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壓軸的曲目結束,主持人上臺控場,他們用一段段優美的祝福語祝福著所有老師和同學們,然後就是高初中兩個部的班主任上臺做最後的發言。
她們感慨著時光易逝,訴說著這一路上學子們的不容易,把一個個日常教學中的碎片趣事分享給所有人,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他們朝著畢業生們鞠躬告別,隨後無數學子站起身熱烈鼓掌回以鞠躬。
在所有人的共同見證下,第24屆畢業晚會完美落幕。
一個個畢業班的同學聚在一起,隨著許許多多的歡呼聲響徹禮堂,大家紛紛熱淚盈眶,滿含不捨。
彼此擁抱著熟悉的同學和他們做最後的道別,與敬愛的師長行尊師禮感恩他們的無私奉獻,和暗戀的人鼓起勇氣講述著三年來的心路歷程,哪怕失敗了也是帶著笑容祝福離開。
“我們,畢業啦!”
隨著全場的一聲吶喊,屬於陳潤的高中生涯也正式圓滿結束。
......
散場的時候柳葉刀照例不見蹤影,但陳潤陪著柳葉菲兩姐妹走在回家的路上。
“姐,你最後唱的歌可好聽了,陳潤都被你迷住了喔,看著你眼睛一眨不眨的。”
柳葉菲走在兩人的中間,時不時的看看陳潤,又回過頭對柳葉媚低聲細語。
聽到妹妹帶著主權宣誓的暗中試探,柳葉媚眨了眨眼只是笑笑不接話。
無錯書吧陳潤則立馬辯解:“我是被你們兩唱的歌都迷住了,對了!20號填志願,你們到時候應該會來吧?”
柳葉菲立馬忘了繼續深挖姐姐的心思,眨巴著眼說:“會呀~不過填完志願我們就得跟爸媽一起回靈城了,他們的工作也正式交接完畢要回靈城那邊任職。”
陳潤一愣,上一世告白的時候好像沒聽柳葉菲說過家裡的事情,柳叔叔升職了,直接被調到靈城麼?
“那20號見,我這幾天要做去兼職,賺取學費。”
陳潤想著上一世6月20號自已才和柳葉菲告白,然後也是在那一天遇到了第七事件中的兔子,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不過他確實錢不太夠用了,沒想到重生了,在詭異世界還是要去打工養活自已。
雖然少了陳思思這個需要花錢的負擔,但自已剩下的積蓄也只夠交大學的學費,生活費還得自已想辦法,總不能老是吃軟飯吧?
柳葉媚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我家樓下的西寧餐廳正在招聘兼職琴師,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去試試,時薪200,一天差不多工作五小時。”
陳潤點了點頭,只是說考慮考慮,沒說會不會去。
一天一千的話,十天其實就夠他在北靈生活大半年了。
三人走到十字路口,陳潤沒有留戀的和兩人分手告別。
他很容易就脫離了少男戀愛期該有的黏糊勁,他很清楚在怪談的世界裡掙扎求生就已經很難,情情愛愛的只能是日常調口讓情緒變得不那麼黑暗極端,真把自已當情聖是會死的。
看著灑脫離去的陳潤,姐妹倆面面相覷。
柳葉菲十分委屈為什麼陳潤不約她一起去兼職,或者說為什麼不和她約定暑假要保持戀愛關係時常見面。
沉默的兩人慢慢走向自家小區,半晌姐姐柳葉媚才說:“茜茜,不要多想,適當保持距離愛情才會更加長久。”
柳葉菲抬頭看她:“姐姐也認為我太粘人了麼?”
“不是,而是陳潤他有自已的事要做啊,你也應該找到自已喜歡的事情投入專注,這樣才能成為更好的自已。”
柳葉菲勉強一笑:“姐姐是想告訴我女孩子要獨立一些吧?可我喜歡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喜歡陳潤這麼喜歡,就是不想和他分開,就是會滿腦子想他呀~”
柳葉媚看著這個頂級戀愛腦妹妹陷入沉默,她記得以前的妹妹不是這樣的,乖巧靈動,不會患得患失陷入情緒的糾結中,不會一臉幸福的痴痴發笑,不會呆呆的看著一本書悄然落淚。
戀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原本的習慣麼?柳葉媚心中不解,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勸解,只好低頭不語。
......
陳潤看著已經是晚上十點的夜色加快了回學校的腳步,夜晚的城市中並不安全,很容易會碰到詭異事件。
畢竟這座城市有著破千萬的常住人口,按全球百億人被怪談穿越來看,人類只有十萬分之一的機率存活,沙市可能僅有百人的存活率。
他們是千萬人中的幸運者,或有堅定的意志或有特殊的體魄,或是低情緒的智者,或是充滿朝氣的熱血少年。
普通人很難抵擋怪談的侵襲,會第一時間就被當作血食吃掉,然後被怪談扮演。
活下來的人類也並不全是精英,他們有因為血肉不夠強盛,情緒不夠極端才沒有第一時間被認定成目標的幸運兒,但他們也將是下一批被抓到的優質食材。
人類只有在怪談世界中不斷進化,才有可能逃離淪為食物的命運。
在轉角處注視著兩姐妹消失後,陳潤就開始往回走。
他還要回學校,跟她們一路回家也只是為了不被柳葉媚懷疑,他還是覺得對方過於危險,和張姐給他的感覺類似。
學校的大門在他五級的實力之下很容易就翻了進去,他的彈跳力可是15米高。
禮堂的門則是輕鬆就被他推開,看著空曠寂靜的大禮堂,陳潤隨手挑了一箇中間的座位坐了下去,然後閉目等待著午夜的演出。
午夜悄然而至,陳潤睜開眼睛看著臺上,感受著身邊許許多多虛無“觀眾”的嘈雜聲。
血紅色鋼琴被擺在舞臺的正中間,長著耳朵的黑色收音機放在了琴架上,一個看似正常的女人坐在凳子上筆直的彈奏著鋼琴,奇怪的是她的十指一直陷落進琴鍵中,卻沒發出一點聲音,像是一場無聲的音樂劇。
然而臺下的虛無觀眾們卻集體靜默,像是在欣賞一場大師級的演奏,一種滿足陶醉的情緒發酵在禮堂中。
陳潤面無表情看著那不斷吞嚥十指的鋼琴,黑白鍵上被染成血紅色,血水流淌在琴鍵上不斷被新的十指敲擊濺起血花。
10分鐘後,演奏結束,長出新的十指的女人轉身正視著觀眾席深深一鞠躬。
陳潤心中咯噔一聲,差點驚呼起身。
“那個女人,她的臉上長滿了豎立的手指,一根根纖細的女人指骨還在她臉上蠕動,有的甚至殘忍的扒開了她的眼眶,掏出血紅珠子把玩一番後又重新塞了回去。”
女人慢慢的走下臺融入黑暗中,大禮堂陷入一片寂靜。
觀眾席上沒有燈光,整個禮堂只有一束聚光燈打在舞臺的中央,其他地方全是黑暗。
一個脖子上長著一圈喉結的男人,不!是女人。
她走到了聚光燈下,它一上來就給在場所有的“觀眾”深深鞠躬,但觀眾卻不給面子的噓聲一片,女人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作出天鵝起舞的姿勢,在優美的天鵝舞中抬頭高聲歌唱。
奇怪的是陳潤依然聽不到任何聲音,或許只有虛無的觀眾們才能聆聽到歌聲,他們的噓聲很快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逐漸欣賞,這種情緒很快被陳潤所感知到。
隨著這輪表演的結束,臺下觀眾竊竊私語,似乎在給舞臺上的表演者投票,一種猶豫和確定的情緒散發在禮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