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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糟糕

引:整個世界有四大洲域,彼此之間隔海相望,位於西邊的西洲——扶光,位於東邊的東洲——坤靈,南邊的遷騎,以及極北的星點。

每個大洲都有著不一樣的故事和特點,而故事就從西洲扶光開始。

拂柳鎮是扶光洲域的一座小鎮,蜿蜒曲折的河流結伴,在屋前屋後穿行。小鎮的古樸是清澈水面倒映中船家手中的竹竿,也是河流兩旁與垂柳穿插林立的白牆黑瓦。一間間房屋不知守了小鎮許久,潔白的牆上斑駁地爬著幾條不規則的黑色水漬紋,清一色的黑色瓦片蓋成屋頂,不時還有水滴順著簷邊落下,木製的門窗和簷柱撐起了他的靈魂,高低錯落。

清晨,陽光撥開雨霧,細細地嗅著清甜空氣。剛下過雨的小鎮感覺新亮許多,洗盡人們勞作後的疲憊,將初開的芬芳隨著雨水的蒸發散布到空氣中。

這一晚整個小鎮都睡得很沉!

“噠噠噠”

一群人快步地踏行在石板路上,未乾的雨水順著石板的裂痕躲藏起來,驚醒了原本還在沉睡的小鎮。一行的領頭膘肥體壯,擠弄著上眼瞼,左邊那道眉毛斷成了兩截,好像還皺著眉頭,他瞪著三角眼指著街邊的房門,對著隨行眾人吩咐著什麼。隨後隨從們便挨家挨戶地撞開房門。出來之時身邊就會多出幾個人,有些甚至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剛搭了件小衫,就被他們或拖或拽或扛著帶走了。頃刻,驚呼、哀嚎傳遍街頭巷尾。

此時,一個角落裡,路邊攤上正啃著饅頭的少年看著這番熱鬧,微微側頭問賣早點的老伯,眼睛仍舊盯著熱鬧:“這是怎麼了?那群人為什麼進房間抓人啊?”

刻意低頭擦拭著砧板的老伯,小心翼翼地挪動幾步,靠近那個少年無奈地壓低聲音道:“小夥子你是剛來鎮上吧!佈德郝,就是站在道路當中領頭兒的那個,他那過門不久的側室喜歡養魚,便想在院子挖個水塘來討她歡心,這不正抓著壯丁去給他修建呢?”

“噢,原來是這樣。”少年狠狠地咬了口饅頭,斥責道,“他怎麼能如此橫行霸道?”

“哎呦!他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我們鬥他不過,敢怒不敢言,自然便囂張跋扈起來,變了法的欺壓。小夥子你還在這幹嘛,趁他們沒注意到這邊,快些走吧,別一會兒被他們抓了去!”老伯話音剛落,就有兩名隨從朝他們走過來,凶神惡煞般地盯著少年。老伯生怕會波及到自己,趕忙縮著脖子,躲到蒸籠後頭。少年驚呼:“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扔下手中的饅頭,正要撒丫子開跑,結果被其中一人拽住了肩膀。少年扭著身子還想開脫,另一名隨從大跨一步,上前拉住少年的一隻手,就這樣他被兩名隨從架著走了。

到了中午,離鎮子不遠處的村莊裡,家家戶戶陸續升起炊煙,可有位母親卻在門口踱步,神情焦急,嘴裡唸叨著:“怎麼還沒回來,都什麼時辰了?”她知道自己孩子貪玩,便以為是在鎮子上買好東西順道去找了玩伴。可從村東頭到村西頭,每個可能會去的地方她都找了個遍,依舊沒能找到,問了村裡的居民,也都說沒有看到過他的孩子。於是,母親匆匆忙忙地跑去了小鎮,她先是尋遍所有的藥鋪,“你見過我的孩子嗎?他早上的時候應該來過這抓藥,他大概這麼高。”一邊說一邊比劃著,語氣急促地描述著自己孩子的長相。再是一些別的商鋪,就連扎堆在門口閒聊的人,她也沒放過,但都只得到了極其敷衍的答案。

小鎮說大也不大,一街一巷都佈置得清晰明瞭,她也來過這裡不少次而這次卻讓她感到無比的陌生彷彿像一個碩大的迷宮。天色逐漸沉寂,黃昏催促著夕陽,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這位母親也更加焦急、慌張,步伐變得紊亂,隨時都會站立不住的樣子,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身影顯得格外失魂、落寞。

對門的一位老婦放下手中的編織,正要搬著板凳進屋,抬頭時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婦女有些語無倫次的問著路人,然後失落。老婦大概明白了她的來意,對著她招呼道:“你的孩子……是今早來到鎮子上的?”

那位母親連忙點頭稱是,“您看到他了?您知道他在哪嗎?他往哪裡去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問著一連串的問題,滿是期待的看著老婦人。

“那倒沒有……”年邁的老婦人沒說幾個字就要喘息一會兒。母親聽到這與其他人一樣的回答時,眉頭一鬆,低了頭,視線從老婦人的臉上移開,緩緩地看向地面,正打算轉身離開。老婦人卻繼續說道:“如果是今早來的……可能是被佈德郝捉去了。”

一聽到與之前不同的回答,母親停下了轉身的動作,但當聽清了老婦人的話時,母親喜悅之色一閃而過,兩眼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佈德郝的惡名即便是在鄉下的母親也有耳聞,頓時感到手足無措,暗自責備:怎麼就碰上他了,都怪我,不該讓他來鎮子上的。

母親沒想許多,也不會想這許多,道了聲謝,離開了,去的正是往布家的方向。

“沒用的……按以往沒幫他幹完事,他……是不會放人的。”老婦無奈地說道。

但此時的母親心急如焚,哪裡聽得進老婦人的勸告。老婦人知道再多說什麼也無用,也就繼續搬著板凳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