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恬:【你看!咱們粉絲這麼快就漲了快兩萬了】
簡恬:【激動.jpg】
張頌趕緊登陸檢視。
為了方便,他和簡恬商量後,在昨天分別用他的兩張電話卡註冊了兩個號,一個方便簡恬運營,另一個他自用。
現在他登陸的就是小號。
小號空空蕩蕩,暫時只關注了兩個人。
一個是自已的大號,一個是喻辭的賬號。
大號在昨天就釋出了一條影片,他點開主頁一看,果然一夜之間漲粉兩萬,並且這個數量正在不斷跳動增長。
張頌驚喜。
要知道,x音推流是需要錢的。
經過他最近幾天簡恬高強度的科普,張頌明白,對於x音來說,流量為王,有流量後不僅影片能夠賺錢,還能夠接一些廣告。
當然,這個流量不僅僅是對自媒體人而言可以變現,對於平臺而言亦是如此。
後者最直接的變現方式,就是自媒體人向平臺購買推送量。
他和簡恬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在還沒有賺錢的時候先別花錢。
一分錢沒有花,就能在一天之內漲兩萬粉絲,這不能說沒有,只能說罕見。
看來,他們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張頌笑了笑。
不枉費他費盡心機找角度,也不枉費簡恬辛辛苦苦的後期。
張頌:【看到了】
張頌:【影片很好,辛苦了】
簡恬:【嘿嘿】
簡恬:【我覺得我們應該趁熱打鐵】
簡恬:【日更!】
日更?
也不是他不願意,現在他們兩人業務能力都還不熟練,特別是簡恬,後期一做就是一下午,有些困難。
張頌:【這件事情再說吧】
張頌:【有客人,先不聊了】
他收起手機,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歡迎光臨,請問要喝點什麼?”
客人低頭,仔仔細細看了選單,“一杯牛奶,謝謝。”
張頌一怔。
又一個在咖啡廳點牛奶的人。
張頌抬頭,仔細打量面前的客人。
他頭髮精心打理過,鼻樑上架了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寬大的白色襯衫鬆鬆裹住精瘦的身材,衣角隱沒在皮帶和西裝褲裡。
他給張頌的感覺,像是八十年代的電影裡的男主角,質樸又溫和,說話也如沐春風。
“不可以單點牛奶嗎?”
張頌回神,“沒有,當然可以,一杯牛奶七塊錢。”
“好的。”
付了錢,男人站在那裡,視線左右望了望。
“那個,你們店長不在嗎?”
“今天來了一批貨,我們店長在後邊清點貨物,你有什麼事嗎,需不需要我把他叫出來?”
“不用了,我坐一會兒等他好了。”
男人拿著自已的牛奶,坐到三號桌旁邊。
張頌抿了抿唇,有些晃神。
同樣在咖啡廳裡點牛奶,同樣坐在三號桌,是巧合嗎?
張頌手有些癢,迫不及待想將這個美麗的巧合分享給喻辭,但想著喻辭還在睡覺,又將手機揣回兜裡。
還是不要打擾他休息好了,晚上再說。
店長清點完貨物,很快就鑽了出來。
他抻了抻懶腰,剛才一直彎腰,背都僵硬了。
“店長,那邊有個客人找你。”
張頌指了指三號桌的客人。
店長順著張頌的方向看過去,眼前一亮,又迅速鑽回後廚。
出來的時候,他一改往日的隨意,衣服整整齊齊,早上那一撮飄起來的毛也被撫得平平整整。
他平靜地走過去,順勢坐到客人對面,“嗨,你怎麼來了?”
“劇組在這邊開個會,所以過來了。”
兩人順便攀談起來。
張頌看不到那位客人的表情,但看得到店長的表情。
他臉上的笑意比平時還深,甚至有些盪漾。
跟喻辭在一起後,他現在對別人的情緒也不是一竅不通。
張頌猜,那位客人應該就是店長最近在追的心上人了。
他按捺住好奇,兢兢業業守在自已崗位。
沒多久,就聽見他們提起了喻辭。
“你跟時常來店裡的一個小朋友一樣,點了牛奶,還坐三號桌。”
“啊,是嗎,可能,可能我們都看過顏恕的一本小說吧。”
店長頓時皺眉,“我不喜歡顏恕。”
“啊……為什麼?”
“那小子太裝了,明明可以領諾獎,卻拒絕了,要知道,那是我爸夢寐以求的獎項!他卻嗤之以鼻,
“而且,他的文章又冷又悲,看不到對世界的喜歡,應該是一個難相處的人。”
“呃……”
客人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有些侷促。
店長吐槽完,才察覺自已說過頭了,連忙補救,“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求同存異。”
“好。”
兩人氣氛又緩和下來,輕鬆聊起其他。
店長出身書香門第,那位客人又文質彬彬,學識淵博,很快,小鎮做題家張頌就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了。
十八歲以前他忙著做題,十八歲以後他忙著生活,沒時間陶冶情操。
能夠偶爾哼幾句歌,已經是對他庸庸碌碌的生活最大的慰藉。
他還在想客人那句話。
他的意思是,喻辭有這個習慣,是因為顏恕的影響?
有關於喻辭的一切,他都想了解。
張頌忍不住拿出手機,搜尋顏恕是誰。
顏恕,作家,二十多歲憑藉《藍海》一炮而紅,後續又寫了好幾本,本本爆火。
不過,奇怪的是,網上幾乎沒有他本人的照片,他似乎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很注重保護自已的隱私,就連籤售會都沒有,只是提前簽好名,然後再擺出來售賣。
在這個人人自媒體的時代,他像一個異類。
但這並不妨礙大家追捧他的書。
最近,《藍海》被扶搖娛樂買下影視版權,準備改編成電視劇。
張頌看著“扶搖娛樂”四個大字,心裡有些微妙的感覺。
剛才那個頹喪大叔就是扶搖娛樂的。
世界難道真的這麼小?
嗡——
咖啡店外,摩托車的轟鳴戛然而止。
喻辭推開門,笑著走到前臺,“一杯牛奶。”
張頌看著他眼底的青黑,有些心疼,“怎麼不多睡會兒?”
“想見你,就睡不著了。”
喻辭的話永遠都是直白又熱烈。
無論多少次聽,張頌都會忍不住臉紅。
心底泛起甜,像攪合在嘴裡的糖,多一分就膩,少一分又淡。
他嗯了一聲,躲去溫牛奶。