不能為他所用,只是現在還不在同一條戰線,得防。

她有點懊惱自己衝動。

段子卿站在門口,目光幽冷的落在她臉上,語氣聽不出情緒,“沈姑娘家住何處?”

“......東門街。”

“東門街幾戶?”

沈絮凝略一沉吟,還是沒瞞,報了自家門。

一來希望他稍微忌憚一點別亂來,二是看他大概心知肚明,想瞞也瞞不住。

他直言點名,“將軍府沈家。”

沈絮凝回望著他,露出處變不驚的笑,“是,公子知道?”

他意味不明的收回視線,看著知夏。

知夏佯裝驚訝,“將軍府?那我可就不去了,你們定是尋過不少名醫的,他們都沒辦法,我定也無能為力,沈姑娘請回吧。”

她再不走,知夏都不保證她今天能不能從這門出去了。

好在段子卿沒其他動作,甚至微微側身做了送客的姿態。

沈絮凝仍舊邀請了兩次,在段子卿不耐煩之前收聲,面上做失望狀,出門便喊了聲,“阿炙,我們要走了。”

沈炙跑過來,乖巧告別兩人,和她一同離開。

知夏送客後,倚在門邊,望著兩人的背影,沈炙說了句什麼,沈絮凝俯身制止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對上知夏的視線。

那雙眼泛著淡淡笑意,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

不知道怎麼的,沈絮凝覺得她沒惡意。

和裡頭那個男人不一樣。

她緩緩回了個笑,消失在街頭。

沈炙有所感,也回頭,笑得燦爛,朝知夏招手,“再見神女姐姐,我會來找你玩的!”

知夏一笑,也擺了擺手。

這小孩不熊,還挺可愛。

再回屋的時候段子卿已經把碗收到廚房,捲起袖子打水洗了起來。

那雙用來殺人的手幹著這活毫不違和,多少有點良家婦男的味道。

知夏看了一眼就沒管他,回了屋子。

她本來以為,段子卿可能會發作,不讓那姐弟二人走,藉此甚至有可能逼出太子。

那她可省事兒,萬一談妥,就沒有四月十八的事情了。

只是,沈絮凝為什麼會來找她?

知夏根據過往無數次的劇情經驗,推出了幾個可能,要麼真是想替母親尋醫,要麼......她也被太子盯上了。

最大可能是把她當情敵來打探敵情?

她隨便想了想,沒忘了自己還有個外掛。

雖然這個系統在關鍵時候總是掉鏈子,推一下動一下,但也不能怪它,203還是個孩子呢。

加上管理局太狗,只要能給任務者添堵它們就躲著樂了。

“三三——”

“哎來了主人。”203的聲音有點狗腿子,“您都猜到了,女主看到男主近侍送回的畫像中有您的畫像,她想問清楚,但是太子沒給她答案,她心中便有了疙瘩,以為太子變心瞧上您了。”

知夏默默嘆息,“怪我。”

怪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203 :“......”

段子卿擦著手進來的時候臉上神情很淡,像是沒發生剛才的小插曲,同她道,“可想遊湖?”

知夏在鏡前描眉,瞥了他一眼,沒應。

段子卿:“?”

“不想?”他眉心微鎖,“那百花園賞花?或者我方才看了日子,今兒有廟會,現在去還能趕上點熱鬧。”

“.......”

他有點為難了,“不然就出城,花許有條龍馬街,都是西域各地來的商賈,賣著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去挑挑?”

知夏專心致志的描眉化妝,沒有想理他的意思。

段子卿走過去,從她手中奪過眉筆,“我幫你。”

知夏反手搶回來,“不用。”

他有點裂開,再看不明白知夏在生氣就真是蠢了。

“知夏。”他蹙眉喊了聲,微微俯身湊近她,一本正經的問,“我惹你不高興了?”

是他沒餵雞還是沒洗碗擦桌!

女人都這麼陰晴不定嗎?今早還軟軟的讓他抱了,怎麼轉頭就不搭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